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酒後吐夢語
莫傾酒感覺碰到了妖孽,他可是見雲青梅下午煉製了三次五草丹,成品一次比一次高級,她居然覺得還不是很完美。
他要是不是硬拉著她,照著她這樣沒了靈氣,用玄靈丹一直補的法子,那還不得被反噬。
景風也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坐山觀虎鬥太陰險,實在是陰險,雲丫頭明天還是不要出席了。」
「她們不會如你意的。」雲青梅淡淡一笑,她要是不在,那兩姐姐肯定想法設法的逼她出來。
景風見她已經有注意,便不再相勸,拿起酒壺,飛身向他所在的院落,只留下他的餘音迴繞在雪落院,「今兮有酒今夜醉,」
莫傾酒給她斟滿一杯,「有酒必須有佳人,嘗嘗這梨花釀。」
「佳人?」雲青梅輕笑一聲,抬手指著她的容顏,「母夜叉。」說著舉杯一飲而盡,入喉潤滑,梨花香氣充斥著她的嘴。
「世尊說你的臉有方法。」莫傾酒對上她自嘲的眸光,「丫頭,只要你願意。」
雲青梅自顧倒了一杯,世間男子皆為容顏所傾,而沒有真心。
「不願意。」她反駁的乾脆利落,讓莫傾酒的接過酒壺的手為之一振。
他抬起眸光正視她,「不管你什麼模樣,我都喜愛。」
「這梨花釀果真好酒。」雲青梅偏過頭不去看他炙熱的眸光,「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莫傾酒傾身把雲青梅攬入懷裡,讓她坐到他大腿上,「你喜歡喝,我就只為你一人釀。」
雲青梅被他溫柔的抱著,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溫熱的氣息鋪灑在她腦門,一時間忘了掙扎。
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額頭被他留下淺淺的一吻,隨即起身端著酒壺:「這……酒是你釀的?」
莫傾酒眼角露出笑意,他的丫頭終於害羞了,「的確,不過是小時候母妃教的……」
雲青梅見他陷入了沉思,他們認識這麼些日子,算是間接的聊到的他的家人,「你的母妃,想必傾國傾城。」畢竟莫傾酒的容貌可是東雲國公認第一美男子。
「但她的命如梨花一般薄弱。」莫傾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瞥見雲青梅神色複雜,「不說這些了,不是要喝酒么。」
風捲起大片梨花瓣,似夢似幻,他們二人乘此醉上一場,夢裡尋找缺失的部分,樂此不疲。
直至,風停,花瓣不再搖落,莫傾酒已經微醺,但還保持著理智,抱起醉了的雲青梅往瀟梅樓去。
他把雲青梅放在床榻之上,手卻被她忽然拉住,聽見了她醉夢中的呢喃:「君青。」
君青是是誰?莫傾酒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喚來影衛一日之內查詢此人!
雲青梅依舊沉浸在與未婚夫君青的美好回憶里,嘴角淺淺的笑意讓莫傾酒的目光更是凌厲,隨即給她蓋好被子,回到雪落院,一夜未眠。
而雲青梅是被夢驚醒,夢中的她回到了現代,但睜眸是熟悉的卧榻,仍然是在七王府的瀟梅樓
醉酒後內心隱藏的傷疤很容易被揭開,她有些擔憂,不知昨晚有沒有夢語。
雲青梅揉了揉生疼額角,洗漱完畢后再次用冷水拍了拍臉,今天她要顯得精神些,讓雲家的看看,她活得好好的。
景風一入瀟梅樓外廳,就聞到了飯菜香味兒,卻沒見她落座,便喊道:「雲丫頭,你還沒起?」
雲青梅聞聲,掀開帘子往外廳走「景先生,難道我們的早飯不一樣?」她言外之意就是幹嘛老來這兒蹭飯吃。
「當然……不一樣。」景風夾起一塊肉鬆雪餅,「人多,熱鬧,不過酒兒那小子不知發什麼瘋?」
雲青梅也是奇怪,為何他今天沒有來,「他怎麼了?」
景風嘴裡塞著雪餅,口齒含糊不清道,「一大早的就去了練武場。」
他把餅咽了下去,接過她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據小斯們說天不亮就去了。」
「估計是覺悟了。」她對上景風疑惑的目光,「聞雞起舞,加強修鍊。」
景風敲了一下粥碗,搖頭道,「我感覺不是,那練功的架勢像跟誰有仇一樣。」
雲青梅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剛怎不問?」
「我……」景風哪能說怕徒弟呢,抬手戳一個金絲卷,「我這不是擔心你么,兩個時辰后,葉當家和雲家的人就來了。」
「葉雲……」雲青梅的嘴角扯出一絲冷笑,讓景風看得頭皮發毛。
