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傻瓜還不回
一個人的力量有限,所以雲青梅想還得有自己的一波勢力。
她清楚知道,東雲不是沒有想置她於死地人,譬如飛仙谷,皇室莫家,還有百里絮等等東雲以外的不速之客。
「大……大當家的回來了。」守門的夥計見一抹青色的身影越走越近,那容顏甚是的熟悉,一是驚訝的喊出聲,「二當家,大當家回來了!」
胖海聞聲立馬從裡面大廳跑出來,「哪兒呢?」他說著敲了夥計的頭一下,「看清楚了沒!」
「胖海。」雲青梅清涼的聲音讓胖海驚喜的轉身。
「老大,你真的回來了。」他圍著她轉了一圈兒,確認無恙這才站定。
雲青梅無奈的扶額,「胖海,我住哪兒?」她現在只想睡一覺,褪去一身的疲倦。
胖海站定在她面前,拍了一下腦門兒,「老大,你不是在飛仙谷么?」但他卻發現她來的方向是南街,她去那裡幹嘛?
「去城外了。」雲青梅的眼角抽動了兩下,顯然胖海不信。
他引領著雲青梅往內院走,「老大,明天國元節,守衛那麼森嚴,你居然還能出城?」
雲青梅真的覺得胖海會打破沙鍋問到底,只好橫了他一眼,「我現在是煉藥師。」
「哦,也是,煉藥師在東雲諸事不限。」胖海憨憨的笑了笑,指了指眼前的院落,「這原先是葉老頭的,我重新翻整過,適合……適合女孩住,老大你看看喜不喜歡。」他說完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雲青梅點了點頭推開雕花的木門,屋子布置的是大家閨秀風格,卧室用金絲秀孔雀屏風隔開,外廳與內廳還有一簾青紗隔開,不禁啞然一笑:「胖海,真是難為你了。」
不過,她視線看向窗檯,指了指窗檯的兩盆芷蘭花,「那花,扔掉。」
胖海見雲青梅一臉的嫌棄,招呼了一個丫頭進來把它搬走,「老大,那花東雲姑娘都喜歡,紛紛以擁有為傲,你怎麼就不喜歡呢?」那花他還花了兩天才從一個花販手上高價買回來的。
雲青梅把肩上的背包遞給丫頭,她便坐在圓桌旁,「跟風而已,你給我換上綠色植物吧。」
胖海笑了笑,「她們確實是跟雲大小姐的風。」他正往雲青梅的茶杯中倒水,雲白芷!飛仙谷!
「壞了!」胖海的一驚一炸讓雲青梅不悅的皺著眉頭,她抬手就把茶杯的水潑到他臉上。
「淡定,說。」雲青梅搖了搖頭,自顧的倒了一杯茶往唇邊送。
胖海一著急就開始語無倫次:「老大,飛仙谷,七王爺去了,七王爺去飛仙谷了。」
「哦。」雲青梅淡淡回應,他或許是放不下受傷的雲白芷吧。
「哎呀,老大,七王爺去飛仙谷討人!」胖海見她如此淡然的喝茶,更是急得在她身旁走來走去,恨他這會兒怎麼說不完整話了。
胖海撓了撓已經成雞窩的頭髮,「老大,七王爺去飛仙谷,你就不擔心么?」
「人家是七王爺,想去就去。」雲青梅都沒發現她自己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透漏出酸酸的味道,「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
「啊呀!老大!這……七王爺」,胖海的臉皺成了包子,靈光一閃,「七王爺說是去救你!」
「噗……」雲青梅的茶水噴到對面胖海的臉上,「救我?開玩笑?」她現在不是好好的坐在這裡么,幹嘛要他救?
