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是司空錦
胳膊放在血液里,依舊沒有任何感覺。
可是,那些血液沿著我的身體向上流,彷彿要把我的身體淹沒。
我連忙打開洗手間的門,本來想著裡面的血會泛濫成災,誰知道裡面沒有什麼。
我打開水龍頭,試圖衝去我身上的血,可卻是沖不掉。
如果是血液的話,怎麼可能黏在身體上,用水都沖不掉呢?
這東西一定不是血,那會是什麼?或者,這只是幻象?
對,或者只是迷障,陳琛交給我過看清迷障的方法,用牛眼淚。
我快速的翻了翻屋子,陳琛留下的包裡面真有幾小瓶液體,還有一點點殘餘的硃砂粉,其餘的就什麼也沒有了。
我也顧不上那些瓶子里是什麼,就直接往眼睛上塗,塗完之後,我感覺眼睛辣辣的,很疼。
我連忙閉上眼睛,幾滴眼淚落了出來,我感覺好了一點。
再次睜開眼,血液已經不見了,屋裡亂七八糟的,地上全是我剛才扔的東西。
水龍頭還在嘩啦啦的流水,我打開洗手間門,裡面乾乾淨淨的,根本沒有流血痕迹。
看來剛才的都是假的,可能就是外面的東西想要進來,故意這樣奪取我的信任。
「姐姐,你怎麼還不開門,那些血就像硫酸,一旦粘上,就會腐蝕你的肉!」外面的陳琛焦急的喊著,語氣里滿是對我的擔心,要是我剛才不試驗一下,還真就被他騙了。
我踮著腳走不敢出聲,慢慢挪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一看,我一下子目瞪口呆。
我用手捂住嘴巴,才沒驚叫出來。
外面的兩個不是人,而是紙人!
這兩個紙人的身體長相與不boss、陳琛一模一樣。
只是,那白紙一般的臉和大大的腮紅,看起來讓人瘮得慌。
這兩個紙人做的和真人那麼像,說明他們的幕後與boss很熟悉。
這兩個紙人是誰派來的呢?
我不能什麼都不做,我得想個辦法,套他們的話出來。
可是我冥思苦想,也不知道該怎麼和這些紙人打交道。
威脅他們的話,我又沒什麼籌碼,我得好好想想他們怕什麼,他們怕什麼,我就拿什麼嚇唬他們。
思考一陣,我終於想到辦法。
我改變了聲音,趾高氣昂道:「你們這兩個蠢貨,還不速速跪下。」
我一邊說,一邊通過貓眼看著他們倆的表情。
他們兩個都有些驚訝,但是顯然對這句話有所顧忌。
「怎麼,我的話你們都敢不聽了?」
我不知道他們的幕後主人是誰,學不出來原聲,不然會更逼真。
「我就是換了個聲音,你們就敢不認識我,好大的膽子!」我攥著拳頭喊道,說實話,我的內心非常緊張。
但緊張又如何,為了套出點有價值的話,我必須拚命演下去。
「還不跪下!找死嗎!」我惡狠狠道:「再惹我,我一把火把你們燒了!」
話音剛落,兩個紙人立馬齊刷刷的跪了下來,對我磕頭認錯:「我們錯了主上,我們錯了。求您別責罰。」
我冷哼道:「知道錯在哪裡了嗎?」
「這、這還請您明示。」
「愚蠢!」我怒道:「我不過是讓你們對付個小丫頭片子,你們都應付不來,還得讓我親自動手!」
「主上,恕罪!」兩人恐懼道,那聲音及其難聽。
「哼,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主上嗎?」
「有,有——」
「小的時刻不敢忘記啊——」
門外,那兩個紙人打著寒顫,害怕到了極點,現在要是問什麼,他們一定會如實回答。
「哼,你們可還記得我?」
「記得,記得,不敢忘啊——」兩人哭嚎著說,聲音凄厲刺耳。
我深呼吸,壓了一口氣,骨氣勇氣,斥責著道:「既然記得,那你們說說,我的名號是什麼?」
「小的們不敢直呼您大名啊!」
「別廢話,我看你們是忘了吧。」我怒喊著,嗓子都快喊破了。
「沒、沒有——」
「那快說,說不出來我燒了你們!」說著,我狠狠拍了一下門,震得我的手直痛。
「您、您是司空錦。」長得和boss一樣的紙人這麼說:「是您讓我,讓我裝成這樣的!」
這話一出來,我立刻震驚了!他們的幕後主人是boss?這怎麼可能!
我厲聲道:「你再說一遍!」
和陳琛一模一樣的紙人哆嗦道:「就、就是啊,您的大名司空錦,誰不知道?」
頓時,我感覺天旋地轉,我之前的思想體系分崩離析——
我支撐不住了,整個身體一下傾,就滑到地上。
徐**說過他的幕後主使是boss,王萌萌也這麼說過,我曾經一度以為boss是那些害過我的人的頭目。
如果說她們兩個是騙我,那麼現在,這兩個紙人在極度恐慌下說的話,總不能是假的吧!
Boss突然間就把我自己丟在這個鬼地方,然後他和陳琛都走了,這是不是故意的。
就像徐**說的,他故意離開你一段時間,就是為了派人來害你。
想到這些,我的鼻子酸酸的,心裡好難過——
我最信任的人之一,也要害死我嗎?
「主上,你怎麼,怎麼不說話。」外面的倆紙人戰戰兢兢道。
「給我滾!」我冷冷道。
現在,我不想說話。
想起以前,boss對我的好,我就難受,心口悶的慌,連呼吸都困難。
我回憶著自己和boss的一幕幕,那麼真實。陸澤瀟也承認過boss對我的好。
Boss對我那麼好,怎麼會一直要害我?他為什麼要害我,我什麼都沒有,唯一寶貴的就是心臟。
就算他是要我的心,以他的本事,如果他要害我,又何必廢那麼大勁。
甚至,boss他都跟我表白了,想要追到我,就是為了我的心?
如果他做的這麼多,都只是為了我的心,那他還真是看得起我——
我冷笑著,慢慢爬到床上,摸索著自己的東西。
無論如何,這裡都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
若是再在這裡待下去,我的心怎麼沒的都不知道?
現在,我好想陸澤瀟,如果他在,我是不是不用這麼擔驚受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