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漫身的女人味
「嗯。」
她吃下他餵過來的面,再看他的眼底,紅紅的血絲密布,「昨晚,你沒睡覺,對不對?」
「嗯。」
「那我吃過了面,你就去睡一下。」古妍兒心疼了,他們連夜趕飛機回來,他就沒睡多久。
「那你呢?」他輕問,又喂她吃了一口。
「我想……」她想去看媽媽了,終於都記起來了,所以,醒來第一件要做的事就去看媽媽。
「我們一起。」她說了兩個字就頓住了,但柯賀哲卻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心中所想。
「好。」古妍兒點頭,吃著他喂她的面,也不知是吳媽的手藝好還是他喂的好,總之就覺得特別的好吃。
一碗面吃完,人也終於有了些力氣,古妍兒推開了柯賀哲下了床,拿了衣服進了洗手間換了,一拉開門就看到已經換好了衣服斜椅在門楣上等她的柯賀哲。
「這麼怕我看?」他輕笑問她,她全身上下他不知道看過多少遍了,這樣背著他換衣服,讓他深深的彆扭了起來。
古妍兒搖了搖頭,「不怕。」
「那是……」
「真沒見過你這樣的,非得刨根問底的追問我。」古妍兒小臉紅紅,一拳打在柯賀哲的胸口,「我就象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了,就覺得所有都變了,又好象都沒有變,我還沒有適應這醒來后的一切呢,柯賀哲,你要給我些時間。」
「多久?」聽她認真的解釋,他也認真的問過來,眼神很專註,看得古妍兒有些心發慌。
「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什麼都記起來了,也知道了自己與他離婚的原因,不是他要離婚,是她算計了他才離的婚。
那時是想自己要死了,然後把孩子全都交給了他。
可他終是放過了她,讓她又重活了一回。
可她現在的這條命,其實是系在彭晴昏迷不醒的基礎上的。
沒想到,彭晴到底是死了,雖然最後的死不是她做的,可到底是有她一大部分的原因。
不管彭晴有多壞,可彭晴都是柯賀哲的母親,她間接的害死了他的母親,這個結,能爆發一次,就能爆發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N次。
所以,只要她與他在一起,他們之間隨時都有可能因為彭晴而發生這樣那樣的摩擦。
即便柯賀哲是真心的想要放過她,可是彭家的人呢?
媽媽的墓被破壞了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彭家的人,根本沒有放下。
他們放不下彭晴的死。
看著柯賀哲,她真的不知道她與他之間還能走多遠。
她不是不喜歡他,不是不愛他,不是對他有意見,而是,他們之間到底是橫亘了一道怎麼也無法逾越的牆。
那堵牆太高太厚,高的讓她無從攀爬,厚的讓她無從穿透,所以,只能是一個牆裡一個牆外,註定兩分離。
只是這些話,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與他說起,她才清醒過來,才想起來一切,有些情有些事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去處理,那便,給自己一些時間,也給他一些時間,就從媽媽的墓被破壞開始去坦然接受面對一切吧。
可古妍兒的一句『我不知道』,柯賀哲立碼就慌了,生意場上從來都是殺伐決斷的他真的慌了,這世上,真正能左右他心情的大抵也就只有古妍兒了吧,「妍兒,我大哥和二哥已經先行處理了,其實我們也不急著趕過去,不如,現在趁著民政局還沒下班,我們去把證重新領了吧。」這件事一天沒辦成,他就一天不安心,此時看著古妍兒的樣子,他更加不安心了。
古妍兒抬頭看柯賀哲,他的反應讓她心頭顫了顫,若是可以,何時沒有算計她被催眠之前,她與他就重新領證了。
可這世上,不是兩情相悅就一定會在一起的,許多的不確定,許多的無能為力,真的無法預知,「賀哲,我想媽媽了。」
這一句,委婉的就拒絕了柯賀哲。
一張俊顏沉了下去,有那麼一瞬間,柯賀哲甚至想過直接扛起古妍兒直接帶她去扯證,可是,看著她微微笑起的容顏,生了小四小五小六后,她胖了一圈,可這樣的胖不止是沒有影響她的美,相反的,讓她的看身材更顯豐滿了成熟了,漫身的女人味讓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只要落定,就再不想移開。
或者,凡事都要循序漸進的,是不是?
