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算計反被計算
她感覺身子又是一陣翻騰,雲青梅已經把她反過來,讓她面朝著大地,朝著頸部就是一記手刀。
「咳咳咳……」灰塵的吸入已經讓雲橙兒來不及思索。
她脖頸一疼,就暈了過去,聚集起來的風靈素也隨著本主的暈厥而消散。
雲青梅癱軟的坐在地上,朝著雲橙兒的屁股踹了兩腳,見她徹底暈了過去,但為了避免她很快醒過來,便掙扎著起身拿起草叢旁的藤之。
「嘖嘖嘖……」雲青梅挑起雲橙兒的下巴,看著腫成豬頭的臉,「這樣也太便宜你了。」
雲青梅餘光瞥到草叢裡一株金色的草,「鎖顏草,就你了。」這種草碾碎之後香氣濃郁,靈獸一般都喜歡吃它。
「倒是很期待你三個月後出現在比試大會。」她飛速的在雲橙兒的臉色抹上鎖顏草的汁液,不一會兒,她的面容就開始枯萎,如老太太般皺巴巴的,至少也得四個月以上才能恢復。
怪只怪雲橙兒太過輕敵,雲青梅的身手速度太快。
雲青梅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但眼下卻犯了難,到底往哪個方向走?
她抬眸看著滿天的星空,剛剛紫光衝出的時候烏雲遮月,此刻又像什麼都發生過,一切就像夢一樣。
雲青梅見北斗七星閃爍,回想起她住的破屋是谷的南邊。
那麼憑著她來時的記憶,背對著七星走就沒錯了。
雲青梅正在回憶路線,她腦海里居然發出「嘰嘰嘰嘰」的聲音。
她的腦仁不由得腫脹疼痛,「嘰嘰嘰嘰……」疼得雲青梅在地上翻滾起來。
然後一陣金光從她頭頂閃出,然後飛金黃的虛團,乍一看像小雞,它直接就跳到她手背上開始貪婪啄起來。
不一會兒,她手上殘留的鎖魂草渣子就被它吃掉了,而且連汁液都不放過。
「見鬼!」雲青梅見手被啄出了血痕,抬手就把它甩到了地上,剛想用腳踩那團金色的時候。
「嗡嗡嗡……」她的腦海里一陣嗡鳴聲。
雲青梅只覺得她的靈識聽到了「嗚嗚……」的哭聲。
她腳邊的小雞開始實體起來,毛茸茸的一團,只有巴掌大小,正用翅膀揉搓著惺忪的眼。
「哪裡的雞獸?」雲青梅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她剛剛居然被它嚇到了。
「嗚嗚……你說誰雞獸!吾乃九尾鳳凰!」小黃雞朝她瞪著大眼珠子。
「會說話的鳳凰?還九尾?」雲青梅不屑一笑,「就一毛茸茸的小雞。」
「你才是雞,全家都是雞!」九尾鳳氣得臉頰鼓起來,「你和我的靈識都相通,當然能聽懂我的話!」它只是進入她的靈識避難而已,怎麼就管不住好吃的嘴。
看它雙頰鼓鼓的,眼眶裡還含有淚花,簡直萌得她心都融化了,就一手捉住它,把它放在手中打量。
「這尾巴,還真的是九條。」雲青梅嘆了一口氣,眼下不是好奇的時候。
「你說你是九尾鳳凰就是吧。」雲青梅輕輕撥弄了它絨毛,「小傢伙,說吧,怎麼進我靈識的?」
九尾鳳耷拉著腦袋,一下又一下搖頭:「那是一個月黑風高……」
「說重點!」雲青梅拉了它的尾巴,疼得它「嘰……」的一聲慘叫。
「嗚嗚……果然最毒婦人心。」九尾鳳揉了揉小屁屁,委屈巴巴的看著她。
「嗯?懂得還挺多啊?」雲青梅微眯著眸子。
九尾鳳趕緊捂著屁股道:「我正在渡劫,赤流星擊中我,為了保命,捨棄了本體,我靈識藏進了你的靈識里。」
它越說越小聲:「誰知道你活了……」就是知道她死了才躲進去。
雲青梅面色一驚:「是你弄死了我?」眸光凜冽的看向九尾鳳。
「當時我都自身難保了。」它撇了撇嘴繼續道,「沒想到你詐屍了。」
雲青梅淡淡道:「我是借屍還魂。」沒想到九尾鳳一副早已知曉的樣子。
「這不是廢話么,你是赤流星帶來的。」九尾鳳站得累了,索性坐在了她的手掌心。
雲青梅撥弄著它的絨毛,「那你怎麼現在才出來?」
「剛剛你的體內力量減弱了大半,我才得以衝出來。」九尾鳳後悔的要死,衝出來就該消失的。
「看你乾的好事!」雲青梅伸出還殘留著血痕的手放到它面前。
九尾鳳耷拉下腦袋:「哎,我餓啊,吃鎖魂草而已,誰知你手這麼容易破皮。」
「就吃到了一點兒鎖魂草的汁液。」九尾鳳一副哀怨模樣,「沒想到連你的血也吃了。」
「我可是上古高貴的不滅九尾鳳凰啊。」它忽然嚎啕起來,「我們就這樣締結了生死契約。」
「什麼生死契約?」雲青梅了解到的只有和靈獸要締結契約,就可以為自己所用。
九尾鳳哼了一聲:「我可是高級靈獸,從不和人締結的,一締結就是生死契約。」
「也就是說,你死了,我就死了,我死了,你也會……」九尾鳳用翅膀做了一個自殺的動作。
雲青梅無語的戳了一下九尾鳳的腦袋,她怎麼締結這樣白痴的契約。