雲青梅思忖片刻,原來莫傾酒追了上來,只不過她迷路去了城外,而他以為她回了藥行,卻發現沒人,就去飛仙谷討人。
胖海見她一臉沉思:「老大,老大,你在想什麼?」
「我出去一趟。」雲青梅說完把手中的茶杯遞給胖海,往嘴裡送了一顆玄靈丹,運起靈氣往飛仙谷方向掠去。
胖海見狀,他老大是獨闖龍潭啊,趕緊朝著門口站著的丫頭喊了一聲:「玉丫,看好藥行,我去追老大。」
玉丫咬了咬唇瓣,每次他都是這麼匆忙交代,縱然她擔憂也只能點頭應聲:「表哥放心去吧。」
「嗯。」胖海不知道這一去飛仙谷,會有什麼後果,但認定了雲青梅為老大,那定會赴湯蹈火,想罷,往雲青梅消失的方向狂奔。
飛仙谷議事大廳
八百七王府的影衛在議事大廳外整裝待命,那烏泱泱的氣勢讓谷中的人避之不及,都在議論今夜是個不眠之夜。
莫傾酒在議事廳的主位上居高臨下,那陰霾的氣勢如即將來臨的暴風雨,讓跪在下面的雲橙兒瑟瑟發抖。
「雲二小姐,雲四小姐在哪裡?雲谷主再不把人交出來,本王就要搜谷了。」他的話音一落,下面的雲橙兒連著的磕了三個頭。
「回七王爺,四妹真的沒在飛仙谷。」她的聲音裡帶著害怕,「大姐生死未仆,父尊不敢離她半步。」
莫傾酒已然坐不住了,眼睛微眯成一條危險的縫隙,「是么?」他說著便起身走下主位,站定在雲橙兒身旁,「帶路,本王親自去看看。」
他的話語容不得雲橙兒拒絕,只好帶著他趕往玉幽院。
「啊!」一聲凄厲的女聲從裡面院子裡面傳出來。
「白芷!忍住啊。」雲滄海聲音焦灼不快,安慰著床上臉色煞白的雲白芷,血花侵染了整個床鋪,那觸目驚心的斷臂已被接上,只不過那連接縫隙中仍然有鮮血冒出。
給雲白芷接手的黃衣藥師,嘆了一口氣,「雲谷主,雲大小姐這止血丹不行啊,這血要是再止不住,別說手,命都沒了。」
「黃先生,已經差人去七王府找景先生拿葯了。」雲滄海轉動著腰間的傳訊鈴,再次發了一道催令。
黃藥師無耐搖了搖頭,「我最多撐半個時辰,再不回來,老朽也回天乏力。」
「黃藥師,你可是御葯閣的首席藥師,一定要救救白芷。」雲滄海老臉一低,雙腿朝著黃藥師跪了下來。
「雲谷主請起,老朽是藥師,不是煉藥師。」黃藥師扶起雲滄海,摸了摸鬍鬚道,「普通刀劍也就罷了,可偏是沾滿殺戮氣息的皇衛士佩劍。」
黃藥師還想繼續說幸好不是龍淵劍,不然這手根本無法接,他便看到玄色蟒袍的莫傾酒。
「七王爺。」說著便朝著他拱手,順便拉了下身旁的人,示意行禮。
雲滄海本來就一肚子的氣,聲音也透著不滿:「七王爺,不是讓橙兒回話您話了。」
「交出雲青梅,本王既往不咎。」莫傾酒陰鷺的眸子盯著眼前人,「不然,本王搜谷!」
雲滄海只覺得太陽穴生疼,大女兒都生死一線,他哪裡還有精力去管那個小女兒。
「白芷命懸一線,您覺得凡民還能分出心思,教訓那孽女么!」他聲淚聚下的控訴讓莫傾酒覺得虛假不堪。
「那就別怪本王了!」他朝著身後的影一吩咐,「給本王一寸寸的搜!」
莫傾酒這說搜就搜,讓雲滄海的老臉往哪裡放,他瞬間移動到影一面前攔下,「七王爺要搜谷,可有王上的手諭或者聖旨?」
「本王做事,需要這些么?」莫傾酒說著靈氣傾瀉,震開攔住影一面前的人,「影一,通知下去,本王搜谷,谷中不管是弟子、僕人、守衛,不想死的,就自覺讓路,不然,殺無赦!」
影一見雲滄海接連退後了幾步,朝著他拱手道:「雲谷主,得罪了。」
他發令下去,八百人如剿蟻般朝著四面八方掠出,包括他在內十人小分隊留在雲白芷的閨房外。
「七王爺,你欺人太甚!」雲滄海顫抖著手指向莫傾酒,「就不怕我明日參你一本么!」
莫傾酒瞥了一眼他,隨即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淡淡道:「本王隨時恭候。」
雲滄海氣得直跺腳,咆哮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居然為了雲青梅把白芷傷成這樣,七王爺!你……你……」他腦子已經有些迷糊,要不是雲橙兒扶住,恐怕就直接氣得倒在地上。
「本王早就警告過你們,不許動她。」莫傾酒手中的茶盞脫手打向床上的雲白芷,「可就是不聽!」
「啪茲」茶杯打到床頭罩上,在床前碎了一地,也驚動了床上之人。
雲白芷側目便看到莫傾酒,眸光從欣喜變成恐懼,傷口的疼痛提醒著她,他來肯沒有好事。
果然不出她所料,莫傾酒緩步到她面前:「雲大小姐,你四妹在哪裡?」
「呵呵……」她自嘲一笑,餘光瞥向窗外,今夜的月光如水一般清冷。
雲白芷忽然瞳孔一縮,抬起完好的手指向門外,「她……她……」
「雲四小姐!」影一見到來人便欣喜出聲,與此同時雲滄海派去到景風拿葯的弟子也回來了。
那弟子在雲滄海耳邊低語幾句,他的身子便癱軟坐到了地上,發出絕望的呢喃:「他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莫傾酒見雲青梅含笑款款走向他,他深幽的眸子發出欣喜的光芒,一把拉過她的葇夷,「丫頭!」
「傻瓜!」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還不回?」那撒嬌味道的語氣是莫傾酒從來沒聽過的。
他拉著她轉了好幾圈兒,確定她毫髮無損這才不舍的放開手。
「你去了哪裡,以後不許嚇我。」莫傾酒就在雲白芷的面前攬過她的腰肢,在她的發間蹭了蹭。
雲白芷被他們的親昵舉動,給氣的得一口血衝上喉嚨來,「噗……」鮮血涌了出來,暈死過去。
「雲谷主,雲大……雲大小姐不行了,止血丹呢?」站立一胖許久的黃藥師慌忙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