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只要你要,臣妾便給
這一日,青梔回到別院時,已經臨近傍晚,素衣剛剛將晚膳擺上。
江子陵一見到她來,立即黏上來,「小丫頭,你真是貼心,知道本公子自己一個人沒辦法用晚膳,所以就趕著時辰回來了。」
青梔瞧著他笑眯眯的模樣,腳步的步子頓時一滯。
若是知道他這個時辰用晚膳,她怎麼也會在外面磨蹭一個時辰再回來的。
「小丫頭,你來。」江子陵拉著她走過去凈手。
之後,直接將竹筷送到她手中,「好了,開始喂本公子吧?」
青梔眸光一僵,「江公子,你又沒有殘廢,有手有腳的,難道不能自己用膳?」
「你又不是不知本公子這隻手被毒蛇咬了,毒素還沒有徹底清除,如今尚還麻木不仁,至今動彈不得。你若是不信,過來摸摸。」江子陵說著驀地勾了下嘴角。
解毒解了一半,自然是他故意的,不然怎麼能釣得過來這隻小辣椒呢?
青梔抿了抿嘴角,抬腳便走,「我去叫素衣姐姐。」
她是答應來伺候他,可是沒有答應他的得寸進尺。
「聽說琬妃娘娘現在還在用藥,這葯是本公子開的,太醫院那幫老傢伙都不行。」
一句話,成功讓青梔停下了腳步,乖乖握起了竹筷,「江公子,請用膳。」
江子陵滿意的點點頭,慢悠悠的張開嘴。
誰知道青梔直接往他嘴裡一塞,被嗆到了嗓子眼不說,牙齦差點被這丫頭搗爛。
他忙用那隻好手捂住嘴,「什麼仇、什麼怨,你這樣對我,還是說你們青城山都是這樣粗魯么?」
「難道江公子不是青城山的么?」
江子陵眯了眯眼睛,頗有興緻的看著青梔,「這麼說,你是認出了本公子的身份?不如你告訴本公子,你是我哪一個小師妹?」
「江公子,一會飯就涼了,趕緊吃吧。」青梔說著又粗魯的往他嘴裡塞了一筷子。
江子陵差點被竹筷搗出一嘴的血,慌忙用左手將筷子奪過來,「本公子自己來,你去給本公子準備洗澡水。」
「好。」青梔巴不得早點離開。
「放心,本公子很快就能查出你的身份,小師妹!」江子陵看著青梔的背影著重咬了後面的稱呼。
青梔腳步一滯,飛快離開。
若不是提前被囑咐了以不變應萬變,這個時候,她很有可能就已經露出了馬腳。
對於她的寡淡,江子陵也有些不解。
若是這丫頭害怕身份被他識破,為何這個時候還能如此淡然。
……
華清宮。
亥時過半,整個殿內依然燈火通明。
璀璨的燈火將那一抹焦急的身影逐漸拉長,燭光跳躍搖曳,映出她急切的心情。
皇后還是今日上午的那身裝扮,她在殿內來回踱著步子,眉心間蓄著淡淡的急色。
隨著吱呀一聲,殿門被人推開,她這才坐了下來。
敬姑姑慌忙上前,「娘娘,奴婢發現線索了。」
「如何?」
「剛剛秋蘭傳來消息,說是雲賢妃這幾日來形跡可疑,很少讓她們在身邊伺候。」
「雲賢妃?」皇后眉頭略略皺了下,「她常年居在深宮,藍罌粟這樣的東西她怎麼會有?」
「據秋蘭說,在那日給西秦太子和七公主接風的晚宴后,蕭貴妃突然邀請了雲賢妃去賞牡丹。」
「大晚上的去賞牡丹?」皇后狐疑。
最令人奇怪的不是賞牡丹,而是這兩位何時走得這麼近了?
這位皇貴妃一向心高氣傲,向來瞧不上出身低微之人。而雲賢妃又自持聖寵,不將其他人放在眼中。
這兩位,一向是互相瞧不上的!
「誰說不是呢,聽秋蘭說,後來皇貴妃還將那牡丹賞給了雲賢妃。從晴月宮出來時,雲賢妃親自捧著,像是極為神秘一般。秋蘭說她因為好奇,偷偷的瞧了一眼,竟然發現那牡丹是藍色花瓣的。不過,沒過兩天,那牡丹就死了,雲賢妃亦如沒事人一樣,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藍色的牡丹……」
皇后思忖著,突然心中一沉,難道說那盆藍牡丹就是藍罌粟?
「娘娘,奴婢心中和您想的一樣,若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我們不妨去請皇上,然後叫來皇貴妃和雲賢妃,一審便知。」
皇后斂眸看向窗外承乾宮的方向,心底多了絲苦澀,「這個時辰,想必皇上已經去了婉月殿,這件事你繼續去查,明日再說吧。」
敬姑姑點頭,「時辰不早了,娘娘您快歇下吧,這件事有奴婢呢。」
皇后躺下后,卻沒有半分睡意。
她不怕受委屈,但是卻希望皇上對她能夠有一分像其他嬪妃那樣的溫情。
當初,她以為做了他的皇后,就是他唯一的妻。
可是,現在她才發現,她有的只有母儀天下的身份罷了。
至於夫妻恩愛,這不屬於她。
一入宮門深似海,她入宮的那一刻便註定了她這輩子要守著寂寞過日子。
然而,寂寞失眠的又豈止她一個?
