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龐大獵物
森蚺的反應極為迅速,在我爬到樹上的瞬間,它的身子也緊隨著纏繞上了樹枝,張開血盆大口向我咬來。
那開合到180度的口腔,十分具有震撼力。
我靈敏地向旁邁出兩步,貼在了樹榦邊緣。
森蚺這一口沒能咬到我,「咔擦」一聲,將手臂粗細的樹枝咬得稀爛。
我趁機雙手反握刀柄,對著它粗大的頭顱便是一刀刺下。
這一刀刺了個正中,「噗」的一聲,蚺血飛濺。刀鋒將它的上下顎串聯在一起,滴血的刀口從它下顎鑽出近二十厘米。
這一下把它痛慘了,就算不死也是個半殘的傷勢。哪怕這種生物的生命力再頑強,頭部也是關鍵要害。
無論它如何奮力掙扎,想要將身上的白梅落雪刀甩開,都只是徒勞。
我感受著刀下傳來的磅礴巨力,只是咬緊了牙關,雙手死死攥緊刀柄,不讓它得逞。
只要不是被它龐大的身軀纏繞住,這樣的比拼力氣,我還不一定就怕了這頭叢林霸主!
森蚺吃痛地掙扎,只是讓我的刀鋒在它頭部划拉開來,擴大了它的傷勢。
很快劇烈的疼痛,便讓它放棄了繼續掙扎。依照獵食者的天性,它竟然做出了正確的抉擇——鬆開纏繞在樹榦上的肢體。
它龐大的重量沒了支撐,在巨大的地心引力作用下,直接擺脫了白梅落雪刀,「砰」的一聲重重摔在了地面。
饒是我還站在樹枝上,也能感受到地面傳來的輕微顫動感。
可想而知這條森蚺有多麼誇張的體重,簡直是脂肥肉美啊!
在它跌落地面摔得七葷八素的瞬間,我抓緊機會,直接從樹枝上飛躍而下。
這是絕殺它的最好機會!
如果不能把握住這次機會,這條滑溜的森蚺肯定要開溜了,想要獵殺會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我跳下的角度十分刁鑽,直接胯坐在了它的頸部。
我深知以森蚺的體形特徵,如果非要說渾身上下最大的破綻,那必然是頸部這個位置。
這是它的身體構造和攻擊方式決定的。
森蚺主要有三個攻擊方式:一是用身體纏繞,用巨力將獵物絞得粉身碎骨;二是用血盆大口吞噬或者撕咬,將獵物一口吞咬;三是用蛇尾抽打,創造有利的追擊機會。
但很遺憾,它的三招,都不能碰到脖頸這個位置······
感受到眼中的獵物騎到了它的脖頸,森蚺立即慌了。
它拚命地掙扎著身子,想要將我甩下去。但我死死抓住它滑膩的身子,不給它一點機會。
森蚺使上了一切手段,努力將身子繞了幾圈,想要將我纏繞住。
不僅如此,它要不住地張口想要將我吞下,蛇尾也一個勁地抽打。
但這一切都是徒勞,根本碰都碰不到我。
森蚺眼見這一切招數都無用,開始藉助地形想要將我甩落。
它順著樹榦纏繞而上,希望可以憑藉地心引力將我擺脫。
但我卻死死摟住它滑膩的脖子,將身子貼在了它的身上。
不論它帶著我怎麼顛簸賓士,上樹還是穿過石頭,我都死死抱住不撒手。
我倒是覺得騎在森蚺的身上,被它帶著到處跑的感覺還不錯。
像個「森蚺騎士」,挺牛逼的。
「駕!」我用刀背抽打在它的身上,像個騎士一樣驅趕著自己的馬匹。
看著兩旁的景物向後退散,我都不急於獵殺它了,感覺這滋味很不錯。
比什麼千里馬都牛逼,這玩意兒還可以上樹下水啊,哈哈哈。
而且千里馬有什麼威懾力嘛,這麼大個的恐怖生物騎出去,光是震懾威力就夠可怕了。
「飛哥!」我聽到身後傳來喊聲,下意識轉頭回望。
林櫻一個人折返回來找我了。
他看到我騎在森蚺上,縱橫馳騁於密林間,頓時震驚得說話都結巴了:「飛···飛飛飛,飛哥!你,你騎著什麼?」
「森蚺,沒見識了吧?」我享受著騎乘的快感,非常得意地轉回頭。
「飛哥牛逼!」身後傳來林櫻激動到無以復加的嗓音。
但下一刻,我立即知道了什麼叫樂極生悲。
森蚺選了個刁鑽的角度穿過,我的右肩直接「砰」地一聲撞在了樹木上。
差點將我從它的脖頸摔下,我痛得「嘶」了一聲。咬緊牙關,夾緊了雙腿才穩下了身形。
這都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我的白梅落雪刀,在猝不及防的撞擊下脫手而出了。
而且,這頭畜生要帶著我往河裡鑽!
