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寵妃的待遇
「娘娘,皇上來了!」太監過來通稟一聲。
皇后擺擺手,示意他下去。
冷眸睥了眼跪在地上的蕭雪晴和杜雲惜,眸內寒光迭起。
這一次,她也想知道,皇上會如何處置。
起身相迎,行禮之後,她隨身邊的男人一同走來。
凌煜掃了眼跪在地上的二人,斂眸不解,「皇后,這是為何?」
皇后眉眼一眼,看向蕭雪晴身邊的冬暖,「讓這賤婢親自跟皇上說吧。」
凌煜一眼望過去的時候,冬暖不斷的在白玉地磚上磕頭,「皇上,奴婢膽大包天慫恿皇貴妃謀害琬妃娘娘,看在蕭家的份上,還請皇上饒了娘娘,要罰就罰奴婢。」
「這件事你是主謀?」
「是,都是奴婢的錯,還請皇上責罰。」
此時,冬暖的額頭已經在地磚上磕破了皮,泛出殷紅。
「皇貴妃的丫頭倒是大膽,慫恿者著子去謀害琬妃。」皇后冷哼一聲。
明顯,蕭雪晴這是打算把冬暖推出來當替死鬼,這個結果並不是她想要的。
「求皇上處死奴婢,饒了皇貴妃。」冬暖說著又接連在地上磕了幾下,鮮血順著額頭緩緩滑下。
凌煜掃了眼跪在地上默不作聲的杜雲惜,隨即將眸光落在一旁的蕭雪晴身上,冷道:「皇貴妃和雲賢妃心思歹毒,謀害琬妃,罪不可恕。念在琬妃沒有大礙的份上,朕便免了死罪,但活罪難逃。即日起,雲賢妃降為雲妃,蕭貴妃降為蕭妃。至於冬暖,杖斃!」
冷寒的聲音頓時令冬暖身子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似乎等來了解脫一般。
然而,杜雲惜的身子卻逐漸僵了,她緩緩抬眸,看向眼前那一抹明黃的身影,眼底湧出灰敗。
若是這一次琬妃死了,難道他真的要讓她死么?
她何嘗不明白,皇上的寵愛是不長久,靠不住的。
然而,愛情是沾之成癮的罌粟,一旦陷進去,便迷失了自己,再也無法回頭。
她現在,就是這般。
她想,當初年歲時,她以為皇上是為了升她的位分,所以才會給眾人都提了位分。
現在她才發現自己錯了,他這麼做,都是為了琬妃!
她怔怔的瞧著,企圖他看她一眼,然後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可惜沒有。
凌煜直接從她身邊而過,睥著蕭雪晴冷道:「蕭妃一會親自在晴月殿監刑,回頭告訴朕,打了幾板子斷得氣!」
蕭雪晴原本就冷凝的一張臉,聽到這句話后,頓時慘白一片。
她知道皇上為了賢名不會廢了她,但是這次讓她監刑,何嘗不是對她的最大懲罰?
「這件事,便交給皇后處置了。」
凌煜說了一句,便抬腳離開。
魏驚鴻打他後宮的主意,那他便拆了他的左膀右臂。
這一次,趙威一死,剛好可以將武狀元填補進去。
……
消息傳到婉月殿時,顧錦正慢騰騰的喝葯。
將葯汁一飲而盡,她將葯碗放下,嘴角一點點勾起。
多行不義必自斃,杜雲惜在宮裡不停作妖,就是凌煜再喜歡,心裡也煩了。
更何況,她也不過是個替身罷了,如此不知深淺,被厭棄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娘娘,吃顆糖吧。」
就在她滿嘴苦澀的時候,絲竹朝她遞過來一顆蜂蜜糖。
顧錦微微驚訝,蜂蜜難取,本就是珍貴之物,更何況是蜂蜜做成的蜜糖?
絲竹見她發愣,忙解釋道:「娘娘,皇上說您吃藥苦,又不喜歡吃蜜餞,所以便讓人從外面買了蜂蜜糖。聽說這東西特別甜,娘娘快吃吧。」
顧錦緩緩從絲竹手中將糖接過,神色微滯。
凌煜怎麼知道她怕苦呢?
怕苦,是她以前做公主時養成的嬌貴毛病。
不過,當人生都充滿了苦澀時,這葯汁的苦,又算得了什麼?
將蜂蜜糖放入嘴裡,很快甜蜜便在她的舌尖化開,在口腔內蔓延,將苦澀衝散。
「娘娘,這糖甜么?」絲竹殷切問。
像她們這樣做奴婢的,這輩子都吃不上這樣的糖的。
顧錦頷首,吩咐道:「你去將剩下的糖分了吧,我吃藥已經習慣了。」
「這可以可以呢,這是皇上特意給娘娘的。」絲竹一口拒絕,然後躬身退下。
顧錦看著窗外扯了扯嘴角。
如今,她是不是體驗了一把真正寵妃的待遇?
