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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四節 帝之下都19

  「然後,在琥珀不能掙脫的時候……」陸五開始明白過來了。如此一來,原本可笑的陷阱就顯得有很大的價值了。


  「可是為什麼需要這麼麻煩,我的意思是……安排一個狙擊手,在遠距離狙擊琥珀不就行了?」當然狙擊手只是一個例子,其他諸如此類的方法可以很多。比起來,讓懸崖塌下來倒真的是一個很笨的辦法。


  「哈,你不懂也是正常的。因為不正面交手就很難準確評估具體的力量對比效果。」朱華說道。「如果力量對比如預料中的那樣,那麼就可以讓對方身體束縛不動,你可以理解為麻痹。但是如果力量對比和計劃中的不同的話……縱然束縛住敵人,但只是讓她必須消耗力量來抵消你的束縛效果,可以理解為減速。」


  原來如此,陸五明白過來了。就算一方使用全力也不等於能直接困住敵人,只能讓敵人減慢速度。因為敵人同樣可以使用全力來掙脫。因為第一律術士特有預知短暫未來的能力,如果僅僅是減速的話,顯然效果很難說。


  所以必須是大面積,無差別,而且強大到根本無法抵禦的攻擊才有效。


  那種不知道多少萬噸的山崖整個傾倒下來……不管是什麼樣的術士也好,都根本無從抵禦。同時,幾個冥月術士彼此配合,利用事先準備好的武器、道具之類,將減速的琥珀留在原地,讓她無法逃離危險。


  這樣,陸五就完全明白這個陷阱的大致內容了。


  「可是,如此一來不就是同歸於盡了嗎?」陸五依然有些不解。按照這個計劃,縱然琥珀可以被殺死,那麼執行計劃的冥月術士們也不是同樣逃不掉了嗎?抱著必死決心以身殉職?難怪兩個冥月術士都不想去執行這個任務了。可是其他人就如此忠誠,以至甘心去死?


  「當然不是。」朱華索性繼續說下去。「我們有一個奇物,可以將人送回自己的世界去。」


  陸五幾乎立刻想到了那一枚琥珀製造的徽章了。他可以依靠這力量來回兩個世界……理所當然,冥月術士也有類似的東西。這也很正常,琥珀能做的東西,冥月陣營的第一律術士同樣能製作,甚至可能更加精良。術士們是傳承悠久的文明,歷史遺留寶物再正常不過。


  「那件奇物的力量是獨立的。」朱華繼續說道。「和術士沒有任何關係。也就是說,就算是全力以赴的狀態下,它依然可以被獨立激活使用。到了最後一瞬間,我們可以利用奇物的力量一走了之,而琥珀就來不及了。」


  原來如此,冥月術士們的計劃就是這樣……不得不說,看上去可行,根據情況不同有多種選擇,哪怕最糟糕的情況下也有一條退路。至少看起來如此。


  「可是……所謂的結界能做到這一點嗎?」


  「當然能。」這一點,朱華倒是可以確定的。「只要琥珀還是血肉之軀,她就不可能逃脫束縛。」可惜的是,第一律術士可以靜止時間。


  這是她從凱查哥亞特那裡知道的。說不清楚這到底是琥珀的特有能力,亦或者其他第一律術士們都在刻意的隱瞞自己的這個絕招。因為文字記錄里,並沒有提及第一律術士能做到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


  在時間靜止面前,這個陷阱再厲害也變得破綻百出,不值一提。


  這就好比地球上,一群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士兵去圍攻一名武術家。正常情況下這是手到擒來,完全沒問題的任務。但是如果這名武術家實際上是一個強大的高階術士,那麼不管事先怎麼策劃,怎麼選擇陣地,怎麼安排人手,怎麼圍追堵截……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這群士兵必敗無疑。


  這不是這群士兵太笨,他們的計劃不妥當,而是因為實力上存在根本性差別。


  當然現在看起來,那群蠢貨應該也多多少少做了點什麼,哪怕沒有給琥珀造成威脅,起碼也是造成了麻煩。否則的話,琥珀應該過來找陸五了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注意到陸五神色似乎有一點奇怪,但是卻一時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出這些,應該能夠解決陸五的一個疑惑。但是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別說兩個人困在雪下,哪怕此時兩個人在外面,陸五也已經無可奈何了。就和陸五透露出琥珀實際上是這個計劃的推動者一樣。這都屬於那種聽起來似乎關鍵,但是事實上除了解決心中疑惑之外並無其他價值的情報。


  現在輪到她問了。


  朱華其實很想直接問問輝月術士要進行的實驗究竟是什麼。然而她的理性告訴她,面對這樣一個狡猾的傢伙恐怕直接問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但是……他為什麼要幫琥珀?