惜雲宮內,杜雲惜坐在榻上,雙手抱膝,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明月。
她不知道她這麼做究竟對不對,但是現在的她,依然沒有等來那個人。
明明給溫婉下了那樣霸道的毒,為什麼她為沒死?
她更想不到,皇上竟然為了她,不顧安危,親自去找解藥。
如今,溫婉醒了,皇上更加寵愛她,今日一天,就去了婉月殿兩次。
而她,已經被拋卻在腦後。
杜雲惜咽下嘴裡的苦澀,卻發現這酸楚在她的心中一寸寸蔓延。
這個時候,她知道明智之舉,是應該怎麼把自己從這件事中摘個乾淨。
那個男人,她很了解,宮裡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怎會不查?
可是,她似乎想要賭一下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一般,她不想去管,就看看他查到她身上,如何對她。
她心裡忐忑著,了無睡意。
月上柳梢,惜雲宮內明滅的宮燈終於熄了,而晴月宮一盞孤燈仍在搖曳。
榻上的蕭雪晴,顯出幾分不安,
若是溫婉死了,她倒是不怕查,如今溫婉沒死,那就麻煩了。
整整一天了,不見惜雲宮那邊有任何動靜,她心裡大致能夠猜出來,杜雲惜這是打算依仗聖寵了。
可惜,聖寵這東西,她沒有。
所以,她不得不為自己打算。
就在她正準備披衣而起的時候,一隻大手突然從身後冒了出來,直接摟住了她的腰身。
「誰?」在微弱的燭光下,蕭雪晴皺起眉頭,低呼一聲。
「你連我也不認得了么?」
「魏驚鴻,這個時候,你怎麼來了?」蕭雪晴心中大驚。
魏驚鴻不由分說將她帶到了榻上,狠狠壓在身下,「我自然是過來救你的。」
「這裡是後宮,不是你的將軍府!」蕭雪晴掙扎。
「那又如何,難道你還擔心皇上突然過來捉姦么?」魏驚鴻嘴角泛出一抹冰冷的譏誚。
這一句話頓時戳到了蕭雪晴的痛處,這一年來,皇上來晴月宮的次數,屈指可數。
今晚,皇上去了婉月殿,怎麼可能會來她這裡?
「難受了?」魏驚鴻冷冷扯了下嘴角,直接低頭堵住蕭雪晴的紅唇。
感受著男人突如其來的霸道的氣息,蕭雪晴拚命的掙扎著,狠狠咬上去,「魏驚鴻,你發什麼瘋,我是皇上的女人!」
「本將軍不介意,此時,你是我的!」魏驚鴻的大手逐漸不規矩起來。
「放開我!」蕭雪晴生怒。
她從小便是天之驕女,魏驚鴻的行為,讓她感覺受到了侮辱。
然而,下一瞬,她的下巴便被人狠狠捏住了,「當初你非要選擇他,現在又得到了什麼?現在,我給你個機會,只要你答應了,等我事成之後,便尊你為後!」
「我不要!」蕭雪晴忍不住落下兩行熱淚。
「想想你們蕭家,想想你弟弟,你會要的!」男人眼底迸出一抹狠戾,「那盆藍罌粟,是蕭皓然送來的不是么?你想想,若是皇上知道了,會如何處置他?」
蕭雪晴神色一滯,趁著這個機會,魏驚鴻已經毫不客氣的將她身上的衣服扯落。
隨之而來的,是床幔輕垂。
饜足之後的魏驚鴻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看著蕭雪晴眼尾的淚痕,粗糲的指腹輕輕覆上去,摩挲著,「我讓你變成女人,不應該高興么?」
蕭雪晴雙眸空洞,怔怔的看著床頂,雙手無力的抓著床單。
「這件事情,你只需要推出去一隻替死鬼就好。比如,冬暖。」
魏驚鴻扔下這句話,翩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離開許久,蕭雪晴這才低聲啜泣起來,狠狠的攥著身下。
如今,她什麼都沒有了。
緩緩起身,看著榻上那抹刺目的紅,她的眼淚止也止不住。
她所有的驕傲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
此時婉月殿,卻多了幾分溫馨。
顧錦枕在凌煜手臂上,靠在他的胸前,雙目灼灼,「皇上剛剛的問題,臣妾的答案是,只要你要,臣妾便給。」
話音落,凌煜直接吻住她,細細品味著她的美好。
口腔內灌入一抹清冽的沉香氣息,顧錦下意識擁住了他。
此時,她沒有了以前那樣的排斥。
在這個男人懷中,她的心裡竟生出一抹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