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節 貴人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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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人相助……」他重複了一次這個詞,露出一個笑容。【愛↑去△小↓說△網w qu 】「湯瑪士先生,這一次我真的虧你了。如果不是出來見你接受採訪……我恐怕已經完蛋了吧?」
敵人的攻勢太突然也太猛烈……不,不是敵人太強,而是我太鬆懈了!不知不覺之間,他的部下居然被策反了那麼多。他輕輕的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繃帶。不過,還好,這不是致命傷。他這一次算是逃過一劫了,因為之前他很湊巧的決定接受美國記者的採訪。
接受採訪不是一個什麼大事,也就是抽一天或者半天的空檔,和記者見一個面。用這種方式傳播一點個人理念或名譽什麼的——登上某個外國雜誌的封面還是很有趣的。好吧,其實這壓根沒什麼意義,但是也許能稍微滿足一個人的虛榮。
話說回來,這件事情正是因為只是一件小事中的小事,所以他反而事先誰也沒告訴。去見這位記者的時候,他身邊只有幾個親信衛兵,而且見面的地方也是一個沒什麼特別之處的小村子——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可不能冒險把外國記者帶到自己精心經營的老巢來。
於是,在面對著敵人突然而兇猛的攻勢的時候,他這幾個人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小村子幾乎是瞬間就被攻佔,幾個部下或死或傷,剩下的,包括他在內,全部當了俘虜。他甚至還中了一槍。
這很倒霉,但是也很幸運。因為敵人根本不知道他是誰。雖然他受了傷,但是卻被當做普通的俘虜,隨隨便便被塞進戰俘營里。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恐怕這次死定了。
從這一點來說,這位看上去膽戰心驚的美國洋鬼子記者湯瑪士,倒真的是他的貴人。如果沒有他的幫助,他是逃不出來的。就算逃出來,也沒辦法逃到這裡。
「有驚無險……還有驚無險呢!大哥,你都受傷了……」
「這只是小傷罷了。【愛↑去△小↓說△網w qu 】」張上校回答。「小彬,這點小傷算什麼?」說話的時候,他儘力壓下了那一陣讓面孔抽搐的劇痛。
這不是嚴重的傷,這不是致命的傷,沒有波及內臟而且進行了初步的包紮,但是……這傷還是很痛啊!每次牽動傷口,那疼痛簡直讓人肌肉都不受控制的抽動。
「那個,大哥,下面怎麼辦?」休息了幾分鐘后,名為「小彬」的年輕人問道。
「賭一把,」張上校指了一下前方,「那邊是關卡要道……如果那邊防備不嚴,在黎明之前也許能夠找到一個短暫的換防空隙逃出去。」
「大哥,平時的話還有可能,這個時候怎麼可能呢?他們恐怕已經接到緊急通知,加強戒備了吧?!」小彬急了。「這簡直是送羊入虎口啊!」
「那你有什麼辦法?」張上校反問。
「還是從那邊過去吧!繞過那個山頭,從那邊過去……」
湯瑪士從身上摸出一張地圖出來。作為體貌特徵明顯的外國人,在這個東方土地的衝突中,他還是有一些優待的。雖然他之前在採訪的過程中就和這位張上校一起被俘虜,但是傻瓜也看得出來他是一位遊客。所以么,他居然保留下了自己的隨身物品,還有張上校放在他身上的這張地圖。地圖上,清楚的顯示了兩條道路的區別。
一條就是走大路,路邊有不少居民、旅館和各色店鋪,很快就能遇到車輛和行人。基本上不必擔心有什麼特別的意外。只要能上車,他們能夠在半天之內離開這個地區。哪怕找不到能捎帶一程的汽車,也能找到代替的其他代步工具,例如摩托車之類。總之,看上去是最方便最簡單而且最安全的路了。
但是反過來,天下沒那麼好的事情。這邊上的關卡本來就是敵方的控制區域,要經過關卡就得冒著巨大的風險。而且哪怕混出了關卡,也有可能遭到地方機動部隊的追擊。
另外一條路(其實那不能說一條路,只能說一個方向)則反其道而行之。穿過叢林向另外一邊前進。這條路雖然看上去也不是很長,但是那可不是平原大路,而是密林啊。稍微有點經驗的人就知道,人類在叢林里的前進速度不會比蝸牛爬快多少。
當然了,走這條基本不用考慮來自敵人的威脅。正如剛才張上校說的,在這種叢林里追捕,出動個幾萬人都不一定頂用。
「不可能的。」張上校直接的反駁了這個意見。「我們現在沒有任何裝備。」他看了一下三個人,湯瑪士身上有隨身的背包和一個照相機,他們兩個人除了趁亂逃出來時候搶到的一把手槍之外什麼都沒有,就連這把手槍,子彈也不是滿的。這樣情況下的三個人怎麼可能在叢林里走上十幾、二十來天?
