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月老補救
阿月知道月老一直很內疚,為柳樹仙子的離去感到難過,如果不是他的失誤怎麽會有今天這麽多的事呢。
“月老,人有人命,仙有仙命,你就不要這麽自責難過了,如果你感覺對不起柳樹仙子,那你就為她做點事彌補一下,這樣你心裏也好受點。”
月老突然睜開眼睛,目光中閃過一絲亮光,他問阿月怎麽做才可以彌補他的過錯呢?
阿月又重新坐到他麵前,告訴他道:“柳樹仙子最親的人是人間的蘇家,如果你能保佑他們一家平安幸福,我想死去的仙子又怎麽會怪你呢,她感激你還來不及呢。”
月老歎口氣道:“這人間的事我又怎麽能插手,再說了這蘇家現在不是過的挺好的,又哪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呢。”
阿月於是把那天自己經過天池偷看到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月老,月老一巴掌拍了一下阿月的頭,阿月很委屈月老為什麽打他?
“你這個孩子真不懂事,看到了情況也不早點告訴我,害得我難過傷心這麽長時間。”月老默念咒語。然後伸出右手在空中一彈,手裏仿佛彈出一粒流星飛向人間。把阿月看的目瞪口呆,然後問他彈出去的是什麽。
月老睜開眼睛笑眯眯地說道:“天機不可泄露。”阿月瞪了一眼月老,然後生氣地站了起來,轉身離去。
“你要上哪去?”月老問道,現在他心情好多了。
“天機不可泄露。”阿月回敬了一句,然後就出去了。月老在後麵忍不住笑了。
柳葉和蘇輪來到柳大山的墳前,墳頭上沒有一點雜草。柳葉想一定是子幕或是她婆家的人來照顧的,她感覺很是安慰,一會自己一定要上門表示感謝一下。
蘇輪見祭拜完了,就勸柳葉還是回去吧,野地裏風大也別感冒了。柳葉擦了擦眼淚。她感覺自己有好多話要跟父親說,可是又擔心父親在那一頭也不安心,她還是把話留在心裏了。蘇輪扶她起來。
墳頭的幡在風中搖晃,抖得特別厲害。柳葉擔心會不會倒下去。於是她走上來把白幡又往土裏按了一下。這才轉身和蘇輪離去。
兩人來到柳葉原來住地房子裏。柳葉推開籬芭院門,睹物思人,感覺一切過的太快了。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蘇輪不想見柳葉這麽傷心,於是他就跟她提過去的事,他和江灣陪柳葉回來的舊事,柳葉想想也忍不住破涕而笑了。
“時間過的真快,二十多年了。”柳葉看著落滿灰塵的小院,忍不住想去找掃帚想好好清掃一下。
細心的蘇輪突然發現灰塵上有幾行腳印,他指給柳葉瞧。柳葉也發現了,她看了一下,至少是三個人,從腳印來看都應該是男人。
“不會是阿木和石頭他們的吧?”柳葉說這個話的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因為腳印隻有進去的方向沒有出來的方向,難道是從後門出去的?
“進去看看吧。”
兩人手拉著手小心地往裏麵走去,邁上台階,柳葉站在台階上看著旁邊涼棚依舊還在,好像還能看到父親躺在那曬著暖洋洋的太陽和自己正說著打獵時的奇遇。
推開門,一股灰塵味撲鼻而來。柳葉捂著嘴巴,用手扯屋裏的蜘蛛網。蘇輪看見屋裏的地上出現了零亂的腳印,他扯了下柳葉讓她往地上看。
“我家也不是有錢人,怎麽會有人來這裏呢?也許是路過的小偷吧?”柳葉認為隻有這個解釋比較合理,自己跟父親生活十八年,家裏是什麽家底她還是了解的。
“反正也沒有什麽事,我們就把這打掃一下,在這裏住兩天吧。”蘇輪的建議得到了柳葉的讚許,於是兩人就開始打掃起來。
如果是在沒有出嫁前,柳葉就是一個家務活的外行,現在經過這麽多年的曆練,她已經很嫻熟了。
阿木的老婆端著針線筐來到院子裏,隱隱聽見不遠的鄰居柳家那邊有笑聲,她警覺地趴在院牆向那邊張望,看見兩個身影在院子裏走動,一個穿著白色的衣裳一個是綠色的衣裳。她想大白天的不是有鬼吧。
她悄悄地退了回來,家裏的男人此時都不在家。她隻好叫來婆婆。子幕不在家。阿柱的老婆正躺在床上坐著抱重孫子的美夢,突然被阿木的老婆喚醒,她很不高興。
“你叫我有什麽事?”
