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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練刀的目的

  這懲罰其實聽起來沒那麼嚴重,但一個王被降了品階,就跟被貶沒什麼區別了,特別是這事發生在墨逸軒身上。


  王比郡王是要高一品的,現在被降了一品,就意味著他要和一個異姓王平起平坐,這對墨逸軒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立刻就去找到了慕箬君,這事是他去調查的,明明已經查到了郡王府,為什麼最後鍋落到了他身上。


  面對他的興師問罪,慕箬君倒也不是很意外,只是他的語氣讓他很不爽,什麼叫他是怎麼查的,還說他坑他。


  冷笑一聲,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將捲起的袖子放了下來,眉眼低垂道:「景陽王,抱歉,這事後期並不歸我管,您可以去問一下殿閣大學士。」


  他這官方式的冷漠,讓墨逸軒更加生氣,他同樣冷笑了一聲道:「慕箬君,你該不是因為月月故意針對我吧。」


  後者先是一愣,隨後垂下頭髮出一陣低笑,最後越笑越大聲,只是那笑聲中透著無盡的諷刺。


  仰起頭,他收起臉上的笑意,冷漠的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的朋友,優美的唇瓣微啟:「如果你覺得是就是好了。」


  已經沒有必要去辯解了,在他懷疑自己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們之前徹底完了。


  他慕箬君,堂堂紫竹山莊莊主,有自己的驕傲和堅持,他承認有時候慾望會冒出來,但前任莊主的教誨一直在提醒他,而且他的良心也不允許他做什麼。


  認識這麼久,現在才發現,他們都不了解彼此,曾經的兄弟情彷彿都成了笑話。


  「你果然承認了,慕箬君,你太讓我失望了。」墨逸軒看他這陰陽怪氣的樣子,肯定了心裡的想法,氣憤之餘,甩袖離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慕箬君微嘆了口氣:「這是我想說的話才對。」


  人一輩子能遇到一個知己不容易,當你以為自己遇到了一個知己,結果卻發現不是,還不如一開始沒遇到比較好。


  或許,慕箬君心裡是後悔的,但同時也在慶幸,時間讓他認清了一個人,也好。


  凌蕪月很快也知道了這件事。


  「我覺得這事和師父無關。」她一臉冷靜的分析道。


  墨逸軒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但他顧及到她身上的傷,沒有發作,強忍著怒氣道:「如果不是他還有誰,總不可能是李長青吧。」


  「不,你還忘了一個人,凌宏瑞。」凌蕪月不理解他為什麼要懷疑慕箬君,他們不是兄弟嗎。


  「穆郡王?」墨逸軒皺起了眉頭。


  「沒錯,一開始不是查到他身上了嗎,為什麼突然就變成了你,除了他還有誰會有理由這麼干。」凌蕪月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我去查一下,正好,新賬舊賬和他一起算。」墨逸軒眯起眼睛,本來他就打定主意回來要對付這個穆郡王,沒想到他居然敢陰到他頭上來了。


  那邊,正在給他閨女採集嫁妝的某人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呢喃道:「肯定是我閨女想我了,我要趕緊回去。」


  跟在他身後的暗衛們,表示自己什麼也沒聽到,在心裡不斷催眠自己,他們的老大是個狂躁殘暴的大殺神,絕對不是什麼寵女狂魔。


  凌染卿正在跟嬤嬤學禮儀,她現在無比後悔,為什麼要去求墨雲轍那個坑貨,他啥時候靠過譜。


  「郡主,你做得很好,只是這腰太僵硬了,女子,要柔,像水一樣。」兩隻手放在她腰上,好像恨不得把她的腰掰成S形。


  水,什麼水,她是人,又不是貓,屬於液態的,凌染卿心裡在抓狂,臉上卻還要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這兩個嬤嬤是墨雲轍送來的,說是幫她放鬆一下。


  當時看到他的回信時,她真想回復他一個掀桌的顏表情,嫌她還不夠忙是不是,居然還舔著臉說什麼,這是把她從於靳東手中解救出來的最好方法,屁!她現在做一個機器人更累。


  「對對對,就是這樣。」凌染卿不得不照做,要不然她們會不厭其煩的教你,直到你會了為止,特別恐怖。


  這幾個嬤嬤其實年紀沒有多大,最大的也就二十七八的樣子,但一個個都是老油條,凌染卿自認是個老司機,但當她們晚上來到她房間,掏出各種十八禁的本子給她看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很好,回頭您的衣妝就由奴婢們來打理了,太子喜歡什麼類型的,已經事先和奴婢們說過了。」幾個嬤嬤圍著凌染卿,打量著她的身姿,連連點頭。