  這應該不是挾持手段,也不是什麼催眠魔法手段。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當陸五成為一個總督之後就都成了禁忌。輝月術士再愚蠢也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哪怕是一個第一律術士也一樣。這會動搖整個社會的結構的。


  所以琥珀是不能隨隨便便把陸五拉過來當助手了。他會來這裡,顯然是出自更高層的意圖,或者至少是得到了最高層的許可。嗯,考慮到特殊身份,這應該能夠理解。


  哪怕陸五齣生於這個世界,他也已經在瓦歌那裡取得了身份和名位,必須服從上頭的命令。這完全符合邏輯。


  如果正面攻擊預計會遭到強烈抵抗的話,那正確的選擇就是迂迴攻擊。


  朱華沒有開口,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陸五。


  陸五從背包里拿出一根壓縮餅乾——好吧,雖然稱之為壓縮餅乾,但是它並不是地球生產的——慢慢打開。這玩意直接吃很難吃,又干又硬,嚼都要嚼個半天。以地球人的標準來說,除非迫不得已,否則是不樂意直接吃的。陸五更加習慣於用水泡開,變成漿糊(雖然也不好吃,但是至少不會那麼干,難以下咽),但是這裡只有雪,沒有水。


  「要吃嗎?」陸五問道。


  朱華眼睛里閃過了一絲不引人注意的異樣光芒。「暫時不行。」她搖了搖頭。「身體不能動。」雖然重點是肺部,但是實際上五臟六腑無不因為強大的衝擊震蕩而受傷了,消化系統也不能倖免。她之所以還能硬撐著,還能正常的思考、說話完全是因為她使用魔力來鎮傷。


  假如一切都不發生變化,那麼兩天左右她才能夠恢復進食的能力。飢餓感可以用魔力強行壓下,但是她應該喝點水。


  她並不擔心會暴露什麼——她這麼卧躺著無法行動,本身就已經是一個最好的說明了。


  不過看起來,陸五的背包里有不少吃的。


  但是不管多少,如果是兩個人的話,絕不會超過二十天的用量。她不確定二十天之後自己可以恢復到什麼程度,但是好歹可以一試。


  不過話說回來,哪怕是完全無傷的全盛狀態,她也不確定自己能靠自己的力量鑽出雪層去。或者說,能不能成功要看雪層到底有多厚。


  現在暫且算了,也許等傷勢稍好,她可以選擇殺掉陸五。這樣的話,就有更多的時間養傷,脫險的機會就可以增加幾分。


  她心不在焉的想著。是的,一個冥月術士就應該這麼做,不是嗎?說到底,雙方是彼此敵對的立場。別看雙方此時共存在這裡,但這只是一種不穩定的狀態。殺掉敵人……她努力的把這種念頭甩開。


  現在不能讓陸五察覺她的意圖。她告訴自己。所以最好想都不去想這件事情。是的,在她能夠自由行動之前,她都必須把敵意隱藏起來。


  「想要水嗎?」她問道。陸五點了點頭。她用嘴角示意了一下,「我這裡有個杯子,這台氧氣機上面附帶一個加熱功能,可以燒點熱水。」


  湯瑪士打開包袱,在酒精爐上點著了火。


  今天他再一次大獲豐收了。誰能想到呢?今天居然有一整群的藏羚羊從這邊經過。


  這些高原上的神秘精靈一向都是攝影師的最愛。事實上青藏高原上最吸引人的生物就是兩種,一種藏羚羊,一種雪豹。但是眾所周知,藏羚羊是一種膽小又警惕的生物,想要近距離拍下它們的照片難度極大。通常都是在一個很遠的地方才能拍攝,而這種照片從來都是模糊又不清晰。一張清晰照片值得一個攝影師苦守數十天,卻不一定能拍到。


  但是今天說不上是怎麼回事,這群藏羚羊居然不怎麼怕人。湯瑪士估計這是因為它們近期經過了某個鎮子或者某條公路。總之,它們之前應該遇到了不止一群沒有敵意的人類。這方面動物都一樣,看得多了,膽子也自然大起來。這些藏羚羊居然在距離湯瑪士不遠的地方用蹄子挖開積雪,吃下面地衣或是其他一些植物。整個群落不止是成年公羊,還有母羊和小羊。其中一隻小羊一路走到了湯瑪士很近的距離,好奇的打量了他半天才離開。


  這些珍貴的照片和視頻拿回去,一定會讓他取得很大的名望的。湯瑪士非常確定這一點。


  不過在欣賞完自己今天的珍貴戰利品后,他還是決定明天回去找人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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