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留你不得了
「很好。」雲滄海每走一步,他的靈氣都逼向雲青梅那倔強的嬌軀。
她腦海中兩個靈識都想衝出腦海,都被她的靈識壓抑住。
九尾鳳的聲音在她的靈識響起:「青梅姐姐,你的血再這樣流下去,我們都完蛋了!」
「老實待著。」雲青梅可不想它們被雲白芷搶了去,她現在的實力還太弱。
而且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她從腰間摸出剛剛煉製的止血丹。
就被眼尖的雲白芷發現,大言不慚道:「四妹,原來我丟失的止血丹,是你拿的。」
雲青梅對她的鄙夷更深了,懶得理她的謊話,便一口含住止血丹,入口即化。
雲白芷對上她不屑的眸子,心中更是鬱悶不已,靈機一動。
「父尊,千萬不要怪四妹,她也是無心拿的。」雲白芷的虛偽讓雲青梅一陣惡寒。
雲滄海見她右肩膀的血肉以看見的速度止血癒合,眸中的戾氣越深。
「你大姐如此袒護你,你難道不解釋下?」他抬手就向正閉目的雲青梅出掌。
那掌風帶著雷光,若是被擊中,倒地不起還是最輕的,重則四肢癱瘓。
雲青梅早已感覺到他的走近,冷靜的運起風靈素迅速倒退。
「解釋什麼,反正雲谷主也不會信。」她順勢站穩了身子,食指劃過帶血的嘴角。
雲滄海詫異她的身手怎麼如此之快,在原地打量著她那張臉,確實是本人無疑,難道她封存的記憶也被開啟了?那真的是留不得了。
「殺同門,偷丹藥。」他一字一頓判了雲青梅的死刑,「看來,為父,留你不得了!」
雲青梅化出數枚風刃鏢漂浮在掌上,輕輕一挑綉眉:「欲加罪狀,雲谷主真是老糊塗了!」
說完不等雲滄海出手,她手中的風刃鏢悉數甩向他,帶著幽幽藍火焰的鏢,全是她一腔的怒意。
「四妹!你這是在弒父!」雲白芷見狀飛身故意擋在雲滄海面前。
她只用六分靈氣化出水幕,一個側身她的左胳膊就被風刃鏢割傷。
雲白芷更是誇張的湧出了一口血,「四妹,何必呢?」說完嘴角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向後倒去。
雲滄海見狀驚呼出聲:「白芷!」話音落趕緊上前扶住,還未等她站穩,雲青梅凌冽的聲音響起。
「大姐,何必呢?」她再次聚集風刃鏢,數量是第一次的三倍多,躍空而起精準的射向她的面龐。
雲青梅只是淡然的看著她作死,那就在你引以為傲的臉上來幾道傷口。
「白芷,小心!」雲滄海顯然被這忽然來的變故弄得手忙腳亂,但還是有幾個劃破了他的衣衫,刺傷了他的手臂。
雲白芷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雖然悉數的風刃鏢被雲滄海擋了下來,但還是有漏網之魚。
一股溫熱從她的左臉滑落,還是刺傷了她的嬌容。
雲滄海見雲白芷臉劃了一道口子,轉身怒目雲青梅,「冥頑不明!」抬手就是一個雷風暴砸向雲青梅。
「雲青梅!」雲白芷對她恨得咬牙切齒,居然讓傷了她的容貌,還好她今天帶了回靈丹。
雲青梅聚集起來的水幕被雷風暴震碎,而她也重重的摔到地上,喉嚨的腥紅湧出嘴角。
疼,痛,麻蔓延全身,她硬是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任何呻吟聲。
雲白芷故作虛弱的走到雲滄海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雲青梅,嘴角勾了勾了:「四妹,還是別和父尊對抗了。」
雲滄海更是盛怒到了極點,上前一把抓住雲青梅的衣領,「你看你大姐,到現在還為你說話,而你呢!」
「咳咳……」雲青梅微微閉了眼,「是么?裝得不累么?」
她抬眸不屑的瞥了一眼雲白芷,臉上那一道傷口此時已經若隱若現,顯然已經服了回靈丹,明明可以避開的,她的心機不是一般的深。
「孽障!」雲滄海猛地一鬆手,雲青梅的後背再次撞到冰冷的地上。
雲白芷看著氣得七竅生煙的雲滄海,趕緊上前扶住他,「父尊,懇請饒過四妹。」
她的聲音柔柔動聽,但在他聽來很是欣慰,但越是有人求情,愈發不能放縱雲青梅。
「請家法!」雲滄海怒火中燒,手中化出一根泛著紅光的鞭子。
雲白芷發出故作驚恐的目光,然後向雲滄海跪了下來,扯著他的衣角,「父尊,血鞭請不得啊。」心中卻巴不得雲青梅被血鞭打死。
「呵呵,又是血鞭,能有點新意么?」雲青梅聞聲掙扎著起來,充血的眸子讓雲滄海握著血鞭的手抖了抖。
