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綠茶婊的家
離開天河市?
張凡腦袋有些發懵,如果換做以前的他,估計第二天就擰著行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是現在當他看見眼前戚薇這個『小賤人兒』時,卻陷入了猶豫。
腦海里浮現出的藍月兒、陳心蕊那幾張熟悉的臉龐,心底忽然生出了一種不舍,他承認自己已經漸漸的喜歡上了這座城市,產生了羈絆,因此他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其實小時候張凡家裡挺有錢的,老爸在省城搞工程發了不小的財,因此小時候的張凡其實十分的飛揚跋扈,在學校也是屬於一霸。
只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一次重大事故釀成慘劇,磚牆垮塌造成工人兩死一傷,後者終生癱瘓,如果換成其他的工頭遇上這種事情怕是早就跑路了。
然而他老爸卻是出奇的執著,硬是傾家蕩產把巨額補償款賠給了工人家屬,不過卻因此欠了那些親戚朋友不少錢,而這時候張凡的親生母親沒過多久就離開了這個家,拋棄掉了負載累累的老爸和還在念小學的張凡。
這幾年追債的人一直就沒有消停過,老爸雖然儘力的在還,但要債的手段也是越來越下三濫,被逼無奈只好選擇搬家。
什麼在家門口燒紙錢、潑糞等等這樣的手段都算輕的,甚至有一次張凡還在校門口被人強行帶上車,在荒郊野嶺的破房子里被綁了三天三夜,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幾天是怎麼過來的,還在是最後老爸帶著錢及時出現,要不然也就沒有了後來的張凡。
也虧的是那次被綁架的經歷,張凡從哪以後就如同變了一個人,年紀不大卻愈發的成熟理智,知道老爸這幾年不容易,所以竭盡所能不去給老爸添麻煩,自己也因此懂事了不少,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你幹嘛啊?我會打電話幫你請假的,教導處的老師我認識。」
戚薇見張凡蹙著眉頭想從床上起來,一臉擔憂的說道。
「沒事兒,還死不了,家裡有點急事,我必須要回去一趟。」張凡一發力渾身都痛得要命,不顧戚薇反對剛坐起身,只感覺整個人都脫了一層皮似的,額頭和後背全是冷汗。
「有什麼事兒非要這麼著急做什麼啊?你確定你能行?」
戚薇有些心疼張凡這個樣子,她還是習慣那個喜歡掛著笑容跟她『談條件』的那個壞小子,心裡不禁有些愧疚,要不是因為自己想利用張凡甩掉宋哲,也不至於讓張凡成這樣。
「醫藥費多少,我回頭用微信或者支付寶轉你?」張凡還是穿上了鞋子,忍著疼站了起來,戚薇沖他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你這是故意在擠兌我嗎?我又不是故意害你成這樣的……」
張凡不想再做糾纏,打斷道:「好了,那暫時不說了,我走了。」
戚薇一怔,看上去張凡不是在故意找借口,心中一動,說:「什麼事給我說說看,興許我能幫上忙。」
張凡定了定神,看著一臉認真的戚薇,隱約覺得這妮子好像變了,不過他自己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兒有了變化,總感覺現在這個戚薇要來得真實許多。
張凡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搖了搖頭,說:「算了,我自己能解決。」
既然是討債的上門,肯定是來要錢的,尋思了一下自己手裡面加上昨天龍哥給的獎金,應該也差不多夠,於是沒跟戚薇多說,一瘸一拐的就下了樓打車直奔『吳安娜家』。
嘭嘭嘭……
半小時后,張凡才剛剛出了電梯,只看見走廊上一片狼藉,隨處可見鍋碗瓢盆什麼的,還有一個中年男子帶著兩個脖子上掛金項鏈的壯漢一邊捶門一邊大罵:「還錢啊,這次看你還往哪兒躲?別跟我扯什麼不在家,老子知道你個兔崽子藏著的!」
張凡臉色瞬間就跨了下來,這中年男子他認識,姓王,做建材生意的,老爸當年提攜過他,幫他攬了不少工程項目的建材生意,後來卻因為老爸借錢沒還上而鬧翻。
張凡有時候真不知道這種人的心究竟是不是黑的,當初老爸帶他做生意的時候,一口一個張大哥的喊,就跟一拍馬屁的狗腿子似的,不僅從個體戶發展成公司,因此還賺了不少橫財,可一旦日落西山跌入谷底后,這種人最愛乾的就是落井下石。
「王叔,有事兒?」
張凡沉聲說道。
「喲,這不是小張嗎?都長這麼大了?」王叔一愣,見到是張凡後面露喜色,既然他爹不開門,叫他兒子開門總行吧?
「哎呀,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王叔,現在建材生意很難做,我都差點破產了,這不公司運轉資金鏈都快斷了,你看我這不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嗎?」
王叔沖張凡大吐苦水,說他怎麼怎麼的凄慘,張凡默不作聲的聽著,卻在心中冷笑,還能養得起兩條掛鏈子的走狗,那可也得花不少錢,說白了,這老東西不就是賣乖要債嗎?