他哆嗦了一下,問道:「雲丫頭,你又想什麼鬼主意?」
雲青梅幽冷的聲音吐著涼意:「葉家藥行,在東雲該易主了。」
景風趕緊挪了挪凳子,她此刻的模樣根莫傾酒算計別人一樣,快狠不帶一絲猶豫。
「葉家藥行有的藥材,大多七王府和王宮都有。」他實在想不通她要葉家藥行幹嘛。
雲青梅緩緩搖頭,「誰稀罕那些藥材。」她要的是葉家藥行背後獵殺靈獸團的勢力。
「藥材易得,靈獸丹難求。」她在那本殘破的書籍里看到過,越高級的丹藥,需要的靈獸丹越多。
景風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酒兒自己也有一支,讓他給你不就完了。」
雲青梅輕嘆一聲,始終掌握在自己手上的,用得心安理得,沒有虧欠的感覺。
「為何之前煉製玄靈丹他沒給你靈獸丹?」她的反問讓景風頓時啞口無言。
景風的老臉微紅,稍稍清了清嗓子,鬱悶道:「就上次沒給,我哪兒知道他當時發什麼神經?」
雲青梅聽完這話,內心瞬間動蕩起漣漪,原來他知道她想毀屍滅跡,一直在間接的幫她達成所願。
她不得不承認莫傾酒的智謀在她之上,而且還不是高一星半點,是可以操縱整個局勢的主,不愧是帝王家從小訓練的人。
「看來沒他,我今天這局也設不成。」雲青梅冷不丁的吐出一句話,弄的景風莫名其妙。
他正在喝粥,唇剛貼上碗便被她一手奪下,然後拽著他的手腕往外走。
雲青梅還沒等他喘氣,就趕緊道:「景先生,快帶我去練武場。」
「啊!」景風還沒反應過來,她便隨手招了一個小斯,帶她去練武場。
景風回頭看了一眼粥,然後看著雲青梅的背影嚷嚷,「喂!雲丫頭,什麼事?又這麼急!」只好忍痛割了愛粥,往她的方向急掠而去。
雲青梅見莫傾酒正在上座喝水休息,老遠就高聲呼道:「阿莫!」隨即飛身到他身旁。
「哼,終於想起我了?」他鼻音很重,她感覺他像委屈的怨婦般,有股酸酸的味道。
雲青梅此時沒空理會他這異樣情緒,「葉家藥行,我要定了!」
莫傾酒見她笑意濃濃,心中的鬱結掃了一大半,「好,必定讓你如願以償。」
他很高興雲青梅終會向他告知她的目的,這是非常好的預兆,已然把那個叫君青的暫時跑到腦後。
他一手攬過雲青梅的蠻腰,讓她坐在他身旁,他順勢把頭靠在她的肩上。
「阿……」雲青梅偏頭就見他已經閉眼,像個容易滿足的孩子,嘴角有著淺淺的笑意。
這一刻,歲月靜安,如風溫柔,就連景風都覺得他的徒兒終於有了柔情。
可總有不合時宜的聲音亂入,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吸引了雲青梅和景風。
葉青被五花大綁在練武場中央,「七王爺,饒命啊!七王爺!饒……」他一見莫傾酒頓時嚎啕起來。
莫傾酒正了身子,示意小斯塞住葉青的嘴,「聒噪!」起身牽起雲青梅的手走向他,「本王對你很開恩了,葉雲會來給你送行。」
「唔唔唔……」葉青只能瞪大驚恐的眸子轉向雲青梅,企圖得到她的憐憫。
「可以饒你命,不過要賭一把。」雲青梅前一句話讓葉青歡喜半秒,后一句話直接墮入地獄。
莫傾酒頓時明白她的意思,幽幽的吐出,「看葉雲怎麼選,葉家藥行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
他說完便轉身便幫雲青梅挽起耳鬢的青絲,不去看暈厥過去的葉青。
日頭漸漸掛上高空,葉青被熱醒,他的汗水濕透了囚衣,唇瓣皸裂得破血而出。
景風剛張羅布置遮陽的棚、消暑的冰塊,解渴的吃食。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看向正閉目修鍊的莫傾酒,不爽道,「酒兒,我可是你世尊,不是你府上管家。」
「世尊,明明你自己攬下。」莫傾酒聞聲眸子都沒抬,憋著笑道,「你未來的徒兒看著呢。」
雲青梅見狀遞上一碗冰鎮梅子湯,「景先生辛苦了。」
「酒兒,你看你,一點兒不心疼下為師。」景風坐下享受著小斯的扇風,大口喝了一碗,「難怪人家都說女徒弟是小棉襖,一點兒都沒錯。」
莫傾酒抬手朝著景風擲去一串葡萄,「那一起收了雲白芷?」
「酒兒你……」景風接過葡萄串,摘下顆顆葡萄朝著他射去,卻一一近了他的嘴裡。
雲青梅只是靜靜的聽他們師徒二人拌嘴,腹測這他們怎麼還不來。
莫傾酒收斂了氣息,取笑道:「世尊,你還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讓丫頭提起對你拜師的興趣。」
景風先是點了點頭,他靈氣一波動,隨即臉色一沉,低語道:「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