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們不是人

  「是誰啊，小遠，讓他進來。」那個老人背對著我們望向窗外的方向，這次聲音明顯溫柔了許多。


  「爺爺，這個就是我和您說的那個準備，她是唯一能幫助我度過劫難的人，殺了喬越也是因為她，那個女人想要用她的身體，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南靖遠像是站在老人的身後就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


  老人緩緩轉過身來，他的手裡拄著一根拐杖，老人兩鬢斑白，頭髮梳的很整齊沒有一絲凌亂，臉色黯淡無光，臉上布滿了皺紋，一副飽經滄桑的樣子，仔細的打量著我。


  「來來來，小丫頭你過來。」老人把拐杖放到桌子邊上，擺動著那布滿皺紋的蒼老的手招呼我過去離他近一點。


  「爺爺，您好。」我向前走了幾步然後禮貌的和老人問聲好。


  「好，好，好，」爺爺笑了笑，沖著南靖遠說「你先出去吧，我想單獨和她聊一聊。」


  「爺爺.……我.……」南靖遠欲言又止。


  「出去吧，把門帶上。」爺爺沒有看他。


  南靖遠看了我一眼，點了下頭就出去了。


  「來，過來坐下說。」爺爺慈祥地看著我，這讓我不由得也想起了自己的爺爺，莫名的覺得很親切。


  「爺爺，有什麼話您說吧。」我坐在距離爺爺最近的椅子上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


  「你是自願幫助我們小遠想讓他渡過難關的是么？」


  老人慢慢地又望向窗外，「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身份吧，我們不是普通人，應該說我們根本不是人，自從一百多年的那場火災以後，南家也就只有現在家裡這麼幾個人了，都變成了身負重任的孤魂野鬼。」


  我突然身子一軟，什麼，鬼？

  我讓鬼上了!還跟鬼結婚了。


  「和你說這些，是因為我的時日不多了，小遠雖然不小了，但有時候還是有些孩子氣，就看在你能幫他度過這一次的劫難，我就應該能放心的把他交給你了。」老人絲毫沒有感受到我內心的恐懼，淚水在他的眼睛里打轉，就好像他馬上就會離開這個人世一樣，難道鬼也會再死一次的么？

  「爺爺，這些我從來都不知道，南靖遠從來沒和我說過他的身份，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我希望我能過正常的生活。南靖遠給我家的錢，我會慢慢還給他的。對不起，我不能再待在這裡了。」


  我鼓起勇氣，努力剋制內心的恐懼和老人說完最後的話，就搖搖晃晃的起身離開了。


  剛走出房間，身子一晃，腿發軟，差點倒在地上，一個白皙的手扶住了我，

  「夫人，你還好嗎？」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別碰我！走開！」我現在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遠離這個危險地方。


  直起腰來快速走了幾步。


  「對不起，是我把你這個無辜的人牽扯進來的，可是，你現在已經沒有了退路。」南靖遠並沒有追上我，只是站在原地說了一句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沒有了退路。」我轉過頭看著他那嚴肅的表情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跟我來！」他走過來拉著我的手走到了樓頂，樓頂上有一個小閣樓，他走到門口，在門上貼了一下他的手掌，應該是在錄入指紋吧。


  過了大約十秒鐘，他向我擺了擺手示意我過去。


  我和他一起走進了這個神秘的小閣樓里，裡面一片漆黑，我站在門口不敢往裡面走。


  「走啊。」他抓起我的手要我和他一起向前走。


  不握著我的手還沒有這麼害怕，他那冰涼的手一拉著我，恐懼又莫名的上升了一點。


  「放開我，我自己走，還有，你家的這個屋子裡面連個燈都沒有嗎？」我甩開他的手站在他的身後。


  我說完話，他並沒有回應我，只是感覺他快速的向裡面走了幾步，過了一會，只見面前一點一點的亮起了光，是蠟燭。屋子越來越亮，這回看清楚了，原來是一個靈堂，屋子裡擺滿了死人的牌位。


  頓時間，我感覺這個屋子陰森森的可怕。


  「你帶我來這裡是什麼意思？」我渾身都在顫抖著。


  「這裡都是我親人和兄弟的靈位，每次逢年過節的時候我都會來這裡祭奠一下他們。一百二十多個人，一夜之間，所有人都死了，所有！」


  他說著說著情緒也越來越激動，身子都跟著抖動起來。


  他低下頭，感覺他在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他又平靜的看著我，「穆晴陽，我承認是我沒經過你的允許就把你拉進了這場與你毫無關係的鬥爭中，其實我默默的關注你好久了，我希望你能幫我這一次。做我的女人，也許這樣做對你來說是有些危險，但是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保護你的，別拒絕我好嗎？除了你真的沒人可以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