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解釋

  齊子末帶著小蘇語，一起隨著丹青來到了天界。齊子末突然想起了那個人，便問道：“丹青，瀾燁去哪裏了？”


  丹青唔了一聲，道：“跟他兒子跑了。”


  齊子末：“……”


  她似乎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不過這種事情嘛，自己知道就好了，幹嘛還要說出來。


  齊子末默默地笑了。


  丹青雖然不知道齊子末在想些什麽，卻也知道，她露出這幅表情，想的事情一定是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情。雖是如此，丹青也沒有說些什麽，隻是俯身吻了一下齊子末，道：“怎麽了，問他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起來了。”齊子末笑眯眯的說道，“話又說回來，還有小子由呢？突然也想起來他了。唔，他還算我小師兄呢，哈哈。當初如果不是他們的話，說不定我現在和你就是路人關係呢。”


  丹青眯了眯眼，道：“子末，你忘了嗎？”


  齊子末聽見這句話，眉眼挑了挑，然後看著丹青一臉戲謔的樣子，便道：“怎麽啊，忘記什麽了？”


  “也是。”丹青笑的一臉莫測，“那個時候是繆然。”


  看著齊子末一臉不解的樣子，丹青繼續道：“這種事情，你就不要問了還是好的。唔，子由，自然失去了他應該去的地方。子末，以後我們就一直待在這裏好不好？”


  齊子末嗯了一聲，卻又問自己：真的能一直在這裏嗎？齊子末看了看丹青，壓住心底的不安，然後笑得一臉燦爛，也不問子由他們了，道：“我想師父了，師父現在在哪裏？”


  丹青一手抱住蘇語，一手拉住齊子末，來到了一座大宅子麵前，將蘇語放下來，道：“他？自然還在瀛洲啊。若是你想去看他，那找個時間，我帶你去好了。”


  “還要找個時間啊……”齊子末頗有些失望的抿了抿嘴唇，瞟了一眼丹青。丹青看她這個模樣，不由得噗嗤一笑，然後道：“怎麽？心底是不是在想我的壞話？說我是不是成為了什麽一界之主，便變得這麽高傲？恩？”


  “才沒有。”齊子末說了一聲，又哼了一聲，“說不定真是這樣呢。”


  得，自己又否定自己了。


  丹青拉著兩個人進到宅子裏麵之後，又給蘇語自己安排了房間，這才帶著齊子末來到他們兩個人的房間。齊子末坐在凳子上，一臉“你想怎麽解釋”的樣子。丹青站在齊子末身前，彎腰摟住她，吻了吻她的鬢角，然後道：“怎麽會，我是那種人嗎？”


  “你練姓什麽……都不曾對我說過。”


  齊子末突然就有些委屈了。丹青這樣子，一臉愛理不理的樣子，雖然看起來很溫柔，可是誰都知道他的那顆心有多冷。要不然……當初怎麽會——


  “子末，你別亂想。”丹青歎氣，“我隻是不知道怎麽和你說罷了。你想想，我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當初我是沒給你解釋過。可是你按照我的角度來想想，如果當初你經曆了那麽多事，還能對一個相處沒多久的人掏心掏肺嗎？”


  齊子末不說話，隻是眼底隱隱有淚光閃動。自從在無界待了一段時間之後，齊子末的喜怒哀樂特別容易被牽動，而且有些脾氣不定，什麽時候難過就發小性子。


  丹青的話的確讓齊子末有些動搖，卻也隻是有些動搖而已。


  “子末，我從來都不想和那個人一個姓……”丹青剛開始說，便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下去，索性，摟住她，不說話。然後，嗚咽聲從齊子末的脖頸出傳來。齊子末身子顫了顫，無奈的歎息一聲，摟住了丹青，說道：“丹青，是我不好。我知道，其實你比我過的苦的多。可是我……我也難受。”


  “我想他們，我想我哥，我想我的姐妹。你知道，來到這裏之後，舉目無親的感覺嗎？前途一片迷茫，你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不懂得。沒有人會對你好，所有的一切都要你自己去打拚。”


  “未知的事情總是讓人難以捉摸，然後最易容易淪陷。我來到這裏，最大的不幸就是遇見了你。但是，最大的幸運，卻也是遇見了你。丹青，我現在沒有退路了，我一點退路也沒有了。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我到底還能不能走下去。”


  丹青把頭抬起來，眼睛也是紅的，看見齊子末一臉迷茫的樣子，複又狠狠的樓主齊子末，像是要將她鑲嵌到骨肉裏麵一般，悶聲說道：“子末，我愛你。”


  “我知道。”齊子末歎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話題會變得這麽沉重，“我知道，丹青。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們兩個人現在單獨在一起氣氛會變得這麽大。大概是因為好久不見的緣故，所以有時候會一時尷尬。可是如今，我們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有什麽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而我，自然會將我的事情告訴你。我們兩個人之間不需要秘密，永遠不需要秘密。那樣會讓我們變得有疏離感。”


  丹青嗯了一聲，道：“我說找時間，的確是要找時間去看師父的。我不能讓你自己去看師父，我不放心。現在還有魔界妖界，他們知道你是我的軟肋，指不定會對你下手。當初在無界的時候，是因為繆然布下的結界，何況還有上一任王的威壓這麽大，你才會那麽平靜。可如今，若是你出了我保護你的圈子，指不定就被誰拐帶走了。子末，我不想你出任何事情。隻要你有一點點事情，我就受不了。”


  齊子末點點頭，頗為聽話。又問：“那什麽時候去？”


  “我也是有閑工夫，並非每天都那麽忙的。不然曆屆王都要累死了。”丹青道，“前一陣是要重整，等過個兩日，我便帶你去看師父。可好？”


  “自然好。”齊子末雙手摟住丹青的脖子，親了一下，“看完師父，我要去玩。”


  “恩，隨你。”


  隻要你開心就好。


  子末，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劫難。可是我不願放棄你。


  即便你是我的劫難，我也會狠狠握住。即便我不是極端的人。


  卻——


  我也堅信，得不到，便毀掉。


  子末，如果有一天，我傷心到極點，定會為了你，毀滅這天下。


  在所不惜。


  齊子末看著丹青，覺得心中被一陣溫暖和幸福感包裹住。其實她知道，就是忍不住想要告訴丹青，讓丹青知道。隻有兩個人這麽親密，親密到別人無法插入。才會讓她覺得，兩個人是真真正正分不開。


  算是宣告自己的所有權。


  但是其實，她想家，也是真的。


  好想齊子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