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忍受不了
「也許她們是在吸食那個同知身上裹得蜂蜜?」初一探著腦袋,低聲猜測。
陌離聽后緩緩搖了搖頭,淡聲說道,「那蜂蜜中怕是有什麼吸引它們的東西。」
「能吸引血蝴蝶的?那只有鬼了.……」初一瞪著眼睛看向兩人,壓著聲音說道。
董子侃率先白了初一一眼,低聲說道,「君姑娘,那同知明顯是被他殺,這裡面一定有貓膩,哪裡來得鬼神之說?」
「那沒準就是那同知死後化成鬼魂了,然後招來了血蝴蝶呢?」初一撇撇嘴不在意說道。
陌離聽後轉身抬起墨眸盯著初一看了片刻,沒有說話。
初一見陌離又用那漆黑暗瞳看著她,覺得比那鬼神還嚇人,頓時沒了底氣,縮著脖子小聲說道,「啊,我就隨便說說,開個玩笑別在意。」
「我聽說,鬼只找做了虧心事的人。」倒是陌離淡淡的瞥了眼初一,然後聲音冰冷的低聲說道。
只找做過虧心事的人?
初一聽后聳了聳眉,噘嘴一臉沉思樣兒。
虧心事?這自己就是個偷兒,這偷東西自然是壞事,這壞事自然是虧心事了。
想到這兒初一身體一僵,連忙沖著空氣鞠了個大躬,雙手合十,用只有自己能聽見聲音嘀咕,「各位鬼神大人,我雖然說是個偷吧,但是我倒霉呀,我命途多舛,我時運不濟,我就偷過一次,而且還沒得手,請各位鬼神大人大慈大悲放過我吧……」
默默嘀咕完之後,初一發現自己身邊都沒了人,頓時背後一涼,搓搓胳膊連忙向著樓上快步跑去。
陌離沒搭理她,而是邊走邊問董子侃,「客棧中的其他客人審了嗎?同知的家裡去了嗎?」
「客棧中客人都在知府牢房中我還沒去,同知家裡已經去過了。」董子侃抬眸看向陌離低聲回道,「那個同知的家裡只有一個妻子,沒有孩子,老人前年去世,家中僕人丫鬟加起來有五十多人。擅少與人結仇,是知府的左膀右臂。」
他頓了頓又淡聲說道,「不過據我打聽,那同知好像跟合州城城東的一個賣蜂蜜的潘阿狗有些過節,那同知現在的妻子好像是當初潘阿狗的未婚妻,兩人從小定下娃娃親,後來潘阿狗未婚妻看上那同知就找媒人說媒嫁給了那個同知。」
初一站在客棧門口聽見董子侃的話后,嘖嘖了兩聲,低聲說道,「貴城真亂呀。」
董子侃瞥了一眼初一,心說你是沒見過京城有多亂。
陌離則抬眸看向董子侃,墨眸微眯沉聲問道,「這潘阿狗和那同知的夫人有過聯繫嗎?」
「那同知夫人的娘家和潘阿狗家是隔壁鄰居,這同知夫人回家探親的時候那就是低頭不見抬頭見了。」董子侃聽后抿抿唇低聲回道。
陌離聽後點了點頭,淡聲說道,「我知道了。」他頓了頓又低聲問道,「那屍體上裹的蜂蜜知道是誰家的了嗎?」
「回六爺,早就查清了,就是那潘阿狗家賣的蜂蜜。」董子侃抬手握拳輕拍在另一隻手心中,朗聲回道。
初一聽后抬眸看向面前的客棧里指了指客棧天字一號房的方向,挑眉說道「潘阿狗家賣的蜂蜜裹在前未婚妻的現夫君的屍體身上,這可真有意思。」
陌離聽后沒有理會,只是沖董子侃低聲說道,「今晚,我們就搬去知府府衙,那處方便辦公,留十幾個人守著客棧,我們收拾收拾就過去。」
「是,六爺。」董子侃朗聲應道。
「那是誰?」站在兩人的初一指著客棧門框邊上哭得傷心的長相艷麗,服飾輕柔的女子低聲問道。
跟在她身後的董子侃看到那女子微微蹙眉,疑聲說道,「不知道呀。」說罷抬步上前問道,「這位,額,姑娘,此處官府查案閑人免進,你是何人敢在此喧嘩?」
「小,小女子是那醉鄉樓的凝玉,到這來只為見同知大人最後一面。」那長相艷麗的女子微微掩面,瞥了董子侃一眼,斂了斂眸低聲回道。
董子侃聽后回頭和陌離對視一眼,微微蹙眉又朗聲問道,「是與這同知是什麼關係?」
「小,小女子與同知大人並無關係,並無關係,只是我單方面的愛慕他而已。」凝玉連忙擺擺手,低聲回道。
嚯,就那同知她看得有四十多歲了吧,都快趕上師父的年紀了,這女子也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幹什麼這麼想不開呀? 初一抿抿唇看著那凝玉一臉不敢苟同。
她要暗戀也暗戀小白臉這樣的呀。