雖然很想,他卻捨不得惹她難過惹她不開心。
他們已經一起被陳雪給算計的分開了一次。
那樣久的分離都走了過來,如今,只是因為彭晴和慕容青的事情,他覺得他們一定會挺過去的。
只為,他和她之間沒有問題。
「好,我帶你去。」牽起她的手,兩個人一起走出了房間,古妍兒先是給梓涵和梓琪餵了奶水,這才與柯賀哲一起離開了。
柯賀哲開車,古妍兒坐在他的身側,這是她醒過來之後,兩個人一起外出。
蘭博基尼駛出別墅大門的時候,古妍兒下意識的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身後的方向,然後,隨手撫了一下帶出來的斜挎包。
裡面,全都是她的證件。
這些證件是柯賀哲帶她去小島的時候就帶在身邊的,此時,她也帶了出來。
不管早走還是晚走,早早晚晚都要走這一步的,她不說話,只是安靜的坐在柯賀哲的身側,回想小島上的三天三夜,心底是說不出的暖融,那樣的美好總是經歷過了,那便足矣。
車停在祖宅的園子里,古妍兒先下了車,進去客廳的時候,伍嫣然也在,是她出發前打給伍嫣然的,「姐,你來了。」
「什麼時候重新安葬?」古妍兒坐下來,直接切中要點,其它的,說多了只能是心酸。
「明天上午十點十六分。」柯清語開口了,說完,他的目光落在了停好了車隨後進來的柯賀哲的身上,「賀哲,已經查過了,種種跡象表明,背後唆使的人與彭家有關係。」
「嗯,我知道了。「柯清語不說,他也查到了。
「這一次沒有破壞阿青的棺木,我也就不追究了,若是再有下一次,賀哲,你自己看著辦吧。」
柯清語的聲音很嚴厲,他不是不愛這個兒子,而是覺得逝者已去,為什麼就不能讓慕容青安息呢?
柯賀哲難堪的抿了抿唇,這件事他處理起來特別棘手,一個是古妍兒的母親,一個是母親那邊的親人,古妍兒的母親沒了,可他的母親也沒了。
孰對孰錯其實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他也沒想過要追究,他現在要的就是兩家人的相對安寧,各自為安就好了。
可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要求,也被打破了。
讓他去找彭真算帳,只怕彭晴會臭罵他一頓。
而他,可以對不相干的人狠,卻唯獨沒有辦法對自己的親人狠。
畢竟,彭真是自己母親的親妹妹,是他的小姨。
他真的做不到。
彭晴死了,還與古妍兒有關,他已經放任了古妍兒,算來算去,於彭家,他是真的欠了彭家一個說法。
只是這些話,他也只能在心底里想一想,絕對不能在柯清語和古妍兒伍嫣然兩姐妹面前表現出來。
「父親,我會處理好的。」總會有辦法的,他相信金石為開,他一定會說服彭家的。
只是,這需要一個艱難的過程,而在說服彭家人之前,他會派人二十四小時守住慕容青的墓,絕對不會允許慕容青的墓再被破壞一次了。
其實,所有的所有中,最最無辜的就是慕容青,她什麼也沒做,可是一輩子卻受了很多的苦,先是刑茹珍的折磨,再是自己的母親的迫害。
想到這些,他的心便不由得感傷了。
人這一生,生老病死都屬尋常。
只是,最受不得的就是被人迫害致死。
柯清語又看了他一眼,最終,沒在對他說什麼,可是就只那一眼,就讓柯賀哲深深的感受到了壓力。
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明天慕容青重新落葬的儀式,除了至親的人,這一次沒有通知其它任何人。
重新落葬這樣的事情,都是恨不得越少人知道越好。
決定了,古妍兒便起了身形,「爸,我和嫣然先回了,明天一早就過來,然後一起出發去墓園,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好。」柯清語的聲音哽了哽,轉頭又對柯賀哲道:「你小子,不許再混了。」
「是,父親。」柯賀哲乖乖的。
可當他真的轉身走了,柯清語突然間又道:「賀哲,你過來,讓爸看看,你好象有白頭髮了。」
「有嗎?」柯賀哲乖乖的放輕鬆的走回到柯清語的身邊,柯清語還真是認認真真的為他檢視了起來,然後拔了兩根頭髮遞到他的面前,「你看,是不是白的?」
「正常,我這才兩根,我一個朋友比我還小兩歲,頭髮一半都白了。」不想老爺子感傷,柯賀哲輕鬆的道。
「賀哲,等我百年之後,記得把我與阿青安葬在一起,記得不要再讓人打擾我們,賀哲,你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