需知森蚺是喜水的生物,能夠在水中自由生活,甚至去獵殺凱門鱷。
但我卻不行,我在水下手腳施展不開就算了,還特么可能窒息而死。
「林櫻,幫我拿刀!」
我喊完這一句,立即揮動堅硬的拳頭,使出渾身解數,如雨點一般砸向森蚺的頭顱。
「去死吧!」我怒吼一聲,目光專註地放在它的傷口。
拳頭的力量再大,能給森蚺造成的傷害也很有限。因此,我只能照著它有傷的地方狂錘。
這樣的效果就很明顯了,「砰砰砰」的緊密擊打聲接連不斷。森蚺渾身慘重的傷勢疊加在一起,行進的速度都慢了不少,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我死死攥緊染血的拳頭,高高舉起,而後重重砸向了它的眼睛。
「啪!」
砸破圓球形半固態眼珠的觸感,從我的拳頭傳來。
森蚺痛到癲狂,頭頸直接高高立起。而後「砰」的一聲,重重摔落在地面,激起一陣煙塵。
它長達四米的蛇軀,不斷地抽搐痙攣著,緊緊蜷縮成一團,沒了動靜。
林櫻提著白梅落雪刀走過來,看到的就是我用拳頭把森蚺砸成這樣。
「飛哥,古有武松赤手空拳打虎,今天有你徒手打死森蚺!」他激動得身子都在顫抖,彷彿完成這一大壯舉的人是他一樣。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有點無語,我要是能徒手打死森蚺,那我特么估計就離手撕狼人的實力不遠了。
森蚺這玩意兒,生命力和爆發力可比老虎強太多了。
如果不是先前用白梅落雪刀,給它留下了這麼重的傷勢,我怎麼可能徒手打死它?
再說了,這貨還不一定死了呢,也許只是暈過去了。
「刀。」我甩了甩打得有點發痛的右手,向林櫻開口道。
他依言拋出白梅落雪刀,在天空中翻轉出幾個好看的銀色弧度。
我一手穩穩握住刀柄,而後一刀深深插進森蚺的頭顱。
「哈!」我雙手肌肉緊繃,青筋暴起,一刀順著它的頭顱,一直撩到尾巴。
那巨大的阻力震得我的手微微發麻。
森蚺果然只是痛得昏過去了,這絕命一刀痛得它再次豎起了頭頸。但很快,它龐大的生命力也消耗一空,再次摔下去后沒了動靜。
這一刀都快把它豎著剝成兩段了,這還能活就特么逆天了。
林櫻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我,滿臉不加掩飾的崇拜。
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眼神,不以為意道:「那兩個兔崽子呢?」
「我讓他們先把蛇肉帶回去了,自己回來找你的。飛哥,你留下來就是為了引誘這東西嗎?真是····」他想了想措辭,最後還是只能激動得說,「太牛逼了!」
我真是埡口無言,中文說得那麼溜,誇讚別人就只有這一個辭彙嗎?
「別扯那些了。那兩個兔崽子不來,這三百多斤的森蚺,你告訴我怎麼搬?」我無奈開口,一個問題就把他噎住了。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茬,覺得心裡有點不舒服,「現在估計有四百多斤。」
「啊?」林櫻一臉懵逼地看著我。
我強忍住心裡的噁心,將森蚺腹部的豁口撕開。
森蚺的消化液中,一個穿著衣服的男人已經被腐蝕得面目全非,渾身都是粘稠噁心的液體。
「嘔。」林櫻當即乾嘔起來。
沒錯,這就是那個失蹤的人。
森蚺吞下一個大型獵物,雖然能塞在腹部,但卻需要消化整整一個星期。
只是它是一種很貪婪的動物,所以才想要把我也吞入腹中,可以進入長時間不用為食物發愁的階段,這才被我抓住了機會。
「得想辦法,想把這個人弄出來。」我的胃裡也是一陣翻江倒海,皺眉思索。
先前和森蚺劇烈爭鬥,背篼里的蛇屍已經打翻了許多。但我此刻也顧不上,讓林櫻幫忙,將這條巨型蛇類翻了個面。
在我和他兩邊的擠壓下,活生生把蛇軀里的屍體擠了出來。
我指導著林櫻,對這條森蚺進行了放血,讓它的體重變得更輕。
放完大部分血液后,它約摸還有三百斤的重量。
我叫上林櫻,和他一併將這條蛇拖到了河邊。
我讓他把森蚺骯髒的腹部清洗一遍,他顯得很猶豫。
畢竟這玩意是真的噁心,而且腹部消化液還具有一定的腐蝕性。
但在我的鼓勵下,他還是硬著頭皮接下了這個活計,費力地將森蚺清洗了個乾淨。
尤其是清理肛門部位的惡臭排泄物,這個漂亮的偽娘已經到了心理接受底線。
從初始的乾嘔,已經變成了真的嘔吐,簡直像是要把苦水都吐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