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劫情(五)

  “好了,不和你鬧著玩了。”千傾野揉了揉太陽穴,笑道,“有什麽事情便開口說,我隻要能幫到你,盡量就幫。畢竟……”


  看著千傾野說著說著就不說的樣子,齊子末斜瞥了他一眼,然後開口說道:“畢竟什麽?”


  “畢竟當初你離開了無界,還在我這裏當過二當家,不是嗎?”千傾野笑的很欠揍。


  齊子末有些無奈,當初離開無界來到了魔界,和千傾野覺得意誌相合,便成了知己。爾後齊子末,也就是繆然手上就有了魔界的一半權利,後來被繆然又扔給千傾野了,說是什麽“你們魔界真是亂,管不來”以此為由給推了。


  而如今,齊子末正是需要力量的時候,自然是要篡奪一下千傾野的實權。


  “是啊。”齊子末眯眼,笑著,“所以說,現在我將這魔界尊主的位子搶了去,也沒有什麽吧。”


  齊子末看著千傾野,笑的一臉張狂。


  千傾野隻是挑眉,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來,說道:“這是自然,我拱手送你。不就是一個魔界嘛。”


  齊子末哼了一聲,手上金光一閃,出現了一串佛珠,齊子末轉著佛珠說:“你當我傻?我隻是借一下你的兵而已。”


  “我說繆然,你是不是有些太……”千傾野看著齊子末,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


  “我怎麽了?”齊子末翻了一個白眼,手上的佛珠卻是越轉越快。


  “蓬萊島的一般力量,瀛洲仙島的一半力量,方丈島的絕大數精英,還又打算招納我魔界之人——我說,你這是去救人呢,還是去給人家找難堪呢?”千傾野抱著手臂,笑的有些輕佻,“你不怕那現任天帝一個不高興就把你家丹青給剁了當花肥用?”


  “他倒是要有那個膽子。”齊子末眯眼,“若是敢碰丹青一下,我定是要剁了他的手腳。”


  若是瀾燁此時在的話,一定會為這兩個人的談話內容而感到無語的。明明說的是如此逆天的話題,到他們的口中卻成了普普通通,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簡單。


  齊子末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說的什麽,站起來:“令牌給我。”


  千傾野笑了笑,卻不做動作,看著齊子末。齊子末覺得千傾野一定是有話給她說,齊子末輕抬眉梢,笑道:“有什麽話你倒是說,這麽遮遮掩掩的,倒不像是你的風格了。”


  “你會算卦,能看見未來。”千傾野點頭,手捏著下巴。


  “自然是的。”齊子末點頭,她已經隱隱約約的知道了千傾野想要幹什麽……無非是為了墨莞月那點事兒。


  果不其然。


  “我和莞莞什麽時候能成親?”千傾野笑著,齊子末覺得他現在笑的很是猥瑣。


  比以往來得都猥瑣。


  “這個我倒是真的不能說。”齊子末笑眯眯的,純良無害。隻有親身經曆過這個魔女的手才知道,她的內心又多麽強大,她又多麽讓人敬畏。


  “喂喂喂,我們都上萬年的交情了啊。這你都不能告訴我?”千傾野看著齊子末,眼中的不滿不言而喻。


  “上萬年怎麽了。”齊子末嗤笑,“千傾野,把你那孩子心性改一改罷,都這麽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沒大沒小,咋咋呼呼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這一世,第一次和你相見,你可是沒有認出我來。還對我起了殺念。千傾野,你說我們兩個人這筆賬應怎麽算呢?”


  “你不能這樣對我!”千傾野看起來很是惆悵,覺得時間過得也不短啊,為什麽齊子末就變得這麽腹黑……比許久前還能言善辯?人間,果然是個可怕的地方。


  千傾野眯了眯眼睛。


  齊子末看他這樣,也不打趣兒他,直接說道:“說實話,阿墨的事我算出來的不多。那一次我和丹青成親之日,我曾經為阿墨算了一卦的……”


  “恩,算的是什麽卦?”千傾野很感興趣,畢竟是自己的愛人,自然是對她的小事都感興趣。


  “我當時算的是吉凶卦……”齊子末皺眉,“我當時看見的是阿墨穿著一身紅衣躺在一個台子上。”


  “紅衣?”千傾野睜大眼睛,他記得墨莞月素來最愛穿白衣,衣服的顏色清一色全都是素色,哪能穿上那大紅大紫的衣服呢?


  除非是……


  “你的意思是,莞莞在成親那一天將會遭遇不測嗎?”千傾野有些不安,倒不是害怕那個左亞煜,而是他自己心裏也沒譜,這都糾纏墨莞月多長時間了,差些都要賴在她家了,這墨莞月還沒有答應和他在一起……真是頭疼。


  “你也別這樣說,既然我算出來了,那就說明這件事情是可以避免的。”齊子末看著有些焦急的千傾野,淡淡的說了一句,“畢竟阿墨也是我的小姐妹,我自然不是放著她不管的。”


  “你就胡扯吧。”千傾野不知道什麽時候學會了世俗的話,對著齊子末撇嘴,“那個叫渲染的女孩子也是你的小姐妹,到最後你看看你狠心的,竟然把人家的記憶都抹去了。繆然,若是說王,這世間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你心狠手辣,冷然絕情的。”


  “這話怎麽說?”齊子末哼了一聲,覺得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


  “那個方澄,可是愛了你那麽長時間,但是你倒是好,說讓他忘記你就忘記,別忘了,在催眠渲染之前,你可是還催眠過方澄一次。那次是沒成功,這次呢?直接把人家給弄暈了。你說說,你狠不狠?”千傾野也是拿齊子末當成親近的人才這麽說,若是別人,讓他說他都嫌棄人家不給人家說。


  “我那不是迫不得已嗎?”齊子末看起來也有些委屈,有些事情別人並不能體會,有些事情即便是說了別人也不會理解,就像現在這樣。即便是……


  知己。


  “好,那渲染呢?你明明是可以幫她一把,不用泯滅掉她的記憶的。”千傾野翻了一個白眼繼續說道。


  “我那個時候還沒有恢複繆然的身份。”齊子末覺得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忍住上去揍千傾野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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