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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他是誰,值得你如此?

  「啪嗒……」


  顧錦手中握著的匕首陡然掉落在地,她的手顫的厲害。


  這個時候,彷彿有一個看不見的局籠罩了她,讓她無處可逃。


  顧錦很快反應過來,看向景天凌,「師父,你快走!」


  可惜,已經晚了!

  下一瞬,清風便帶著人蜂擁而至,將此地團團圍住。


  而地上的凌煜更是直接起身,一把將插在胸前的羽箭拔掉。


  沒有想象中的血脈噴涌、滿目殷紅,只有男人冰冷的臉。


  「來人,將人給朕拿下!」凌煜看著景天凌厲聲吩咐。


  「誰敢!」顧錦飛快從地上撿起長劍,一把架到了凌煜頸間。


  此時,她眉眼狠戾,冷冷盯著清風,「將人放了,否則……」


  「為了他,你想殺朕?」凌煜雙眸蓄著冷意。


  「皇上,你放了他……」


  「砰!」


  顧錦話還沒有說完,凌煜就直接二指夾斷了她手中的長劍,抬手將她掀開。


  「婉兒!」


  此時,景天凌的脖子上被清風架著冷劍,看著顧錦的身子拋出去,直接將周圍的人掀開,一把扶上去。


  「我沒事。」顧錦搖搖頭。


  凌煜見此,身形一閃,直接掠到二人身前,對著景天凌抬手一掌。


  很快,二人便纏鬥起來。


  一招一式,皆透著狠戾,都恨不得將對方殺之後快。


  顧錦在邊上看的心驚肉跳,這個時候,她卻不知道要為誰擔憂。


  「砰!」


  接著,凌煜一道厲掌直接將人拍飛。


  看著倒在地上吐血的景天凌,凌煜一步步走過去,正準備動手,顧錦直接取出錦帶,對著他揮了出去。


  剛剛趕來的江子陵看見凌煜胸前明晃晃的銀針,旋即將眸光落在顧錦手中的錦帶上,眉頭頓時蹙了起來,「琬嬪娘娘,這錦帶是給你防身的,可不是這麼用的。」


  凌煜取了銀針,冷眸盯著顧錦,「你就這麼對朕?」


  「嬪妾只求皇上放了他。」


  「他是誰,值得你如此?」凌煜步步逼近。


  「我……」


  顧錦一時無言,看著清風手中的長劍,她身子一掠,直接奪過來,然後架到自己頸間,「皇上,嬪妾求你……」


  「你這是在逼朕?」凌煜額頭青筋隱隱突起。


  平靜的臉上卻隱著漫天慍怒,顧錦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如此震驚,竟是因為她。


  「皇上,求你。」顧錦咬咬牙,狠狠一壓,在脖子上劃開了血印。


  她在賭,賭凌煜對她是否有半點真心。


  可惜,結果註定會令她失望!


  「你以為朕真的將你放在了心上?」


  凌煜冷冷掃了她一眼,便厲聲吩咐,「清風,將人帶走,朕要親自審問!」


  「慢著!」


  顧錦扔下手中的長劍,緩緩從懷中取出了丹書鐵券。


  「皇上,你可還記得這個,當初在揚州時,嬪妾為皇上擋箭救了您一命,您就將這個賜予嬪妾,說是可以答應嬪妾一件事。現在,嬪妾用它求您放了他。」


  話音落,四周頓時傳來一陣吸氣聲。


  江子陵更是勸道:「琬嬪娘娘,你可別犯傻,這丹書鐵券是什麼難道你不清楚么?」


  凌煜狠狠握拳,眼底猶如臘月寒霜,「你真的要用丹書鐵券換他一命?」


  「嬪妾心意已決,皇上,求你放了他。」


  「好,朕,答應你!」凌煜幽深的眼中儘是狠戾。


  很快,清風便放開了景天凌。


  然而,顧錦仍然不放心,「慢著,我要親自看他安全離開。」


  凌煜徹底生怒,閃到顧錦身前,一把奪下她手中的丹書鐵券,碾作齏粉。


  然後,一把扣住她的脖子,狠戾出聲,「婉兒,不要再挑戰朕的耐心極限。」


  顧錦被他勒得幾乎透不過氣來,她紅著眼眶,艱難出聲,「皇上若是想殺嬪妾,就儘管……動手!」


  「你以為朕不敢?」凌煜的大手繼續收緊。


  顧錦看著眼前那張滿含怒色的臉頰逐漸模糊,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眼底的那一抹濕潤頓時順著眼尾滾落,在明月下,分明晶瑩。


  凌煜緊鎖著那抹熱淚,眸光陡然一凝。


  就在眾人以為凌煜會殺死顧錦時,他卻驀地鬆了手,一把將她甩開。


  「來人,將她押回營帳,聽朕發落!」


  顧錦已經暈死過去,軟綿綿的躺在地上,彷彿一具沒有生機的布娃娃一般。


  接著,他便抬腳走開,再沒有留下一眼。


  江子陵看了眼二人,最後看著空中的那輪明月,無奈輕嘆,「明明相愛的兩個人為何要苦苦折磨?」


  他自詡一待風流佳公子,最是了解情愛,但是卻看不透這兩個人。


  作孽啊!

