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窮字當頭

  下午放學BBQ戰隊眾人在學校訓練室外面碰頭，先到了電子閱覽室的雪落十分無奈的沖張凡攤了攤手說：「沒空檔了，所有訓練房都已經排滿了，而且我們之前放棄了訓練資格，最近的挑戰賽都在後天，怕是借不了場地訓練了。」


  「我去，這些好玩了，我們難道回家連麥打訓練嗎？」


  「那不行，交流起來很發麻。」


  聽到這話眾人一聲哀嘆，張凡搖了搖頭說道，就算能輕易戰勝訓練室當前的『擂主』，可大後天就要動身去上海了，根本就等不到後天的挑戰賽，只能是另找地方訓練了。


  只是這一提到錢，張凡有種想哭的衝動，早知道昨晚就不這麼衝動的『花錢僱人』砸車了，現在好了，信用卡餘額幾乎見底，苦澀的笑道：「我的錢都在藍月兒那兒，要找場地怕是得靠各位了。」


  「來來來，湊一湊，我這兒還有97塊的零花錢，將就將就吧。」周明從兜里掏出一把零碎小鈔，拿在手上沖老孫要錢，老孫一撇嘴，咬了咬牙，摸了半天荷包，愣是就掏出20塊。


  「就這麼點？我擦，你小子是不是還私藏了，懂不懂非常時期非常對待？拿出你的誠意，騷年！」周明一臉不信，衝上去伸出爪子就準備去強老孫的皮夾，平時還號稱自己用的是『鱷魚皮夾』的老孫這下徹底威風不起來了，老臉一紅，說：「最後20塊，媽的，我真沒了，這段時間開銷有點大，家裡不給我錢要讓我自生自滅！」


  「我們真的有這麼窮嗎？」陳心蕊弱弱的說道，拿出了一張50塊整，張凡很遺憾的說：「恐怕比你想象得還要窮……」


  「我這裡到是還有些錢，只不過也不多。」


  秦坤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出門在外打工還是存了點積蓄，但還算周明老孫這些傢伙『良心未泯』，考慮到秦坤還要找地方租房子安頓下來，於是還是讓他把拿出來的300塊收了回去，以備不時之需。


  「才300不到，不夠啊，大哥大姐些行行好吧。」周明捏著皺巴巴的一把鈔票，這模樣跟要飯的能有一拼。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將目光投向了『據說』剛發工資的雪落，就連張凡也投去了希望的眼神，怎麼說天河一中是公認的老師待遇好、師資力量雄厚的名校，一個月沒有一萬薪水也能有八千才對，在天河市算是中產階級了。


  「但是我……真的沒是錢了。」


  雪落臉蛋兒瞬間就紅了，笑得很是蒼白，剛發工資的她再次將本就不多的薪水揮霍一空，現在正等著家裡接濟來著……典型的大齡『啃老分子』。


  「真的一分錢都沒了？」張凡還是不敢相信，雪落這妮子嘿嘿笑了笑，怎麼瞧都有些二貨附體的感覺，說：「還有50充話費，在支付寶裡面，怕是取不出來了，現金嘛還夠這幾天吃喝。」


  「好吧，你厲害，在下服了。」張凡徹底被女神給打敗。


  要說女神老師最大的缺點，也就是完全管不住自己『買買買』的強烈慾望，一身名牌可不是蓋的，那可都是這妮子餓著肚子給血拚出來的，要不然能有這麼好的身材？


  「怕是我們戰隊會成為有史以來最窮的電競戰隊了。」張凡在心裡哀嘆。


  現在想起來當初城市杯的時有多風光？超級豪車接送不說，一身新隊服套在身上，吃飯都是往星級酒店裡跑，而現在呢，居然連這幾天網費湊起來都很費勁，還好是城市杯賽事主辦方包辦去上海的機票食宿，要不然非得走斷腿兒才能到上海去。


  「你快點回來吧，這家也忒難當了。」張凡呢喃自語，歸根結底造成這樣的現狀，就是因為藍月兒那妮子不在，以前沒怎麼發覺藍月兒那丫頭在的時候有多好，只有失去了才讓他張凡發現，沒有她整個戰隊維持起來都變得異常艱辛。


  「我想你了。」看著逐漸暗淡下去的遠方，張凡心緒還是不免有些惆悵，從每個人的臉上都能發現，非常不習慣沒有藍大隊長的感覺，只是大家擔心刺激到他張凡，因此很有默契的選擇了憋在心裡不說。


  「我再次問一遍，你小子確定這裡有網吧？」


  站在一處老舊小區的大院內，張凡一本正經的沖周明說道，『網吧』二字連他自己都覺得拗口，現在誰還會去『網吧』上網？都奔著上網條件更好，也更加時尚的網咖去了，網吧也就成了90后00后的過去式。


