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真相（一）

  進去之後，齊子末看見渲染低著頭不說話，年糕在那裏拉著渲染的手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一臉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樣子。看到齊子末進來，年糕張張嘴唇，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渲染看了一眼齊子末，微笑道：“子末，你……來了。” 齊子末看他們兩個這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麽樣，曾經的年糕和渲染，現在已經是回不去了。而這個原因，齊子末自然知道，和自己還有丹青有關係。此時心裏已經是唾棄自己一萬遍，但是麵上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微微點點頭，開口道：“你們說話麽？我需要出去嗎？” 渲染搖了搖頭，看了看年糕：“我們現在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年糕似乎是從喉中發出一聲悲愴的聲音，但是卻又有些飄渺不真實。齊子末歎氣，對渲染說：“渲染，有一些事情還是說出來比較好，你這樣憋著不說總歸是難受的。還有，這次幫助年糕雖然是必須，但是你當時完全沒有必要將自己的一身靈力都給年糕的。” 渲染抿唇，並不回答。 “你是不是抱著死心的？”一語驚醒夢中人，年糕聽了齊子末的話，看向渲染，眼中有著顯而易見的疲倦之色，紅色的血絲此時似乎是布滿了年糕眼中的每一個角落。 “渲染，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年糕看起來有些委屈，但是本能讓他沒有流出眼淚，隻是直勾勾的盯著渲染，要等她的回答。 “是。”渲染低頭輕笑，將手從年糕的手中抽出來，將被子往上拉了拉，“但是我想，族中少了我沒有關係，但是絕對不能少了你。” 年糕搖頭道：“如果你死了，我也會隨你而去。” 渲染沒有想到年糕的心會這麽堅定，就如自己的心一樣。 “年糕，你沒有必要的。”渲染垂眸，聲音似若沒有，卻仍讓年糕聽見了。 年糕笑著說：“渲染，有必要。我愛你，因為我愛你。” “上窮碧落下黃泉，我生生世世都會找到你。不管你在哪裏，我都會找到你。”渲染聽了這話，心裏是既高興又酸澀，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年糕為她擦幹淨之後，笑了笑，“隻要你還在，那我就在。如果你魂魄散盡，那麽我自費修為，乃至毀了整族都要找到你。” 又他們的談話齊子末才知道，原來年糕的心如此強大。 “你們說話，我先去給長老說。”年糕轉頭，又是那個愛笑的年糕，隻是眸子中多了一些齊子末看不懂的東西，正要探究之時，年糕便離開了。 渲染坐在那裏，也不說話。齊子末緩緩走到渲染身邊，道：“渲染，其實年糕待你好，我是看得見的。他今天的話，也算是表明了他自己的堅定。” “我都知道。可是……”渲染憋著氣，有些倔強，“我不服。” “你不服什麽？”齊子末為她將耳前的發絲捋到後麵，“你不服什麽，說出來且與我聽聽。” “我……”渲染張了張唇，看見齊子末的眼，似乎被什麽慢慢引導著。 “說啊。”齊子末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蠱惑，似乎是要走向那個人的內心深處。 “你……”渲染眼中有著困惑，亦有著動搖。 “說了，你便什麽煩惱都沒有了，因為有我幫你承擔。”齊子末笑著，眼睛中似乎是有著一股漩渦，深陷進去便不能自拔。 “真的……要說嗎……？” “說出來，你便會開心了。” “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