“娘,我看柳大叔家好像有人,我有些害怕,所以。”阿木老婆的話還沒完,就收到婆婆的一個白眼。
“你以為大白天鬧鬼呢。看花眼了吧。這柳大山家沒錢沒物的,鬼也沒有興趣,你出去吧,我正做美夢呢。”
阿柱老婆正要躺下,可是兒媳婦不讓,非要拉她去看一看,實在拗不過,就跟著出來,來到院牆跟前,阿木老婆小聲地說道:“我看見有兩個身影,他們現在可能上裏屋去了。”
阿柱老婆感覺真是好氣又好笑,她說:“大白天的,你別自己嚇唬自己好不好?”
“娘,他們出來了。”阿木老婆緊張地說道,阿柱老婆轉過臉,果然看見兩個人從屋裏正抬著一張桌子出來。
阿柱老婆拍了一下兒媳婦道:“瞧你是什麽眼神,那不是蘇輪和柳葉嗎?你的親家你都認不出來,真是笑死人了。”
阿木老婆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感覺自己的眼神沒差到這個地步呀,她見婆婆要過去跟他們打招呼,她趕忙攔住。
“婆婆,還是等公公和阿木回來再去吧。”
婆婆沒有理會就徑直過去了,阿木老婆隻好硬著頭皮跟了過去,心裏卻一直打著小鼓。
“蘇輪,柳葉,你們什麽時候來了,也不上家裏坐一會?”阿柱老婆剛到院子門口就扯著嗓門說道。
柳葉把濕手往身子擦了一下,迎了上來,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和蘇輪正在打掃著,想收拾好後再去的,沒想到阿柱嬸子親自過來,真是對不住,你看這院子裏亂亂的,都沒地方讓你坐了。”
“坐什麽,我和兒媳婦是來幫忙的,收拾好了,是不是打算在這住些日子?”阿柱老婆認為自己很聰明,一猜一個準,於是她扯了一下媳婦,讓她別忤在那,趕緊幹活。
阿木老婆可沒想過來要做事,但看婆婆都忙起來了,自己也不好回去,隻好也跟著做起事來,反而讓蘇輪沒事可做了,再說了這家務活也不是他這個公子哥能做的。
蘇輪閑了下來,然後陪他們說話。阿木老婆嘴快,一聽蘇輪說起腳印地事,於是就把前些時間發生在這裏的怪事講了出來。
“別聽她嚇唬你們,就是路過的小偷,不要放在心上。”阿柱老婆瞪了一眼兒媳婦,埋怨她多嘴多事的。
“我想也是,我家又不是有錢人家。”柳葉聽了後心裏釋然了,幹起活來更有勁了。蘇輪望著麵前三個女人都不再年輕的,可是進進出出裏裏外外好像在比賽又像在較勁,誰也不想落後一樣。
不一會,嶄新的柳家小院就煥發了新機。柳葉端來一盆水,讓阿柱嬸子和阿木老婆洗一洗。
“今天你們就在這吃吧。反正阿柱叔和阿木哥晚上才回來呢。”
“好呀,早就聽石頭說柳葉的手藝很厲害了,今天也有機會品嚐了。”阿木老婆說道,也許是出於女人的小忌妒,她就聽不得別人特別是家裏人說柳葉的好。
柳葉隻是笑笑,然後讓蘇輪陪他們說話,自己上廚房去準備一下,阿柱老婆問廚房有東西可準備的嗎?
