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人心究竟有多狠
「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
我一臉迷茫的攤了攤手，渾身虛弱無力。
那老頭跟個瘋子似得，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他說我是什麼純陰女子……然後就割我手腕，後來卻說我的血其實不是我的血……就要殺我。」
莫天碩的眼神瞬間變得古怪起來，他猶豫了片刻才問我是不是經歷過換血。
「我跟誰換啊？該不會你也相信他的話吧？」
「不是……我早就覺得你體內有古怪了。」
我陰測測的眼神扔了過去，冷冷的問他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咳咳，我也只是懷疑。就是一靠近你吧，就有種控制不住的感覺。」
「什麼意思？我是春ｙａｏ？」
他的臉上浮起一片紅霞，配上妖艷魅惑的眼神十分誘人，他眼梢一挑，給了我一個媚眼，「差不多呢。」
「你走……」
出來一趟又遇到這些破事，我還不如呆在家裡不出來。
「皖白，你有想過換血的事情嗎？」
「什麼叫換血啊？」
莫天碩微微一怔，然後給我解釋起來。
就比如小金這樣子就是換血，把體內陰暗的血換掉，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
換血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事情，一不小心可能兩個人都死了，所以在操作的時候需要道行極高的人來完成。
我哦了一聲，「你的意思是我經歷過換血？但是我這麼多年沒覺得有什麼……」
我微微一怔，突然想到了某個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應該不會的……
「有什麼？」
「沒什麼……」我把不安的心思塞回了肚子里，從柜子里將夜明珠拿了出來遞給他，「這個給你吧。」
莫天碩掌心一顫，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我屈指一彈，一道勁風直射在牆上。
青龍緩緩浮現出來，張口就是兩個生硬的字眼：「不給。」
「一瓶。」我淡淡的道。
青龍一臉怒意的瞪著我，難得在他臉上看見其他的情愫，「蘇皖白！你真把我當成你的寵物了？！你知不知道龍族的血可以干很多事情！是不能輕易給人的！」
「姚雪是我妹妹，我不可能不救。就一瓶血，你又不會死。」
我故意把話說的這麼狠，其實心裡頭也不落忍。
可正如我所說，姚雪是我妹妹，難道要讓我間接的害死她嗎？
「救人需要用精血你知道嗎？你又知道精血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我緊咬著牙關，忍住眼眶裡即將出來的淚水，「對不起……」
明知道不行，明知道不能這樣。
可我真的不能……見死不救。
我拿出一把匕首，在青龍失望的眸光中沖著他手腕狠狠一割。
一道清晰可見的划痕瞬間出現，他的胳膊抖了抖，金色的液體緩緩流了出來。
我一邊拿小瓶子接，一邊詫異這個血為什麼是金色的。
後來一想是精血，也就瞭然了。
一瓶血裝滿后，青龍的身子顫了一下，險些沒站穩。
我剛準備問他身體如何，他就化作一道青光飛了出去。
我知道，青龍這是生氣了。
莫天碩一臉愧疚的站在我身旁，半響都沒有說話。
我把龍血遞給他后淡淡的道：「你這幾天就回去吧，雪兒還是早點救比較好。」
「嗯……謝謝你……皖白……」他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慚愧之色，他拉住了我的手，一字一頓的道：「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我扯開嘴角，笑的那樣難看牽強，「別說這些了。」
又過了一兩日，青龍一直都沒有回來，林秉也是如此。
我忽然感覺我這個人好像很失敗，只顧一己私利傷害了那麼多的人。
高粒粒在被薛一鳴找回來之後就鬧著要嫁給莫天碩，天碩一直沒有正面回應。
或者說，他不想對一個女人動手。
有時候我會調侃他，難得有個女人能看上你，不如就從了吧。當市長的女婿，多風光啊，要啥有啥。
他只定定的看著我，說他想就想要我，不知道能不能得到。
我被他這話說的面紅耳赤的，慌亂逃竄出去卻正好撞見高粒粒。
還未等我說話，高粒粒忽然揚手朝著我臉色打了一個巴掌。
這巴掌實在是猝不及防，連個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高粒粒你瘋了！」莫天碩臉上帶著濃厚的怒意，二話不說的推了她一下。
「瘋的人是你吧！這女人腳踏兩條船！」
莫天碩也是被氣急了，什麼話都往外說：「就算她腳踏一百條船我也愛她！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那副德行！」
高粒粒的眸中蓄著滿滿的淚水，她怔怔的看著他，好半天才從嗓子里發出哽咽的聲音：「你說……什麼……」
「我說！就你這樣的女人！又有誰能看得上！」
高粒粒像是瘋了一樣撲了上來，像是要打他，又像是要往他懷裡鑽。
我手足無措的上前攔著他們，害怕莫天碩一個激動把她傷了。
「別鬧了……」
「有你什麼事！」
我不知道在慌亂間被高粒粒打到多少次，直到臉上傳來火辣辣的蟄疼，我才停下了手一摸，發現被她指甲摳出血了。
莫天碩的眼睛紅的厲害，扯著嗓子就推了她一下，「你敢傷皖白！」
高粒粒尖叫了一聲，整個人往後倒去。
我急忙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拉了回來。
高粒粒眸中的慌亂瞬間消失不見，化作一抹濃郁的狠戾之色。
然後，一股大力從我小腹上傳來。
我手足無措的後退了一步，一腳踏空，第二腳卻再沒有了機會。
我甚至能聽見自己腦袋和樓梯的碰撞聲，以及莫天碩那驚慌失措的叫喊。
我不知道自己滾了多少結台階，當我停下來的那一刻，眼前已經是紅彤彤的一片。
「皖白！」
耳邊傳來的熟悉聲音好像是林秉的，我苦澀的勾起了唇角，怎麼可能是林秉啊，他現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生著我的氣呢。
在我昏厥之前，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
為什麼一個女孩子，心思能夠狠毒到這個地步？
我捨命救她，到底還值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