  很快,襲擊凌煜的人也有了下落。


  看著營帳內被綁住雙手的黑衣男人,清風直接上前,一把扯落了他的黑面巾。


  是袁山!

  一旁的魏驚鴻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上去就是一腳,「混賬,怎麼是你!」


  「魏將軍,末將……」


  「你可知刺殺皇上,以下犯上,是誅九族的大罪!」魏驚鴻厲聲開口。


  此時,看著凌煜那張冷寒的臉,他心底突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末將糊塗,做下了錯事……」


  袁山小心翼翼抬眸,看著一身冷煞的凌煜,忙將頭埋在地上,「微臣罪該萬死,皇上恕罪……」


  「告訴朕,今晚的事情是誰支使你的?」


  「這……今晚的事情全都是微臣一手策劃,和他人無關?」


  「是么,你家中的老母親若是聽到你這句話只怕要失望了。」凌煜不冷不淡吐出了這句話。


  袁山聞言,臉色立變,他忙磕頭道:「皇上,微臣該死,微臣不該隱瞞,這件事其實是……」


  「噗呲!」


  袁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身邊的魏驚鴻拔劍斬殺。


  身子轟然倒地,餘下滿地血紅。


  凌煜震怒,「魏愛卿,你這是做什麼?」


  「魏將軍這麼急著殺了袁副將,難不成是怕他說出什麼真相來?」江子陵搖著扇子道。


  魏驚鴻直接單膝跪地,「回皇上,袁山大逆不道,以下作亂,微臣唯恐他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冒犯了皇上。」


  「御前拔劍是為大不敬,魏將軍這是知法犯法么?」


  「為了皇上視聽清明,微臣甘願受罰。」魏驚鴻拱手。


  凌煜淡淡睥了一眼,冷聲道:「魏愛卿,袁副將是你的左膀右臂,如今他竟大膽來行刺朕,你竟半點都不知情么?」


  「微臣毫不知情,還請皇上明鑒。」


  魏驚鴻的確不知情,他明明只是搶了糧草而已,怎麼變成了行刺皇帝?

  他雖然早就想取而代之,但是現在時機未到,他還沒有那麼蠢!


  「除非有證據,否則,即便魏愛卿殺了袁副將,還是難以服眾!」凌煜聲音冰冷。


  「微臣這便去尋找證據,還請皇上寬限幾日。」


  「如果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這件事和魏愛卿無關,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魏驚鴻心頭微震,咬牙道:「啟稟皇上,微臣常年南征北戰,先帝在時,微臣掃平南夏,之後又隨皇上踏平南涼。如今,微臣鎮守西北邊疆三年,捍衛我大齊江河。若是微臣有不臣之心,何必等到現在?」


  「朕也相信魏愛卿的一片衷心,但是世人未必相信,他們要看的是證據。」


  「是,微臣明白,如果微臣不能拿出有理有據的證據,甘願自降一職,交出一半的兵權,請皇上明鑒。」


  「准了。」


  魏驚鴻出了營帳,仔細回想了今晚這件事,然後又叫來了心腹詢問,才知道有人假冒他給袁山發了行刺皇帝的信號。


  他很快明白過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凌煜演的一場戲罷了!


  當即,他氣得差點吐血。


  既然是凌煜所謂,他又怎麼可能將證據留下給他查呢?

  只怕到時候就算他再不願,也得交出一半的兵權。


  否則,那就是誅九族的謀逆之罪!

  凌煜看著魏驚鴻的背影微微斂眸,如今朝堂之中,他已經逐漸剷除魏家勢力,換上了自己的人。


  等到魏驚鴻手中一半的兵權到手,在軍中,他也可以安插自己的親信。


  相信不出三年,他就能穩穩地將大齊握在自己手中。


  等到他回到營帳的時候,顧錦正在榻上躺著,還沒有醒來。


  此時,她頸間的傷口沒有處理,還在細細的流血,濕了頸后的墨發。


  凌煜緩緩抬手,放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撫摸著,「婉兒,你說朕該拿你如何?」


  「師父,快走,走!」


  昏迷中,顧錦急切出聲,死死的抓住凌煜的手。


  下一瞬,她陡然驚醒,看著榻前凌煜冷肅的臉頰,眸光又緩緩落在自己握著的大手上,慌忙鬆開。


  「看到朕,失望了?」


  顧錦抿唇不語,直接垂下了眸光。


  凌煜掃了眼他,直接捏著她的下巴,問,「今晚的那人是誰?」


  顧錦依然不回答,大大的鳳眸內蓄著蒼涼。


  凌煜捏著她的下巴不自覺加了幾分力道:「不要以為朕寵你,便有恃無恐,那糧草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吧。」


  「是。」顧錦悶聲吐出了一個字。


  既然他都知道了,那她也沒必要再隱瞞。


  「皇上若是想殺了我,就趕緊動手,嬪妾無話可說。」


  「好啊,朕先殺了你,等到嚴刑逼供后,青梔將所有的事情都吐出來,朕便讓她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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