“放心好了,我們來的時候帶了一些食物過來。柳葉一會就能做好,你們就在這院子裏歇一會,喝杯茶,晚上我還要找阿柱叔和阿木喝兩杯呢。”
當柳葉很快就像變戲法從廚房端上來滿滿一桌子的菜時,阿柱老婆連連讚歎,阿木的媳婦也沒有話要說的了,真是色香味俱全。兩人來不及一一點評就開始吃了起來。
回到家裏,阿柱老婆說兒媳婦沒有吃相,一點也不矜持。
“婆婆,你別說我了,你還不是一樣,你吃的可不比我少。”阿木媳婦反駁道,“不過,柳葉的廚藝真是不簡單,這可是我頭一次吃這麽好的東西,你說這些菜咱家菜地裏就有,為什麽我就做不出來呢。”
“就你那笨樣,吃還差不多,還做呢,現在想想,吃你做的飯也二十多年了,和豬食也沒什麽區別。”
“婆婆,你怎麽這麽說我,真是讓人傷心。”阿木老婆轉身回房間了。
“我是實話實說,雖然傷自尊,但這是事實。”
晚上蘇輪想邀請阿柱叔和阿木喝酒的,可不知為什麽這兩個男人都沒有來。還是阿木後來跑過來告訴他們實話道:“不能來了,今天吃了柳葉做的飯,兩個女人吵起來了,還在生氣呢。改天再在一起聚吧。”
看著阿木一溜小跑地往回趕,蘇輪笑著指了指柳葉都是她惹得禍。柳葉做出很無辜的樣子說:“沒辦法,廚藝好也是一種罪過。”
於是他們夫妻兩在月光下小酌起來。
兩人帶著微醉回到柳葉原來住的房間休息。可是床比較窄,兩人睡有點擠。柳葉讓蘇輪上父親的房間去睡。
“我不去,擠一點沒關係的。”蘇輪一臉壞意地笑道,柳葉臉一紅。
“要不把床往外拉一拉吧。”
“好的。”
兩人拉著床邊使勁地往外拉,可是床紋絲不動。蘇輪說:“你看一下是不是床下麵有東西阻擋了?”
柳葉蹲了下來,往床下看,床底什麽也沒有?
“怎麽這麽沉,你以前沒有動過嗎?”
“沒有,我沒事動床做什麽?”
蘇輪往後退了退,仔細打量這張床,不就是一張普通的木床,怎麽這麽沉?
“難不成你的這木床是上等的紅木,我聽人說紅木是比較沉的?”蘇輪說道,柳葉說:“我家能用得起紅木?”
蘇輪讓柳葉把床上的鋪蓋卷起來,柳葉嫌麻煩,說就將就一下吧。
“反正也沒事,我就不信拉不動它了。”蘇輪較起真來。柳葉沒有辦法,隻好照作。
柳葉拿起鋪蓋,露出光板來。
可是兩人還是拉不動,蘇輪說把床反也拿掉,柳葉笑他不是要拉床,而是要拆床,於是兩人把床板也小心地抬了起來,放到一邊。
兩人再去打量這床框時都愣了,因為發現床貼著牆的地方,有一排的暗格,如果不拿掉床板是絕對發現不了這裏的玄機的。
“這些格子裏裝的是什麽?”柳葉有些緊張地問道。
“打開看看吧。”
柳葉和蘇輪邁過床框來到暗格跟前,每一格不是很大,也不深,有半尺深左右,因為貼著牆,屋裏的光線不是太亮,就是爬進床裏也不會注意的。
蘇輪小心地擰開一個木扣,把蓋板抽掉,裏麵竟然是珠寶,發出亮閃閃的光澤,直逼人眼。兩人麵麵相覷。
“我家怎麽會有這些東西?我沒聽父親講過呀?”柳葉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蘇輪想也許是當年在逍遙穀積累下來的財富吧。可是為什麽沒有告訴柳葉呢。
“現在我算明白父親臨走時的話是什麽意思了?”柳葉想起父親的話似乎明白過來。
“什麽話?沒聽你說過。”
“我爹說千萬別把這房子賣了,讓我留著還有個想頭,看來他是想告訴我這裏麵有玄機。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呢?”
“這些珠寶怎麽處理?”蘇輪打開每一個暗格,共五個,每個裏麵都是滿滿的珠寶,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貴。
“拿去贖我爹逍遙主人吧,看來這是天意。”柳葉歎了口氣道。
蘇輪問要不要到柳大山的房間去看看。於是兩人來到柳大山的房間,輕車熟路地打開床板,果然還有五個暗格,裏麵同樣是珠寶手飾。還有一封信。會約都發黃了,看來有不少年頭了。
柳葉小心地打開來看,兩人屏住呼息。
原來這是母親寫給柳葉的信,說這是她和柳大山從逍遙穀帶出來的寶貝,留給她做嫁妝的。
蘇輪望著這些不菲的珠寶說道:“這些珠寶比我家幾世的家業還值錢。”
“看來這是老天安排好的,母親從消遙穀帶出來留給我,但父親卻沒有告訴我,也許他認為這對於我來說末必是一件幸福的事,現在真是從哪拿的又要還給哪裏去了。這樣也好,我們總算又渡過一個難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