其實,聯想到她這次中毒、凌煜帶她出宮尋葯和凌玥在海棠園內遇刺一事,她不難猜出這二者之間的關聯。
若是說魏驚鴻利用她設下了此計,那凌煜又何嘗不是利用她來反擊呢?
所以說,凌煜對她這麼好,是因為心中有愧?
……
三日後,江子陵別院。
青梔準備洗澡水的時候,江子陵正悠閑的吃著荔枝。
這幾日來,他受不住右手的麻木不仁,直接將毒素全解了。
只不過,為了留住青梔,他在她面前還是裝廢人的。
很快,他聽見青梔的腳步聲,頓時嚇得將手中的荔枝扔了。
靠在椅子上,淡淡垂著眸子,呻吟出聲,「本公子這手似乎越來越麻了。」
青梔懶得理他,直接道:「水已經放好了,江公子何時沐浴?」
「小師妹,你得叫師兄。」
「江公子,請。」青梔根本不甩他。
江子陵一邊撇嘴一邊起身,「如今,你們這些小丫頭,真是越來越沒有禮貌了,也不知江老頭平常是怎麼教弟子的。」
慢悠悠的走到浴室內,江子陵緩緩張開雙臂,如前兩日般等著青梔為他寬衣沐浴。
這幾日,在他的軟磨硬泡下,這小丫頭已經不那麼的排斥他了。
最起碼,該伺候的時候,半點不含糊,他十分受用。
然而,他等了片刻,仍不見青梔動手,懶洋洋的掀起眼皮,催促,「小丫頭,師兄等著呢,你看我這手如今還……」
話還沒說完,他只覺得腰間一松,腰帶便被人扯開了。
在他來不及反應時,青梔又將他身上粉色的袍子一把扯落,抬腳將他揣進了浴池。
「咳咳……」
冷不丁的來這一出,江子陵整個人在浴池內凌亂,嗆了幾口水。
一時間,原本風流倜儻的他便成了落湯雞。
他看著案上的青梔,雙眉一豎,「小丫頭,你這是伺候師兄洗澡,還是謀殺呀!」
話音落,青梔直接帕子扔了過去。
「江公子若是不喜歡青梔在這裡伺候,我這就去叫素衣姐姐過來。」
「不必,你這樣就挺好……」
「那便好。」青梔端起花瓣兒,全部撒入浴池。
「小丫頭,師兄的手酸麻的厲害,你給我揉揉。」
「好。」青梔沒有決絕。
握著青梔柔軟的小手,江子陵一陣愛不釋手。
突然,右手腕傳來一陣疼痛,他驀地睜開眼睛,慘叫一聲。
「江公子這隻手不是沒有知覺么?」
江子陵乾笑一聲,「是沒有知覺,但是你也要溫柔一點。」
「既然一直沒有知覺,不如我替你剁了?」青梔說著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直接朝江子陵手腕上按去。
一時間,浴室內的江子陵頓時驚起陣陣水花,「小丫頭,你瘋了!」
「江子陵,你竟然騙我!」青梔聲音微冷。
「小丫頭,你先把刀放下,你聽我解釋。」
青梔正盯著江子陵,猝不及防的看見他起身一幕,頓時驚呼一聲,別開了身去。
「小丫頭,我不是有意騙你的,我這手是剛剛才好的……」江子陵一邊說著一邊將青梔手中的刀扔到一旁。
「起開!」青梔直接將他的手甩開。
浴池內很滑,江子陵直接被推的重心不穩,身子朝後倒去。
出於本能,他下意識朝身邊抓去。
隨著嘩啦一聲水聲,青梔隨著江子陵一起跌入浴池。
「你……」
青梔以為江子陵是故意拖她下水,心底怒極,對著他直接出手。
掌風帶起冷風,驚出水花陣陣。
江子陵連忙解釋,「這一次,本公子真不是有意的。」
青梔根本不聽,出手又快又急,絲毫不給江子陵反應的機會。
不過片刻,便在他的肩頭砸下一掌。
江子陵吃痛皺眉,「你這丫頭下了死手啊,既然如此,本公子就陪你玩玩。」
三招過後,二人逐漸打成平手。
然而,經過這一番撕扯,青梔身上的衣服便在水中散開了。
青色的衣裙下,是半遮半掩的紅色肚兜。
尤其是那處沾了水,更顯曲線傲人。
江子陵原本打算給她扯好衣服,看到這裡,眸光陡然一滯。
青梔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臉色頓時大變。
「流氓!」
又羞又怒,沒有任何猶豫,她直接一巴掌甩了上去。
「嘩啦啦……」
一陣水聲過後,青梔的身影便匆匆消失在了房間內。
江子陵捂著火辣辣的左臉,登時僵在了原地。
自此之後,他便安分的在別院內待了幾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對鏡長嘆。
青梔換了衣服后,連夜趕回了婉月殿。
翌日清晨,顧錦起床后,便看見又慍怒又委屈的青梔。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問。
「昨晚。」
「出了什麼事么,回來的這麼著急?」
青梔抿唇搖頭,「娘娘,今日該去華清宮請安了吧,我服侍你起床。」
在別院內,那丟臉的事情,她肯定是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