「進屋說。」張凡嘆了口氣,敲了敲門,只見裡面傳來一個女人的吼聲:「給老娘滾開,張雲峰不在我這兒住,都給我滾遠點,不然我現在就報警了!」
「梅姨是我,張凡。」張凡定了定神說道。
屋內的梅姨沒料到敲門的是張凡,聲音一冷,說:「不去上學你來做什麼,你爸不在這裡,走吧!」
一聽這不冷不熱的聲音,張凡心裡就很窩火,這女人明明很有錢,但從來不會幫助他老爸還上那怕一毛錢。
動不動就拿他離家出走的母親來侮辱他,說他是沒娘的小雜種,當然,這些事兒都是這女人背著他老爸說的,而張凡也一直沒有跟他爸說起過,甚至有時候還故意表現得自己跟『后媽』相處得很和諧,為的就是不讓老爸擔心。
「我來還錢的,開門,讓我們進去。」張凡壓制住火氣說道。
一聽張凡來還錢,梅姨打開了一條門縫,一臉警惕的盯著張凡和要債的王叔。
「呵呵,打擾了,打擾了,梅姐別來無恙啊。」王叔客套的說道,假惺惺的笑容讓人作嘔。
梅姨板著臉根本就不理會他,反倒是沖張凡陰陽怪氣的說:「你有錢?壓歲錢嗎?看你這樣,就跟你爸一副鬼德行,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
「壓歲錢?我有過這種奢侈的東西麽?」張凡笑了,自己還真就沒從這女人手裡拿到過一毛錢。
「到也是,那你爸欠人家這麼多錢,你拿什麼來還?要是沒錢大家都別浪費時間,請你們出去解決。」梅姨臉上掛起一絲冷笑,刻薄的態度像是一根刺扎進了張凡的心裡,總覺得這女人一肚子的怨氣。
不過張凡早已經習慣了她這種說話的口吻,剛準備說話,身後卧室的門被打開,睡眼惺忪的吳安娜揉了揉眼睛,不耐煩的說:「大清早的吵什麼啊?煩不煩,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好好好,吵到我家小公主了,身子還不舒服的話,我現在幫你打電話給班主任請假。」梅姨含笑著跟她寶貝女兒說道,臉上的表情說變就變,簡直就如女人的大姨媽似的,說來就來。
母女倆有七分神似,身材都十分高挑,臉蛋兒也十分養眼,雖然張凡不想承認,但梅姨確實風韻猶存,該凸該翹的地方一點都不含糊,並且保養得很好,看上去要比一般的家庭主婦年輕不少。
吳安娜跟在她娘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包括品性與為人,純粹就是一樣一樣的,都是典型的蛇蠍女人,讓張凡是受盡了苦頭。
「咦?這不是……張凡嗎?好久都沒見了,手是怎麼搞的,怎麼還纏著繃帶呢?」
吳安娜神情一震,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張凡,非常意外張凡會突然出現,而且手上還打著石膏,看上去傷得不輕。
張凡看見吳安娜這綠茶婊就想笑,裝出一副十分關心的樣子,在她老母面前假得不要不要的,沒準她老娘還以為她是學校里的優秀好學生,心地又善良還會關心別人,可實際上吳安娜在一中那是騷出名了的,那些名包名表可都是人家一晚接著一晚陪出來的。
「酒醒了?」張凡突兀的說道。
「安娜?你喝酒了?」
「沒,沒呢,我怎麼會喝酒呀,張凡在開玩笑咧。」
吳安娜臉色的關切一陣僵硬,看著張凡嘴角上若有若無的笑意,頓時將吳安娜拉回到了前天晚上在出租屋發生的一幕,還提出用手幫張凡『解決』,一想起那句話就讓她無地自容,朝著張凡投去求饒的眼神。
張凡現在也懶得跟著母女倆多計較,回頭看向正不斷掃視母女倆的王叔,這老東西估計也是精蟲上腦,一臉的淫蕩,旁邊坐著的那兩狗腿子也在交頭接耳的嘀咕著,似乎對梅姨母女倆十分感興趣。
「說吧,我爸還欠你多少錢?」張凡深吸了一口氣。
王叔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張凡,說:「難不成是要父債子還?喲,小凡這幾年長本事了啊,都知道替你爸分憂了。」
話是這麼說,這老東西眼神中蔑視可是清清楚楚,純粹就沒把張凡父子當人看,那怕他王東升是因為『張大哥』發家的,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一碼歸一碼。
「別廢話,說,多少錢?」張凡做好了心理準備。
王叔見張凡滿臉的認真,頓時就咧嘴露出兩顆大金牙,伸手豎起一根手指,冷笑著說:「打個折,零頭我就不要了,區區一百萬,你還得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