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萬年戰場
這個地方讓我本能的覺察到，一種危險的氣息。
甚至連我身上的軒轅劍，都開始嗡嗡顫抖起來，周身都泛起淡紅色的光。
這在之前，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狀況。
我握緊軒轅劍，感覺手都隨著軒轅劍開始震動著。
我皺了皺眉頭，警惕的朝著周圍看去。
這不看還好，仔細一看，我竟然發現天馬已經走到了一條山路之上。
周圍全都是已經乾涸的血跡，飛濺的到處都是，完全是一副被打掃完的戰場的模樣。
這樣的場面十分震撼——
我至少得有一千多年，沒有見到這樣的慘烈的場面了。
「姑姑，這是什麼地方？」
我小聲沖著姑姑問道，她既然能帶我來這裡，就說明她對這裡很熟悉。
而且從來這裡之後，她的表情就始終陰鬱，眼中甚至帶著幾分哀傷和苦悶。
「我早就和你說過，匯心湖就在九黎部族和陸澤瀟部族的夾縫之間，就是眼前這個地方。這裡也是涿鹿之戰發生的地方。」
姑姑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之後，才故作鎮定的對我說道。
儘管她極力掩飾，但我仍然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掙扎和無奈。
涿鹿之戰發生在我出生之後不久的時。
我只是聽父輩和周圍的人，提起過這件曾經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這場戰爭對於軒轅族來說，絕對是標誌Xing的戰爭，它給整個部族帶來了統一和安定。
對於我這樣一個只是從別人那裡，聽說過這件事，自己並沒有親歷過的人來說，實在沒什麼感覺。
但對於當年的親歷者來說，絕對會對這件事印象深刻，甚至時隔多年，對當年的場景都會歷歷在目。
尤其是像姑姑這樣——
她深愛蚩尤，無奈出生在軒轅族，還是族長的女兒，這場戰爭無論誰贏，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痛苦。
想必當年姑姑經歷的掙扎和糾結，絕對不是我能夠體會的。
何況這場戰爭的結果是蚩尤戰死。
親眼看著自己的愛人，被自己的族人殺死，這該是怎樣的痛苦。
姑姑目睹了這一切，甚至知道是誰殺了蚩尤，她卻不能替蚩尤報仇，只能埋葬這段感情，十幾萬年來，在所有人面前，對此隻字不提，單是想想就讓我心疼不已。
「姑姑，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別再想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姑姑，如果換成是我，我也未必會比姑姑做的更好。
之前聽說陸澤瀟散魂的時候，我甚至差點直接跟著去死，知道他還有的救的時候，我也傾盡全力去救他，所以我根本沒有資格勸說姑姑。
「很多人都告訴我，時間能沖淡一切。但有些事情，無論過去多少年，都無法從心底抹去，雨兒，你會怪姑姑嗎？」
姑姑目視前方，聲音雖然沒有半點起伏，但我已經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快要溢出的淚水。
「怪您什麼？我不會怪你，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害我的。」
我想也沒想，就搖了搖頭，很篤定的說道。
姑姑看了我一眼，她並沒有說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不過很快就被她掩飾住了。
我疑惑的看著她，卻並沒有聽到她的解釋。
她低下頭平復了一下心情，就什麼都沒再說。
我不經意間抬起頭，剛好發現玄女正一臉哀傷的看著姑姑。
但我知道令她難過的並不是姑姑，但肯定和姑姑是同一件事。
正因為如此，我心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只是我始終抓不到重點是什麼。
想了一會兒之後，我也只能放棄自己的想法。
這山谷之中，異常的涼爽，期初我並沒有覺得不適，頭頂陽光高懸，光線根本照射不到山谷之中，裡面涼一點也是正常的。
但很快，我就發現周圍的冰冷感覺，根本就是不正常的。
只是當我意識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
等走到山谷中段的時候，周圍的溫度基本已經降到零度了。
姑姑和玄女修為高深，這點冷對她們來說根本沒什麼，如果放在以前，我也同樣不會有什麼感覺。
但現在不同，受了重傷之後，我的修為大量流失，這樣的陰冷感覺，已經達到了我的極限。
我抱著胳膊，冷的不停打顫，感覺全身都快結出冰碴來了。
「這裡的陰氣太重，雨兒快堅持不住了。」
姑姑沖走在前面的玄女喊了一聲之後，就飛快的跳到我的身邊，脫掉自己的紅色風衣蓋在我的身上，她則從後面抱住我，幫我擋住了在空氣中流動的陰氣。
我靠在姑姑的懷中，身上蓋著的風衣上面，還帶著姑姑的體溫，我才覺得緩和了一些。
鼻子里嗅著姑姑身上淡淡的香味，使我心裡安寧了很多。
我靠在姑姑的懷中，或許是因為實在太疲憊了，沒過多久我竟然沉沉的睡著了。
這一覺我睡得很沉，後來想想肯定是姑姑做的手腳，她怕我太辛苦，乾脆讓我先睡一覺，養足精神再說。
等我一覺醒來，已經夕陽西斜了。
我獨自躺在天馬上面，周圍飄蕩著很多白色的小紙人。
一看就知道是姑姑的傑作，她怕我又危險，就讓小紙人看著我。
「雨兒，之前我一直覺得你姑姑只是蠢了一點，沒想到她現在不止是蠢，還喜歡撒謊了。這次我帶你去看個明白，看看我是不是在和你說謊！」
我剛醒過來，陸澤瀟就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這次他不由分說，就一把將我抱起來，凌空一跳，跳到了山谷的最高處，飛快的朝前跑去。
我無語的看著這個傢伙，他的反應明顯是像在賭氣。
「放我下來，我不是告訴你，別在我面前出現了嗎？我要說多少遍你才能懂！」
我有點惱怒，試著掙扎了幾下，但都沒有掙脫他。
這時陸澤瀟突然停了下來，將我放在地上，我詫異的停了下來，朝著下面看去。
果然，我發現姑姑和玄女正在山谷下面。
這片山谷並不像剛才路過的山谷一樣寸草不生。
這裡的植被茂盛，但大多數植被都被折斷了，就像是剛剛經歷過一場激戰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