想到這兒,初一瞥了一眼陌離,卻沒想到陌離也看向她這邊,兩人的眼神在空中對視片刻,初一連忙回過頭來,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耳廓微微變紅了。
陌離見初一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又探究的看了她片刻,才向那凝玉開口問道,「你對這同知了解多少?」
「我,我……」凝玉聽後有些猶豫,似在顧慮些什麼。
陌離見狀墨瞳微眯,聲音低沉說道,「你若是不說,知府衙門裡有的是方法讓你說出來。」
初一聽後轉過頭看了陌離一眼,暗自撇撇唇,低聲嘀咕道,「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廝慣會嚇唬人。」
陌離沒有聽到初一的嘀咕,而是繼續冷眼看著凝玉臉色陰沉。
凝玉平時在醉鄉樓里也算是見過各式各樣的男子了,唯獨沒見過氣場如此冰冷的人,好似所有人都入不了他的眼,只要被他冰冷的目光掃到,就覺得自己的小命沒了半條。
初一若是知道凝玉的這種想法,沒準還思考思考自己這條小命究竟沒了幾條了。
凝玉盯著陌離的漆黑冰冷的眼神,猶豫了許久終於咬咬牙低聲說道,「其實小女子對同知大人的好多事情都很了解。」
「好多事情?」董子侃聽后抬眸看了身旁的陌離一眼,然後沖凝玉沉聲問道,「說來聽聽。」
「其實,小女子和同知大人是紅顏知己,我們平時喜歡在一起聊著詩詞歌賦,因為他總是說他的夫人不理解他,所以他總喜歡對我發一些牢騷,也因為這樣我也了解了一些同知大人的事情。」凝玉抿了抿唇,低聲說道。
董子侃挑了挑眉,淡聲問道,「聽你這麼說來,這同知跟他的夫人夫妻關係並不好了?」
「不是,不是,同知大人與其夫人相敬如賓,關係很融洽。」凝玉聽后連忙擺擺手,搖頭否認。
董子侃聽后微微蹙眉,側頭看了眼在一旁聽熱鬧的初一,然後沖凝玉沉聲問道,「那你說他覺得夫人對他不理解,還對你發牢騷,這豈不是很矛盾?」
「哎呀,這還不好理解,相敬如賓嘛,夫妻兩人之間一定很和諧,可和諧又不代表恩愛,不恩愛的夫妻之間一定會有不理解的時候,這有什麼矛盾的?」站在一旁的初一看不下去了,還未等凝玉說話就沖董子侃朗聲說道。
董子侃聽后瞥了一眼凝玉,又看向初一低聲說道,「好像有點道理。」可是怎麼覺得哪那麼奇怪?
「竟說些歪理。」陌離則嗤笑一聲,淡淡的瞥了初一一眼。
對於初一來說,就陌離那淡淡一眼也夠她安靜半刻的了,趁著陌離沒再看她連忙沖凝玉小聲說道,「你接著說,接著說。」
凝玉抿抿唇,抬眸掃了三人一眼,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董子侃見狀,連忙淡聲說道,「先說說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他與什麼人有過矛盾。」
「矛盾?」凝玉聽后蹙眉思索片刻,然後抬眸看向面前三人,又低頭抿了抿唇低聲說道,「矛盾的話,應該是沒有的。」
沒有?
初一看著那凝玉說話時絞著手指,眼神始終不敢看著他們三人,就覺得這凝玉恐怕沒有說實話。
她側頭髮現陌離也看著凝玉一臉懷疑,便知陌離也猜出了什麼,她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倚到另一邊門框繼續看熱鬧。
剩下的就是董子侃例行公事問了幾個必問的問題,沒有得出什麼結論便放了那凝玉。
「這個凝玉實在可疑,得知同知死了跑這兒哭了一頓連人都沒見到就走了,你說她來這兒是幹什麼的?」董子侃看著那凝玉消失在街道拐角處的身影,微微蹙眉,淡聲說道。
初一聽后撇了撇嘴,湊到董子侃身邊低聲說道,「那還不是怨你們,人家來看知己,結果被你們拉住好一頓詢問,這不是給問跑了嗎?」
還未等董子侃反駁初一,陌離就淡聲吩咐道,「子侃,我懷疑那凝玉可能有些事沒有交代,一會兒你派一個人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