「看你這小小的一坨,一手就能捏碎!趕緊解除鬼契約!」雲青梅見它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來氣。
「並不能!」
九尾鳳無奈的攤了攤翅膀,她的血都融入它的靈魂。 飛仙谷議事大廳
莫傾酒隨意的靠在上好的楠木雕花椅上,手中的香茗撲鼻,他不禁感慨:這才叫茶。
「不知七王爺這麼晚了到谷有何貴幹?」雲滄海看著座首的莫傾酒一臉的不悅。
「怎麼?到池子里洗個澡還要向谷主請示?」莫傾酒把看似隨意的把茶盞往旁邊的桌子放。
他那蘊含了靈氣的手往下一壓,一指厚的桌子硬生生的凹下去了一個茶杯大小的坑。
一旁的雲白芷見狀,趕緊向他奉上剛拿來的蜜雪梅子。
「傾酒哥哥,來嘗嘗我專門為你準備的。」她說著便拿了一顆遞向莫傾酒,「那道紫光是傾酒哥哥你發出來的?」
莫傾酒接過被雪白糖衣包裹的梅子,淡淡一笑,她的名字中也有個梅字,不知道她喜不喜歡吃。
他把梅子含入口中,朝著雲白芷輕笑一聲:「你認為呢?」
口腔里充斥著淡淡的薄荷涼意和梅字的香氣,像極了他吻上那人的感覺。
雲滄海見莫傾酒那隨意的淡笑,莫不他的靈氣真的到了紫色等級,意味著他很快升到融入等第,那可不是他們小小飛仙谷惹得起的。
他趕緊的恭維道:「那恭喜七王爺了。」
「雲谷主,你也抓緊修鍊了。」莫傾酒嘴角勾了一抹似有似無的嘲弄,讓他的老臉青一陣紅一陣。
雲滄海面子上掛不住,只好擺擺手道:「哎,我老了,不像白芷有煉藥的天賦。」
「白芷,還不把你準備的破靈丹給七王爺……」說到這裡他的腰桿挺直了許多。
還沒等雲滄海說完,雲白芷就把揣在懷裡的琉璃瓶在莫傾酒的眼前晃了晃。
「傾酒哥哥,這可是我花了三天三夜的成果。」她語氣的自傲在莫傾酒面前展露無疑。
破靈丹,那可是突破九等第的一大神助攻,他現在就卡在那,所以看向琉璃瓶的眸子也亮了起來。
雲白芷看著莫傾酒眼神中露出了驚奇的神色,她更是得意的笑了:「傾酒哥哥,接著。」
莫傾酒接過琉璃瓶,小心翼翼的把破靈丹倒在手中,他的笑容就僵到了臉上。
「傾……傾酒哥哥。」雲白芷見到他皺起了眉頭,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白芷,你是在開玩笑么?」莫傾酒拿起破靈丹,「成色昏暗,粗糙的制工。」
他氣鬱的把破靈丹放到她鼻尖:「還有,你聞一聞,一絲香味沒有,這就是你三天三夜的成果。」
「哼!」莫傾酒把丹藥塞回雲白芷的手裡,「拿本王的突破當兒戲,該當何罪!」
隨即他磅礴的靈氣擴散了整個議事大廳,冷眼看著跪了一地的人。
雲白芷真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她為了趕進度,偷工減料,完全忽略了莫傾酒是何等精明的人。
雲滄海自然也看到了丹藥確實不是上等之色,只好捅了捅了雲白芷,示意她說句話,不然議事廳血流成河都不夠平息他的怒氣,畢竟嗜血七王爺的稱號可不是白得的。
她顫顫的道:「傾酒哥……七王爺,我絕無此意,請明鑒。」
「既然沒有能力,以後也不必向本王進獻丹藥了。」莫傾酒知道那破靈丹雖然質量差,但放到東雲國有市無價,見識過雲白芷的陰毒,哪裡還能用她的葯?
莫傾酒只是做做樣子,既然效果達到了,便朝著雲白芷虛扶一把:「白芷,你自己心裡清楚。」
「雲谷主,養不教,父之過。」莫傾酒一手搭在他的手腕,把他攙扶了起來。
雲滄海只好唯唯的點頭:「七王爺說的是。」
「但七王爺沒有了丹藥助突破。」雲滄海老眸一暗,「這……王上怪罪下來,我們飛仙谷承擔不起。」言外之意就是搬出他的王父尊來壓制他。
「雲谷主多慮了,本王世尊出關,會來帝王都。」莫傾酒冷哼一聲,他的世尊已經是中級融匯階段的煉藥師。
雲白芷雖心裡雀躍起來,但已然不敢再喊『傾酒哥哥』,只覺得她的傾酒哥哥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溫柔對她的人了。
她只好淡笑道:「七王爺,景風城主是來帝王都收徒的?」
莫傾酒盯著雲白芷道:「放眼整個東雲國,你的潛力確實很大。」如果短時間裡找到和她能力相當的人,那景風就不會在念叨她了吧。
「我會努力的。」雲白芷顯然是沒看懂他眼裡的深意,心中只顧著雀躍。
雲滄海見她手拉著莫傾酒的衣袖,趕緊的咳嗽了兩聲:「白芷啊,這次不要辜負七王爺。」
「雲谷主,言重了,到時候大家各憑本事吧。」莫傾酒退後了兩步,忽然發現雲橙兒沒在議事廳。
糟糕!雲青梅有危險!
驗靈池源頭岸邊,而她此時正扯著九尾鳳的尾巴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