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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迷霧重重,詭譎多變

  咸仁宮內,南澤正負手背立,顯然是已經等了我一陣。即便是回到了皇宮裡,他還是喜歡著那一襲似月華皎白的長袍,衣袂盛放間,絲毫不見皇家的雍華之氣,竟出塵的不似俗人,讓我不由得想起曾經天宮裡那一處行雲般恣意的身影。


  我拱手朝他行了個小禮,他頷首應答,眼風一掃,四周侍奉的宮女太監們皆很識眼色的弓身掩門而退。


  按照姻緣簿上寫的那樣,今年南澤從蜀山學成歸來時,正是在回都城的路上偶遇被南澈玩弄后已經垂死的嫣然,可我私下裡找了許久,竟找不到任何一點有關嫣然的消息,彷彿她就活生生的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道姑,既然是你獻給本王的解藥,想必你一定對瘟疫之事十分了解,昨日本王捉來了導致此次瘟疫的罪魁禍首,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去看一看?」


  「道姑,道姑?.……」


  我恍然回過神,歉意一笑,正對上那幾閃試探的深究眸光,看向我時不再似當年天宮裡的無暇剔透,卻儘是在夾縫求生間的十幾年裡磨出的步步推算,縝密心思。


  我低頭抑抑應了聲,他也沒再多問,手裡舉起一隻燃起的火把,便大步一邁為我引路。


  書房的暗格里,是一條漆黑如夜的長長窄道,彷彿一眼看不到邊際。火把明暗晃動間,像是黑夜裡開開落落的煙火,將他的背影晃得迷離不清,也將我的眼睛晃得漣漪皺起。


  我忽然間很害怕,害怕那個在天宮裡日日與我逗笑玩鬧的神君再也回不來,成為永遠的曾經。


  他忽然間毫無徵兆的回過頭,看見眼眶泛紅的我有些愕然,一瞬又恢復了往日里的過分冷靜沉著,竟豪無厘頭的問道:「你害怕黑夜嗎?」


  我一愣,只定定望著他。


  他映在火把間的半張臉輪廓清明,像是沉在湖心的一輪月亮,潤瑩凝脂,泛著淡淡的血暈清輝。我卻無比清晰的看到他的臉上慢慢爬上了一抹失落,點在眼角眉梢,都是歲月的滄桑痕迹。


  南澤落寞一笑,悠悠道:「真希望有那麼一天世間會沒有黑夜。」明明是在狹窄的暗道,他的語調卻顯得無比空曠輕飄,彷彿從哪座山頭邊傳來,竟有些被遺棄的孤立無助。


  一出暗道,視野立馬變的十分明亮寬敞,路的盡頭是一處青石砌的圓形下室,結著燈花的紅燈籠亮堂堂掛了一周。


  他走上前,將手中的火把放在一旁的石桌邊,仰目看了一眼正中央被白綾覆著不知是何物的方形物件,手指一挑,白綾落地,就看到那是一個約摸有一人高的五彩琉璃缸。


  缸內的水呈深色海藍,沒有風,卻泛著吹皺的清波,撲面而來一陣陣專屬於海的腥咸。女子半人半魚,正在缸內靜謐的安睡,長長的烏髮在水中搖曳,如被撐開的水藻,水底婷婷綻放的珊瑚花托起她金藍色的魚身,層層疊起的鱗片間綴著點點金珠,在水中折出璀璨的流光。


  水中的人魚,正是樂安。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急問道:「你是從哪捉來的這隻人魚?」


  他長眸一挑,再看我時就多些戒備,旋即玉指漫不經心的敲了幾下琉璃層,反問道:「怎麼,看來你和她認識?」


  我漸漸穩下心內的波瀾,平靜的答道:「不認識,只是生平第一次看到人魚,有些激動罷了。」


  他淡淡嗯一聲,道:「本王已經證實過了,這隻人魚身上流著的藍色毒血正是此次導致瘟疫的根源。」


  這其中雖疑點重重,為了避免他生疑,我便也不想再多問事情經過的來龍去脈,只是盡量裝作事不關己的卡要點問道:?「所以你決定怎麼處置她?」


  「當然是永絕後患。」他眸光一定,斬釘截鐵的脫口。
……

  雖說樂安與我的情誼算不上深厚,但畢竟年少時也算是有過一段時間的朝夕相處,我雖不大喜歡她,也想著要賣給他哥哥一個面子,準備好好查一查這其中的經過。


  重澗看我自回來后,就坐在那一言不發,只時而皺眉時而發獃,終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那個皇子找你去究竟是說了些什麼事?怎麼感覺你的魂都被勾去了。」


  我白他一眼,側過頭,又開始自顧自的打算。


  他一急,竟丟給我一個定身咒,圍著我打量了幾圈,又蹲下身左左右右細瞅著我,鳳眸一挑,眼波審視間,即便是在人間斂了形貌,也有些招架不住這撲面而來的妖孽艷風,讓我乍落了半身雞皮疙瘩。


  他又覺得好玩般湊近我幾分,鼻尖有意一蹭我鼻尖,又奸計得逞的大笑著跳開。


  我動又不動不了,隻眼風隨著他花枝亂顫的身影一路瞪著遊走,暗裡將他裡外不是人的一通咒罵。


  「你說不說,你如果決定告訴我就眨巴眨巴眼,我就給你解咒。」他又很不要臉的貼上前幾寸,玩世不恭的得意笑瞅著我。


  我忍,我忍,我再忍,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於是本仙這杏眸可勁的幾眨,乖巧的回應著。


  重澗看到我這般配合的樣子,一副孺子可教的滿意讚許,便要伸手給我解咒。


  然上一秒還眉飛色舞的嘚瑟,下一秒就被解開求法的我當頭餵了一拳棒槌。


  嗯,我看著重澗捂頭吃痛的逃跑身影,無比確信今天應該是個施展拳腳的好日子。


  是夜。


  我掐個隱身訣,悄悄潛入咸仁宮的暗室里,一掌劈開了琉璃缸。急水噴泄間,樂安那條魚也從缸中滑了出來,卻攤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我走上前,試探性的用腳幾踢她的魚尾,又喚了幾聲,可她還是如木頭一般沒有任何回應。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被牽扯進瘟疫一事,更不知道南澤為何萬分篤定她就是造成瘟疫的罪魁禍首。本想著能從她這得來些有價值的消息,如今看來的確是本仙大半夜閑得慌救了條「死魚」。


  雖說樂安待人嬌縱刻薄,但心地也不至於壞到如此地步,如果還將她留在這裡,勢必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唯今之計只能將這好人做到底,慢慢徹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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