更別說他身上還有傷。傷勢不重,甚至讓他還能勉強行動。但是如果不處理——天曉得後果會是什麼。
「只能賭一把了!」張上校說道。「而且,我不是說了,他們說我這一次劫難是有驚無險。我運氣一直很好。喂,我們之中沒有誰是倒霉鬼吧?」
他這句話是開開玩笑,緩和氣氛的。但是卻不料這洋鬼子卻點了點頭。
「張上校,在運氣方面我是很有信心的。」他說道。「從小我就受到佛祖的保佑……」
他話未說完,就被小彬打斷了。
「喂喂,什麼佛祖?你不應該是說上帝保佑嗎?」
「這個,張上校,確實,我家族的人大部分都是基督徒,但是我是佛教徒。」湯瑪士用生硬的普通話說道。「我向來很仰慕東方的佛教文化,這一次本來是想趁這個機會瞻仰一下這邊的佛教文化的。最好能有機會見到一位活佛或者高僧什麼的。不過這應該很難。」
小彬一臉的不可思議。
「不必這麼好奇,其實美國也有很多佛教徒,好幾百萬,也有一些有名的寺廟,比方說紐約就有一座著名的寺廟莊嚴寺。」
「那個,湯瑪士先生,你剛才說你受到佛祖保佑是什麼意思?」
「那個,從小我的運氣就很好。」湯瑪士說道。「所以家裡的人都這麼說。」
「運氣是不錯。」張上校不得不承認。別看湯瑪士一副狼狽的樣子,但是仔細想來,他也許是沒受到任何損失的一方。他沒有被流彈打中,後來被丟進俘虜營里居然部分隨身物品都沒有被沒收(當然一些較大的行李恐怕沒辦法去拿了)。不,也許不止是沒有損失。他在這場戰鬥中應該拍了很多照片。以他記者的身份,這些照片無疑是非常貴重的財產。
換句話說,湯瑪士在這次風波中是唯一一個大有收穫的人。眾所周知,戰地記者總是極受歡迎的。這些照片帶回去,也許這次湯瑪士回去后可以名利雙收也說不定,至少也是名利雙收的可能性很大。
「這一次非常危險,湯瑪士先生,可以的話,等會你先過去。你是外國人,他們看到你不敢第一時間開槍的……」
「對了,我這裡有個好東西!」湯瑪士突然從背包里摸出一個小小的機器來。「這是無線接收器,可以截獲手機或者話報機的無線信號的……是我特意帶過來的。」
「帶這個東西幹什麼?」
「那個,我本來打算在這附近呆上一段時間。所以如果採訪得到的材料不足的話,可以通過它來了解更多的信息。」湯瑪士有點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就是竊聽一下而已。至於能聽見什麼,就完全靠運氣了。」
「這東西是需要電的吧?」
「是的,內部蓄電池,充一次能使用一個小時。張上校,我們逃走的消息現在應該已經傳遍了吧。既然這樣,現在他們來回的通話肯定和我們有關!」
三兩下之後,機器啟動起來,而且馬上就有反應了。喇叭里響起了夾雜著大量雜音,但是卻能清晰可辨的通話聲。
「……對,那個美國國人!見到之後殺無赦!……沙……沙……沙……沙……事關重大,有殺錯沒放過……看到就要動手……沙……沙……對,絕不能放過!那個外國人很重要,一定要殺了他……所有關卡都要加強戒備……好的……絕不能讓他們跑了……」
所有的這些話並不是以漢語的方式講出來的,或者具體點說,是以一種混合的方式,漢語、方言還有其他語言混雜而成的。如果不是本地人,或者是在本地呆了足夠長時間的人,是極難聽得懂的。當然了,這很正常。
所以,湯瑪士雖然距離那台竊聽器最近,但是一臉疑惑,很明顯他聽不懂裡面說的是什麼。也許他的中文還過得去,但是想要聽懂這種混合大餐真的是超乎他的能力了。
不過他很快意識到有什麼不對頭了,因為兩個同伴看著他的眼神都變了。不是變得兇惡,而是變的充滿同情,當然還有其他一些東西。
「那個……」湯瑪士還沒有理解發生了什麼。他想說話,卻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
「那個,湯瑪士先生,」小彬首先開口。「你還是不要先過去了……」
「為什麼,他們看到我不會第一時間開火……」湯瑪士納悶的看著兩個同伴。「等等,該不會是……他們剛才說要殺的……」
「是你!」張上校說道。「他們說要殺一個逃跑的外國人,這附近,我估計逃跑的外國人只有一個你。」
湯瑪士臉色瞬間變得毫無血色,「不可能的,為什麼?為什麼會專門針對我?」
「看來你不是我的貴人了。」張上校輕聲嘟噥了一聲,然後抬起頭。「到這份上了,我的貴人再不來就沒戲唱了。」當然,這只是玩笑罷了。自古以來,人類對於鬼神預言什麼的,都是半信半疑的,現代更是如此。
然後他聽見了不遠處傳來的聲音,那是地上的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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