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舔舐心傷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她也不知道那個叫做秋端的女孩會何時離開柯賀哲的公寓。
自尊心讓她先是做了決定,她該離開他的。
可是這決定只在腦海里停留了片刻便夭折了。
那個人,他很久沒有回復她的郵件了,可她的那些照片就象是定時炸彈一樣,時時都在她的腦海里躍動著。
不行,她不能走。
時間,還不足三個月。
她已經做了這麼許多,眼看著只剩下幾天就可以讓那些照片消失了,所以,她說什麼也不能放棄。
忍。
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她必須要忍,她還要留在柯賀哲的身邊,等到滿了三個月,那個人一定會再次出現的,她相信狐狸的尾巴一定有露出來的時候,所以,她不能放棄。
沒有乘坐電梯,也沒有離開公寓的大廈,她突然間很想要看一看S市的夜景。
一步一步拾級而走向頂樓,從那裡,一定可以看到繁華如夢的不夜城吧。
她喜歡夜,因為夜可以將一個人的傷口隱藏在黑暗中,就比如此刻的她,就只想在這暗夜裡獨自的舔舐柯賀哲帶給她的突如其來的傷害。
到了。
古妍兒站在了頂樓的天台上。
風,汩汩的拂來,吹亂了她的長發輕輕飄揚。
她就那般站著,看著眼前美麗的夜的景緻,看著一家家的燈火燃起滅去。
都睡了。
公寓里,他與那個叫做秋端的女孩也該睡了吧。
她不能回去,她根本就不是他的什麼人。
站得累了,麻木了,她便走在天台的角落裡蜷縮著身體,讓夜的薄涼打在她的肌膚上,心冷如冰。
想要睡去,她不該被柯賀哲打擊到的,從決定來見他的那一刻開始,她早就想到了所有的可能,不是嗎?
可她睡不著,睜著眼睛,閉著眼睛都是柯賀哲幾十天以來帶給她的溫柔與溫存。
還是不相信。
可她真的沒有勇氣回去公寓里去證實現在那裡所有發生的一切。
就這樣,數著星星,她度過了她生命里最難耐的一個夜晚。
天朦朦亮的時候,整個世界都開始在慢慢蘇醒,耳邊,漸漸的傳來了都市的嘈雜聲。
她一直都是醒著的,她感受著這一切的一切。
也許,一切都沒有那麼糟糕。
她該回去了。
因為,站起來的她已經看到了S市車水馬龍的川流不息。
此刻,柯賀哲應該已經去上班了。
他與秋端離開的時候,就是她回到公寓的時候。
再幾天,她就可以徹底的離開他了。
再是拾級而下,腳丫踩著石地板的冰涼,也讓她隔外的清醒。
那盆仙人球的花開得真好,一朵謝了,便有另一朵綻開,映在她的眸中是那麼的美麗。
一彎身,她從花盆下取到了鑰匙。
緩緩的將鎖匙插入了鎖孔,她有一整天的時間來消化昨夜裡的事情。
她現在是一個最閑的人,可其實閑了並不好,閑了會讓人無所事事的更加想入非非。
門開了。
入眼是餐桌上的狼籍,柯賀哲果然將那些留給了她這個『傭人』。
悄無聲息的向卧房走去,她想要洗一個熱水澡,然後喝上一口熱水,昨夜裡沒有吃任何東西的她,現在就只感覺到了餓。
很餓很餓。
可當古妍兒邁進卧房時,她的身子忽的被一條手臂一攬,人也頃刻間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柯賀哲傾身在她的耳邊道:「伍嫣然,你還是那麼賤,即使讓你做傭人,你也會回來。來,讓我好好愛你……」
一切,彷彿又回復到了最初,回復到了他陵辱她的第壹夜。
她不懂他此時的變化,她只是微仰著臉靜靜看他,可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的不再是溫柔,而是憎惡,是痛恨。
「賀哲,到底發生了什麼?」猶豫了一下,她輕聲問他,瑟縮的身子抖了一抖,其實,她很怕知道答案。
「伍嫣然,你現在的感覺好不好?」他帶引著她的身體不容她拒絕的向床前移去。
不好,她一點也不好。
抿著唇,她知道她掙不開他。
他的力氣大的驚人。
迎著室外亮麗的陽光,可她的心情卻宛如陰雨天一樣的陰霾。
身子被重重的摔到了床上,雖然床上軟軟的,可她依然感覺到了痛。
「伍嫣然,怎麼不回答我?」他冷聲問她,但那一張熟悉的臉卻就在她的眼前,近的,只要輕輕一俯,他的鼻尖就會碰到她的鼻尖,「告訴我,你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你有什麼目的?」
她搖頭,她真的不知道,那個人,除了讓她住在他的公寓里以外,什麼也沒有吩咐她做過,難不成,她要告訴柯賀哲她來的目的只是要卑微的做他的女人嗎?
「伍嫣然,我不信。」他冷聲質問她。
眸中,已是眩然欲泣,什麼也不知道的她無助的回視著他的眸光,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
「怎麼,你也會哭嗎?當初你甩了我離開我的時候可是趾高氣揚的,現在,倒象是我欠了你什麼似的,別拿你的眼淚來騙我,快說,你到底為什麼要回來接近我?」
「賀哲,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我真的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真想對他說,他應該去上班了,可她知道,他既然選擇了留下來,那就是在等著此刻有羞辱她的機會。
「可我根本就不相信你,只是奇怪我請人跟蹤了你近三個月,你居然除了我這裡以外再也沒有與任何人有過聯絡。可我知道,從前的你是絕對耐不住這樣的寂寞的,難道,你真的又喜歡上了我,所以心甘情願的每天守在這裡等著我回來再等著陪我上床嗎?」
「你,你跟蹤了我?」她瞪圓了眼睛,一點也不相信他才說過的話,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他從前對她的好呢?
那每一天,都是裝的嗎?
「伍嫣然,我只是想要讓你嘗嘗被人玩弄被人拋棄的感覺,我怎麼會對你好呢?我恨你還來不及,你現在,不過是替我暖床的工具罷了。」
「你……」她駭然,還是不相信這麼許久以來他對她的好都是裝的,他裝的那麼惟妙惟肖,裝的那麼象,讓她甚至在悄悄中已對他再也不設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