  「當然，我跟我表弟來過一次，放心，絕對有的，而且很便宜，嗯，這是關鍵。」


  周明拍著胸口保證，領著眾人居然爬樓梯到了一棟五層樓的老式公寓頂樓，眾人果真是在這充滿一古難聞中藥味的樓道里看見了『左轉開心網吧』幾個大字，還特么的是用粉筆寫的……


  跟著周明這個『導遊』，上到原本是通向天台的大門口，張凡驚奇的發現這裡還真別有洞天，頂樓的佔地面積不小的天台似乎被翻新多修了一層樓，看樣子應該也就是傳說中的『開心網吧』了。


  周明敲了好一陣門，終於有人過來開門，打開門卻僅僅只露出了門縫，一個禿頂的中年男子一臉警惕的打量著眾人，這給人的感覺就好似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一般，等確定全都是『學生娃』后這才打開了房門讓眾人進去。


  「開心網吧，有位不開心的老闆，這特么的什麼事兒啊。」孫振東見老闆態度惡劣，有些不爽的嘀咕。


  眾人聞言差點就笑了出來，確實這老闆與這網吧的名字太格格不入了點，整個過程連理都沒怎麼理他們這一幫客人，只冷冷的說了句：「找好機位，再過來給我錢。」


  張凡往裡面瞧了一眼，頓時就明白了為啥這老闆這麼警惕，敢情這家說穿了就是沒有任何許可證的黑網吧，裡面不少十一二歲的學生正打著LOL，場面那叫一個熱火朝天，時不時的就會傳出幾聲：「卧槽，你Q他啊，QR……殺！」接著就有少年發出一聲『慘叫』，顯然是GG被掛掉了。


  「嘿，老張！快看這兒，黑板上面寫的啥。」正四處打量的老孫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跑了過來，讓張凡看身後一個小黑板上的字。


  「代打LOL單：黃金2上鉑金2，時限三天之內這，報酬伍佰元整，提前完成加錢……」張凡一字一句的念到，神情一怔，扭頭一看眾人都差點開始鼓掌歡呼了起來。


  像這種『小額代練』還有十幾條，這簡直就是給他們這一幫人量身定做的『外快方案』啊，既能練一下手熱身，又能把錢拿，這豈不是爽歪歪？

  其實張凡也不是沒想到干老闆行來賺錢，但這樣的工作必須要經過工作室，畢竟大多數人都還是會選擇相信工作室，而不是個人，並且還有一個結算的周期，他們恰恰差的就是時間，要的就是『快錢』，最好是現在打立馬就給結算的那種。


  而眼下這些代練單子，就像是為他們量身定製似的，以現在BBQ眾人的綜合實力，別說打這種低分段了，就算是鑽石以上都沒有太大的問題，這種『小單子』還不是手到『錢』來？


  「咦，等等，你們看這一單，好牛掰的樣子，沒有指定打到多少段，獎金居然是……5000？我去，沒有寫錯吧？」周明忍不住驚呼道。


  「切，大驚小怪。」一個二十齣頭的男子走過來交網費，見到他們這幫『土包子』忍不住沖旁邊幾個人笑道：「這幾個人看樣子是想動麗麗姐的那一大單，還是真是不知道『坑』字怎麼寫，還以為自己多拽似的。」


  「會不會說話？」孫振東往前一步站直了身子，牛犢子一般的身材頓時讓這男子愣了愣，臉色一變，乾笑了幾聲便落荒而逃了。


  「老闆，請問這些代練我們可以接嗎？」張凡禮貌的問道。


  『不開森』整理著手上的零錢，過了好一陣才不冷不熱的說：「能，繳單子十分之一的押金，要是打不了押金歸號主。」


  「湊錢，湊錢，立馬給我把所有身價都掏出來！」周明聞言恨不得一蹦三尺高，又開始進入『要飯模式』，秦坤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張凡，打趣道：「我們的身家性命都在你手上了，看著辦。」


  「嗯，放心。」張凡含笑點頭，借過大夥遞過來的500塊『眾籌基金』那絕壁是要以小博大的節奏唄！


  老闆看了一眼遞過來的一疊押金，如同看弱智似的看向張凡，試探道：「你確定？要接最大的這單？」


  「哈哈……又有倒霉孩子上鉤了！」


  「麗麗姐，這次又能小賺一筆了，實在是太缺德了。」


  此言一出，黑網吧的熟客紛紛笑出了聲，用一種幸災樂禍的眼神看向張凡他們，就像是看著傻子摔進了陰溝里一般。


  只是這些人卻不知道到底誰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