那雙眼睛像極了不可一世的她,但云青梅要是知道她母尊怎麼死的,真的後患無窮,隨即他的心一橫:「我可不會像五年前,讓你挨幾下而已。」
雲青梅冷笑一聲,她可不是五年前的小丫頭,任由欺負不反抗。
「五年前的血鞭家法,讓我睡了兩個月……」她的目光看向始作俑雲白芷。
雲白芷被她清冷的眼神盯的發憷,不由自主的站到了雲滄海的後面。
「四妹,趕緊認錯,這次不止睡兩個……」她的添油加醋還未說完,被雲青梅的咳嗽打斷。
「咳咳咳……」雲青梅只覺得四肢都散了架,拾起手邊的木板,支撐著身子站起來。
雲白芷被她的毅力給震驚了,「父……父尊,她中了您的雷風暴,居然還能站起來。」
雲滄海也是著急了,怕她有下一步的動作,手中化出一條雷鎖鏈,準備想捆住她。
「雲谷主,你認為我還能跑?」雲青梅的激將法顯然起到了作用,他收回了雷鎖鏈。
雲滄海握著血鞭的手指節咯咯作響,他陰沉著一步步走向她,「死在家法上,算是抵了你的罪孽。」
她此時的靈氣已經枯竭,再也聚集不起任何靈素,但對上雲滄海的視線,毫無懼色。
雲青梅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那我還得感你了。」聲音非常輕,但足以讓他的血脈膨脹。
雲滄海駐足到她的面前,對上她不屈服的眸子,「念在父女情分,留你全屍。」
雲青梅冷眼看著他,摸到腰間荷包,還好她裝迷笙果子粉末的時候,多裝了一個放在身上,現在派上用場了。
「父女情分?」她大笑了兩聲,「何來父女情分?」從小對她不聞不問,不冷不熱,還談父母情分,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恐怕是天底下巴不得女兒的死的父親吧。
雲青梅居然在雲滄海目光里捕捉到了一絲恐懼,是對她的恐懼,到底是為什麼。
隨即她的腦海里閃過一抹綽約的風姿,然後她腦子像快炸開了一樣的疼,綉眉皺成了一團,額頭的冷汗直冒。
雲白芷顯然發現了雲青梅的異常,趕緊出聲提醒道:「父尊!」她剛喊完,一陣破風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似乎來了一隊人馬。
雲滄海看著她揉著額頭,難不成想起了什麼,手揚起血鞭就要往她身上抽。
雲青梅的身子已經被頭疼折磨得搖搖欲墜,稍微一碰就會倒地,正當她想放出九尾鳳和鳳塵樹的時候。
一聲慘叫響起,「啊!」
發出聲音的源頭是雲白芷,她被從天而降的莫傾酒推到在地上,誰讓她擋了他的路。
雲滄海還未完全回過頭,手中的血鞭便被一個快影搶走。
「何人造……」他定睛一看來人,趕緊掐媚的拱手,「不知七王爺駕臨,有失遠迎,望恕罪。」
雲青梅原本以為又會倒在冰涼的地面,沒想到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抬眸對上莫傾酒幽深的眸子,殘存的最後一絲意識,嘴角一揚:「你來了。」
他的溫柔的對她一笑,哽咽道:「我來了。」千悔萬悔,就不該留她獨自一人。
莫傾酒打橫抱起暈厥的雲青梅,看著她肩膀上的衣服被血染紅,刺痛了他的眼。
雲白芷一進來就看到他懷抱著雲青梅,握拳指甲掐擠進了肉里渾然不知。
雲滄海攔住還想往裡走的雲白芷,指了指他懷中的人:「七王爺,您這是何意?」
莫傾酒低頭看來一眼懷中人眉頭緊皺的人,「看來本王的話,雲谷主沒有放在心上。」
「七王爺,四妹已犯下了滔天罪孽。」雲白芷往莫傾酒方向靠近一步,「四妹不僅殺同門弟子,還弒父傷姐。」
莫傾酒的靈氣一聚集,彈開了近身的雲白芷,冷哼一聲:「那些人是本王殺的。」
「什……什麼!」雲滄海聽了他的話後背直冒冷汗,裝作不知曉,「七王爺,他們五人怎麼會招惹您?」
原本莫傾酒就警告他不要找雲青梅的麻煩,他還派了五人監視雲青梅,這簡直就是忤逆。
「那他們是你安排來刺殺本王!」莫傾酒話鋒一轉,眸子更加的陰冷「我可沒說是五個人!」
雲滄海只覺得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那五個弟子已然死無對證,現在就由著莫傾酒說了。
「我……只是派他們巡視谷中。」雲滄海也只能推脫他不知曉,「沒想到衝撞了王爺。」
莫傾酒看了一眼懷中的雲青梅慘白的臉,她的靈氣枯竭,再不救治真的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