  這身材好啊,再過幾年,身高拔上來,就完美了,只是這妝容對她來說太艷俗,太子喜歡清純的,一定要換掉。


  凌染卿覺得自己就像一塊豬肉,任由她們幾個在那挑肥揀瘦,這滋味沒體會過的人不會懂。


  「墨雲轍,你給老娘等著,等我嫁過去,你就死定了!」凌染卿在心裡發誓,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傢伙。


  他喜歡什麼類型,她心裡清楚的很,但她是一個要做反派的人,清純什麼的太不符合她的形象了,她為什麼非要打扮成他喜歡的樣子,淦,還要老娘勾引他不成。


  這天晚上,凌染卿剛和兩位嬤嬤研究完『人類學』的奧秘準備睡覺,一隻大手便將她從被窩裡拖了出來。


  雖然現在已經是初春,但晚上的溫度還是偏低,只穿了一身單薄裡衣的她,瞬間就被凍得清醒了。


  「臭丫頭,睡什麼睡,帶你去看好玩的。」耳邊響起那熟悉又討厭的聲音。


  「我……還沒穿衣服呢。」凌染卿敢怒不敢言,縮著脖子,整個人瑟瑟發抖。


  她發誓,等她出師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打一頓先,然後再把他綁起來從山崖上推下去,讓他體驗一把蹦極的感覺。


  於靳東隨手拽了一個東西給她披上,不耐煩的說道:「誰看你,一小丫頭片子,半點韻味沒有。」說著他的視線在她胸口掃過,搖了搖頭道:「晚上睡覺你都不把東西拿出來。」同情的語氣很是明顯了。


  凌染卿一臉懵逼,後知後覺明白他說她胸口塞了東西,一時語結。


  「我,這不是……」想解釋,但又覺得尷尬,想想還是算了。


  「唉,你還小,別想那麼多。」於靳東同情的摸了摸她的頭頂。


  「呵呵。」凌染卿嘴角抽了抽,媽的,老子是不想和你這種俗人解釋懂不懂。


  然後她就裹著床被子,被於靳東扛在肩上,大半夜在屋頂上竄來竄去,她露在被子外的頭髮被風吹得亂七八糟,上下通風的感覺糟透了。


  她這看起來完全就像被人擄走了一樣,還好暗衛都認識他,所以沒有出來阻止,不止如此,那些女暗衛看到他就犯花痴。


  誰讓這廝頂著一張成熟的妖孽臉,穿衣服也不好好穿,總露出半個胸膛,雖然凌染卿一直懷疑她是故意的,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身材確實很好,人魚線分明再加上他驚人的海拔,肌肉結實卻並不過頭,確實吸引人。


  但……她對他完全感冒不起來,不單單是指他的性格她不喜歡,而是他給她的感覺和現世那些把她養大的叔叔一樣,就是長輩的那種。


  就在凌染卿覺得自己快凍死的時候,於靳東停了下來。


  首先聽到的是熟悉的「嗬嗬」聲,定睛一看,果然是她家那四朵豬花,為什麼說是豬,那是因為它們現在的塊頭是原來的兩倍。


  此時,它們正在玩弄幾個人,用那長長的花莖把人拋來拋去,還有一個正在吞咽,顯然是把人吞下去了,下一秒,又把人吐了出來。看這情形玩了有一會兒了,那幾個人全都口吐白沫了。


  「他們是……」凌染卿估摸著又是來暗殺她老爹的人。


  「他們是誰不重要,我問你,你練刀是為了什麼?」


  隨著「咣」的一聲,一把銀色的大刀出現在於靳東手中,刀身上雕刻著一隻威猛的海東青,在這夜色之中,銀光冉冉,很是顯眼。


  「自保吧。」凌染卿被他這突然認真的口吻嚇了一跳。


  「呵。」於靳東輕笑了一聲:「我不管那個之前教你練刀的人是誰,但他肯定和我一樣,絕非良善之輩,那麼他教你練刀的初衷是什麼,你還記得嗎?」


  初衷?凌染卿突然愣在了那裡,思緒回到了她曾經八歲的時候,某個同樣是一頭銀髮的男人拿著把大刀對著她,問了她同樣的話。


  她當時的回答是什麼來著?她只記得對方聽完她的回答,仰天大笑。


  「刀,是這麼用的。」


  銀光一閃,凌染卿眼前閃過一片血光,一顆頭顱在她眼前飛了過去,與此同時她也想起了自己那時候的回答。


  「打敗你!」八歲的她是這麼回答的。


  至於她那時候為什麼會這麼說,她也不知道,可能是覺得這個回答斯誇羅會滿意?還是那個時期她中二病爆發?

  「害怕了?」看著她兩眼無神,彷彿已經嚇傻的樣子,於靳東將刀上的血水甩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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