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劫獄(一)

  丹青坐在那裏,臉上的傷還留著一絲淺淺的血印。丹青的眉頭抖了抖,睜開眼睛,發現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是玉帝。


  玉帝名為扇複,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自然是丹青的父親。隻是這個人,太過強勢,而且丹青的母親和玉帝在一起的時候,便已經有了丹青。也便是,隻是一個俗套的三角戀罷了。扇複看著丹青,冷笑道:“丹青,你以為過了這麽長時間,你便能打過我,然後自己作皇嗎?”


  “我早就是我的生父是原本的玉帝。”丹青看著扇複,眸子裏波瀾不驚,“你從我父親手裏搶走這個位置,隻不過是仗著你是他的弟弟罷了。至於母親……嗬嗬,想必是我不用說出來,你是心知肚明的。現在我母親應該是被你軟禁了。”


  扇複看著丹青,眸子中閃過陰狠,有的時候知道的太多,對於他自己不是一件好事兒。


  “嗬嗬,你在想我怎麽會知道,或許是在想……如何除掉我。”丹青勾唇,眸子底處盡是得意的光芒,“你以為我這麽多時間都是用來吃白飯的嗎?我雖不如你厲害,但是——總歸是有很多事情是我可以找到的。”


  扇複點點頭,眯著眼睛,陰冷的目光看的人極度的不舒服,像是一個毒蛇,慢慢的爬向人的脊梁骨,然後鑽入骨髓,置人於死地。


  “丹青,沒想到啊。”扇複隔著結界,手指輕點。結界上便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慢慢的擴散。


  “沒有想到什麽?”丹青看著他,神色淡然。


  “有些事情,並不是你刻意去找的罷。”扇複盯著他,“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找到的。除非——你親眼所見。”


  丹青也不否認,點點頭,道:“恩,我從未想過查我父親。隻是有的時候,就是這麽巧合。”


  扇複狠狠的剜了丹青一眼,說道:“嗬嗬,你就裝吧!總有你後悔的時候。我記得,人間有個小姑娘,名字叫齊子末,似乎是你的小妻子。你說,如果她要是知道了她是你的一顆棋子——哈哈,丹青,被人背叛的滋味兒可不好受,這你可是懂得的罷。”


  丹青瞳孔縮了縮,是的,至今為止,還沒有挑明——


  但是當初,當初也沒有愛上不是嗎?丹青自我安慰了一番,隨即道:“她會相信我的,我相信她。現在既然我們已經撕破臉皮,我也就叫你扇複罷。扇複,你永遠不會知道,什麽是真愛的。你注定——隻能孤老到魂飛魄散。”


  “不!誰說我不知道什麽事真愛!我知道!我知道!”扇複稍微有些激動,看著丹青,眼睛有些直,爾後又退後幾步,道,“你又不是我,你又沒有經曆過我的人生,你如何知道我不知道真愛是什麽?像你這種人——不知道珍惜的人,遲早,你身邊所有的人都會離開你……”


  後麵的話,扇複說的有些迷茫,有些空靈。


  丹青也不駁他,隻是道:“我相信,眾叛親離的人一定是你。如果我也會眾叛親離——那麽一定是你先。”


  扇複看了丹青一眼,有些失神的離開了。


  丹青看著結界,依舊是打不開,皺了皺眉頭,然後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人界。次日。


  齊子末伸了伸懶腰,抖了抖衣服,降了降風塵,對玄青說道:“師父,我們一起去天上救丹青罷。”


  “哦?這麽迫不及待?”玄青站在齊子末身邊,有些感慨,“你真的是長大了。也不知道……是誰讓你變得這麽成熟的。”


  齊子末搖頭笑道:“沒有的事兒。師父,我們瀛洲島……帶不帶人都是可以的。”


  玄青擺手,道:“不帶人怎麽能行,再怎麽說,丹青都是我的徒弟。既然是收了,自然不能讓他受委屈。在別人那裏討了委屈回來,自然是要還回去。”


  “師父說的極是。”齊子末點點頭,笑眯眯的說道。然後便帶了千人有餘上天去。這瀛洲島幾乎召集了全島的力量。


  齊子末抿抿嘴唇,說她自私也好,她隻是對自己在乎的人上心罷了。對於別人,既然是不熟悉,何必談論,何必關心。一切都與自己無關,自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來到南天門,齊子末變和方蘇、墨莞月、千傾野匯合。一時之間,隊伍竟然快要比天上的人的數量多了。千傾野邪邪的看著齊子末,笑著,道:“子末,若是在這一次我們將你的相公救出來,你應該怎麽樣報答我們?”


  齊子末站在南天門外,看著那些人來來往往,宮婢驚慌的神情,抿唇笑道:“這有什麽,隻要是我能做得到的,便一定答應你。”


  千傾野不動聲色的摟住了墨莞月的腰身,墨莞月身子動了動,卻沒有能掙脫開來,不由得麵上羞澀。但是知道現在也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也便沒有管他,隨著千傾野去了。隻是摟腰,沒有做太過出格的動作——


  “這個魔界的尊主很狡猾,子末,你是怎麽認識他,和他有這麽深厚的交情的?”玄青眯著眼睛,湊到齊子末的耳邊。


  現在齊子末他們在找一個時機,等到一個好時機,進去的時候便會容易很多,然後救出丹青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事情有些複雜,說出來怕是晦澀難懂,若是師父想聽的話,等到我回去的時候我自習的講給你聽。”齊子末笑著,不以為然,然後又將頭轉向方蘇,道:“如何,敢不敢和我賭一把?”


  “既然來了,自然是敢的。”方蘇似乎是不想多說些什麽,隻是淡淡的回複了一句,齊子末心想,明明兩人都是父子,差別怎麽就這麽大。


  “謬……齊子末,我說的條件呢?”千傾野又死皮賴臉的湊上去,問了一句,頗有些欠揍的意味兒。


  齊子末哼了一聲,這個笨蛋,差些將自己的名字喊出來。


  若是真的喊出來,還要解釋一大堆,然後還有再拖延些時間——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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