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知好歹
「什麼葯膳?」霍閆琛眉心一皺。
保姆氣不打一處來,「真是頭白眼狼!」
她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再多說,也不想跟霍閆琛解釋。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冷血的男人,他們家小姐也不會那麼早就離開人世,宋家那麼好的一家人,現在已經沒有人倖存於世了。
每每想到這兒,她就恨不得將這個罪魁禍首給殺了。
保姆憤憤不平的離開,將霍閆琛一個人扔在餐廳。
霍閆琛陷入了沉思中,胃病?
他胃確實出過一次問題還住院了,那段時間裡,蘇語遲幾乎每天都會來醫院陪著他,給他送飯。
難道…那些溫補的葯膳不是語遲做的,是宋清歡做的?
那為什麼那個時候語遲不說實話……
這個認知讓霍閆琛心底格外的不舒服,他怎麼都沒想到那些東西會是宋清歡弄的。
桌上的膳食再怎麼精美,他也吃不下去,食之無味。
這三年,他從沒回來過。
霍閆琛起了身,在房內活動,不知不覺就上了樓,停留在二樓的主卧門前。
推開門,屋子內收拾的很整潔也很乾凈,看得出來是有人每天上來打掃清理,哪怕人已經不在了。
衣櫃里都是女人的衣服,規規整整的掛著,梳妝台上還有許多的瓶瓶罐罐,床鋪也鋪的很工整。
除了床頭有一張合照以外,卧室內幾乎看不到其他的照片。
照片里的宋清歡看著才十幾歲的光景,依偎在一個男人身旁,言笑晏晏。
那是宋青陽,照片里的男人看著也很年輕,他們兄妹倆對著鏡頭笑得很開心,不難看出當時的他們應當是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篤篤——」
敲門聲驚擾了陷入沉思的霍閆琛,回眸看了一眼。
倚靠在門邊,懶懶挑眸的人,笑著說,「我也不想打擾你追憶過去,不過有些事我必須現在跟你說清楚。」
「什麼事?」霍閆琛只沉沉看了他一眼,復又將相框重新擺放到了床頭柜上。
「傅清越在調查你和宋清歡的事,準確的說他是在查宋清歡。」厲爵城搖了搖頭,不解的說,「真不知道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中了什麼毒,為了一個蘇語遲,什麼都不要了,我看傅清越是盯上宋清歡了,你要是不想那隻小貓咪被別人玩兒死,最好警醒點。」
霍閆琛垂眸,目光流連在相片里溫柔淺笑著的女人身上。
「我記得宋清歡跟那個叫傅司沛的男人走得很近吧?」
「嗯。」
厲爵城恍然,「那就有好戲看了,傅司沛可是傅清越的堂弟啊!他們傅家的人要是為了一個女人起了內訌,你不是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嗎?」
霍閆琛眸色暗了暗,折射出沉沉寒意。
原本還嬉皮笑臉的厲爵城察覺到了他的情緒並不高,笑容微斂,「怎麼?你看起來似乎不高興。」
自從蘇語遲死後,他已經不知道高興為何物了。
厲爵城神色凝重了起來,「你要是真的捨不得,那就別做給自己添堵的事,在我看來,你要報仇也夠了,蘇語遲是死了,那宋清歡的哥哥不是也死了嗎?而且她還賠上了她的婚姻,賠上了她的孩子,賠上了能夠讓她感到幸福的一切,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勸你,還是收手吧!」
令人意外的是這一次霍閆琛竟沒有跟過去一樣反駁他,反而愈發沉默了下來。
人心不是鐵鑄都是肉做的,他不得不承認宋清歡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慢慢滲透進他的生活里。
「讓我想想。」霍閆琛言語中有了不確定,態度也漸漸鬆動。
厲爵城點點頭,「我是無所謂,只是你既然都要開始新生活,也快要跟蘇暖暖結婚了,就沒必要繼續跟宋清歡糾纏不清下去,我想你能夠好好對待蘇暖暖,這對於已經去世的蘇語遲來說,才是她最大的安慰。」
……
霍閆琛的沉默在他意料之中,厲爵城也沒逼著他開口說話。
有些話,點到為止。
——
隔天一大早,宋清歡從家到公司上班時,看到自己的辦公桌擱置著一個保溫桶。
宋清歡狐疑的湊過去擰開了保溫桶的蓋,低頭嗅了嗅,還真是葯膳!裡邊放了少數幾位中藥材,細細辨認了一番才勉勉強強認出來,這些東西不都是溫潤嗓子的嗎?
當初霍閆琛胃病很嚴重,她為了幫霍閆琛調理,所以看了不少的葯膳料理書,也因此認識了不少的中藥材。
誰送來的?
宋清歡正疑惑著,梁俊便敲了敲門,從門外進來。
看到宋清歡桌上的保溫桶,他笑了笑,「這是總裁一大早吩咐我送過來的,你不是嗓子不舒服嗎?喝了這個會好些。」
霍閆琛?一大早的讓人送溫補的湯藥過來幹什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宋清歡遲疑了會兒,清澈的眸直勾勾的看著梁俊,似乎是在問他來幹什麼。
梁俊將手裡的資料交給了她,「昨天交上來的企劃案總裁已經詳細過目了,他說既然是您提出來的,那麼就由您執行,新門戶的事由您全權負責,不需要過問他。」
交給她?
之前霍閆琛還處處限制著她,不讓她過多的參與到項目當中,現在居然肯放權給她,霍閆琛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她怎麼有點弄不懂了…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回去工作了。」梁俊說。
宋清歡點點頭,看著他從自己的辦公室離開,還體貼的帶上了門。
湯還溫著,挺熱乎。
宋清歡將蓋子重新擰好擱到了一旁,並沒有要食用的意思。
剛到公司就急著收拾東西離開,既然霍閆琛放權給她讓她管,那麼她也不會跟霍閆琛客氣。
宋清歡不知道的是她的行蹤早就被霍閆琛掌握在手中,她的一舉一動,霍閆琛都很清楚。
知道她沒有喝他讓梁俊送過去的湯藥,霍閆琛臉色冷峻,如果不是因為心底那一點點細微的觸動和內疚,他也不會去干這種愚蠢的事。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