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只剩半條命
「什麼叫勾走了一半?」
「簡單來說就是丟了!」王星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
我一臉迷茫,只知道魂能勾走或者丟,沒聽說過命啊!
「究竟發生了什麼?」
林秉將事情都告訴了他。
王星猛地一拍大腿,那般兇狠的眼神恨不得把我殺之而後快,「蘇皖白啊蘇皖白,你怎麼能蠢到這種地步!連你師父我都分不清了?」
我一臉苦澀的攤了攤手,「我也沒有辦法,費天道行太高了,我想認都認不出來啊。」
這話還真不錯,哪怕費天現在站在我面前施展了障眼法,我仍舊認不出來誰是誰。
「哎,這下可慘了。勾命,要麼是延長是自己的壽命,要麼是將命分給別人。經林秉說完,我倒是覺得是後者。」
「師父的意思是,那個屍體……」
「廢話!」王星的雙手對搓了幾下,語氣沉重:「你先動了屍體本就染上了屍氣,一將自己的血滴了進去,那屍氣就更黏在你身上了。等你把屍體背起來之後,相當於屍體和你綁在了一起,明白了不?」
「你的意思是,我的命已經分給了那個屍體?」我驚詫的瞪大了眼睛。
王星一臉糾結的點了點頭,似乎也覺得這個解釋不太合理。
「怎麼說呢,命還是可以找回來的,只要沒進行到最後一步,還是有機會補救的。」
「你說的最後一步是什麼意思?」林秉冷著一張臉問。
王星面色頗為凝重,他抿了抿唇,旋即道:「最後一步就是將她和那屍體用紅繩綁在一起,紅繩則是他們之間的媒介,通過那個來傳遞壽命。皖白,你最近不要用法術了,不然對你身體損傷太大了,不過我想以你現在這個狀態,想用都動不了吧?」
「嗯……」
「等晚上,咱們再去一探究竟吧!我先給你做個法,維持住你的另半條命。」
「謝謝師父。」
「小金,幫我護法。」
小金嚴肅的說了句好,小手一合就開始輔助著他。
王星從破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我不認識的東西,然後又遞給我一個金錢幣讓我含著。
不知道他念了句什麼,那金錢幣在我嘴裡亂跳起來,都快把我牙齒給搗碎了。
「吐了!」
我毫不猶豫的吐了出來,就見那金錢幣的表面染著濃濃的黑氣。
王星拿出四根蠟燭分別擺在了床頭和床尾,形成了一個正方形。
「你可以睡覺了,林秉,看著點蠟燭,千萬別滅了。要是波動很大的話,就把皖白叫醒。我現在得先去孟家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皖白就拜託你照顧了。」
「嗯。」
我定定的看著那四根森白的蠟燭,伸了個懶腰滿足的道:「終於可以睡覺了,困死我了。」
說完我就躺了下去,幾乎是一沾枕頭就進入了夢鄉。
毫不懷疑的是,這一覺是我這二十多年睡得最滿足的一覺。
等我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床頭的蠟燭燒的就剩下最後一點。
林秉就倚在桌子旁邊,手裡捧著一本厚厚的書籍。
「你看什麼呢?」
「冥界的書。」林秉手一揚,那書就消失不見了,「感覺怎麼樣?」
「還是有點虛。」
他摸了摸我的腦袋,長舒了一口氣,「比昨天晚上好多了,你不知道你昨天晚上是個什麼情況,臉色慘白身體透明,真是把我嚇死了。」
我乾笑了一聲,討好的拉了拉他的手,然後往他的懷裡磨蹭去,「師父呢?」
「還沒回來。」
「去了一天了嗎?」
「嗯。」
我擔憂的看著他,「你的身體呢?怎麼樣了?能不能撐得住?」
「放心吧,沒事的。」
「我把青瓏掛珠給你吧?」我伸手就要去解脖子上的青瓏掛珠,這玩意是冥界的,應該對林秉有點用處。
林秉沒攔我,看來這次對他的傷害真的挺嚴重的。
青瓏掛珠一戴到林秉脖子上后,就自動散發著青色的光芒,然後緩緩滋潤著他那缺少鬼氣的身體。
「不錯。」他摸了兩下,嘴角劃出一抹淡笑:「冥王倒是給了你一個好東西。」
我撇了撇嘴,「我的不也是你的。」
「嗯。」他使勁揉了揉我的頭髮。
說話間,王星從窗口一個飛身凌越,直接落在了桌子邊上。
他端起茶杯一口飲盡,滿臉苦澀:「這傢伙,一整天可真能折騰,嘴皮子都磨破了。」
林秉神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語出驚人的道:「節制一點。」
王星第二杯茶水滿滿的噴在了地上,他誇張的咳嗽了幾聲,「我特么說的是問了好多人!你想啥呢!」
「沒想啥。」
我聽著這般隱晦的話,忍不住低頭竊笑。
「蘇皖白你可好好管管你家那位,污的成啥了,你可得小心點,別哪天嘴皮子給磨破嘍~」王星的尾調刻意拉長,頗為曖昧。
「師父……」
王星忽然收起了臉上玩鬧的神情,緊接著嚴肅起來,搬了把凳子坐在我們面前,「經過我今天一整天的調查啊,得知那個屍體其實是孟老頭的女兒。」
「孟老頭年齡不小,要是有女兒,起碼也得二十來歲了吧?」
王星斜了我一眼,然後拍了拍手,「我要說的就是這個問題!其實啊,他女兒在小的時候淘氣,從樹上掏鳥蛋然後掉下來,直接摔死了。」
「不會吧……」
「本來是摔不死的,偏偏那時候他們家在裝修,鋼筋啥的就立在地上,從眼睛那塊穿透了腦子……」
我打了個哆嗦,忙問然後呢?
「費天就把孟老頭女兒的屍體存放了起來,一直在用一種陰暗的見不得光的法術滋養著屍體,否則這麼多年過去,屍體早就腐爛了。」
我想起當時自己看見的情景,不可置信的道:「師父的意思是說,那見不得光的法術,其實就是用血滋養?」
「應該是這樣的,碾盤裡面有很多被分了屍的肉體,而且所有的死者皆是被放光了血,眼睛也被挖去,估計是在給那小丫頭找一雙合適的眼睛。徒兒,你知道那孟家人把所有的屍體都埋到哪裡去了嗎?」
「哪裡?」
「槐樹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