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重拾弓箭
我在寒風中啃完一截甘蔗,簡直透心涼,心飛揚。
「爽。」我吐出最後一點嚼爛的甘蔗,長呼出一口氣,在冷空氣中化作一團白煙。
人總是要干一些刺激的事情,才會享受得難得的快意。就像夏天吃火鍋,冬天啃冰棍,偶爾來一次簡直爽呆了。
短暫地和無趣的生活說拜拜,也就是我以前上班看貝爺和動物世界的原因。
我將幾個日本人被搜刮乾淨的屍體堆在一起,堆了些木柴和乾草,艱難生起火之後給燒了。
不管怎麼說,我不希望王雲飛的勢力再壯大。
至於他們遺落的烏茲衝鋒槍,我連看都沒看一眼。衝鋒槍就如其名,短距離衝鋒用的東西,單發威力小、射程段。也就是短距離射擊精度,以及射速快而已。
雖然後面兩個優點也不算小了,但對於我來說真沒用。
很樸實的道理,我他娘的沒有子彈。不說這種現代槍械子彈的製造難度,我們連硝酸鈉都沒了,火藥都制不出來。
火勢漸大,火堆旁的溫度升高,暖洋洋的。
但我卻退後了幾步,不想用這種焚燒屍體的火焰取暖。我挑選了一下,換上一雙比較合腳的軍靴。
站起來活動了兩下,我覺得完全OK。
既保暖、又防滑,質量還非常堅韌,軍用的東西果然不一樣,體現在每一個實用的細節。
我背著一堆物資,一路馬不停蹄地往營地趕回去。
這一路倒是再沒遇到什麼危險,很快那半堵圍牆便出現在我眼前。
劉自立和黃步萍已經在安裝鐵門了,她們的效率倒是快得讓我有點驚訝。
看到我背著一堆物資,這兩口子興奮地喊了聲「飛哥回來了」。然後劉自立拉上黃步萍,屁顛屁顛地上來幫我卸下背上的重擔,往圍牆內部走去。
我直接開起了分贓大會,叫來羅莉、童雪、李夢瑤,將軍用頭盔和防彈衣交給了她們。雖然是女生,但這幾個人的戰鬥力著實不差啊。
如果真的和敵人交鋒,她們的安危是最需要保障的。
因為裝備還有富裕,我順勢交給了除我以外唯一的男人,劉自立。這把他樂呵慘了,戴上頭盔向我敬了個禮:「飛哥,你看我像不像軍人?」
他的站姿歪歪扭扭的,敬個禮也不倫不類。
「像。」我瞥了他一眼,他的臉上立即露出驚喜的神色。
我笑了笑,毫不留情地補上後半句:「不過是抗日戰爭時期的偽軍。」
羅莉肆無忌憚地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劉自立訕訕笑了笑。
「開玩笑的,我覺得還OK。」我收斂起笑意,讓他們繼續去忙。
等到他們都離去后,我提著白梅落雪刀再次出門。
今天射殺日本人那兩箭,讓我對弓箭有了個全新的認識。或許,這種冷兵器的武器之前被我大大低估了。
在香草蘇雨這些女生手裡,可能就是人都射不中的廢器。
但在我手裡,這簡直可以作為單兵聚集武器啊!
雖然我們也有巴雷特,但那特殊的狙擊子彈可是用一顆少一顆。我最近已經吝嗇到AK47的子彈都不敢隨意消耗了,更別提珍貴的狙擊步槍子彈了。
以前玩過射擊遊戲的人都知道,子彈看起來多,但只要你在使用,它的消耗速度往往比想象中要快。
該用就用,但也要能省就省,這才是過日子的硬道理。
我鑽進了木葉凋零的蕭瑟叢林,開始挑選木材。
以前做木弓根本沒考慮這些,反正能用就行,但現在不一樣了——我特么總不能做一次性消耗品吧!
我對木材的了解很少,畢竟又不是做傢具的。只知道以前在鄉下隨便砍來當柴燒的那些樹木,肯定材質也好不到哪去。
比如青岡樹、楊樹等等,這些都是砍不了幾刀就能劈斷的東西。
倒是樟樹的質地還算又重又硬,但很可惜我這一帶沒有見到。
許多樹我見過,但也說不上名字,不知道硬度到底如何。檢驗它們材質最好的標準,就是用鋒利的白梅落雪刀來砍。
「這些樹都不行啊。」這一帶的幾種樹木的樹枝,都被我隨手兩刀砍斷,材質確實不可靠。
我皺著眉頭回憶了一下,歐洲長達1.5米的長弓,最好是用紫杉木來製作。聽說這種木材非常珍貴,都是些有錢人玩的射擊和打獵工具。
「要是我能找到就好了。」我嘆息了一聲,覺得有點可惜。
不過我這種窮逼,見都沒見過紫杉木什麼樣,可能之前看到過也不知道。
我有點鬱悶,這麼大一片荒島,最不缺的就是形形色色的樹木。關鍵時刻,竟然還找不到合適的木材了!
「不行,老子不能被這點小事難倒。」我繼續前行,像個破壞狂一樣揮刀,斬斷一根根樹枝。
沒多久,我來到由新的單一樹木構成的小片樹林。我照例隨手一刀斬下去,刀鋒上卻傳來一股隱約的韌性,沒能一擊將它砍斷。
「嗯?」這讓我有點驚訝,偏過頭看了過去。
儘管它的葉子已經掉得七零八落,但我還是從樹榦上判斷出來,這是一顆白蠟樹。
灰褐色的樹皮,以豎形條紋壯裂開。加上這種堅硬而富有韌性的質感,不是白蠟樹是什麼?
白蠟樹屬於陽性樹種,喜光,對土壤的適應性較強,甚至在酸性土和鹼性土都能成長。只是相對來說,它更喜濕潤、肥沃和砂壤質的土壤。
「難怪就這麼一小片,長在其他幾個樹種裡面。」我心裡樂開了花,白蠟樹就喜歡長在雜木林裡面,竟然給我撞上了。
我直接爬上了白蠟樹,簡單挑選了一下,砍下一截樹枝。
隨後我爬下樹,將這根樹枝修繕了一下,留下大約半米長充當木弓。
白蠟木不僅堅硬,而且抗壓抗拉性能極好,是我心目中製作木弓的不二材料。至於紫杉木,我見都沒見過,就無法類比了。
我一連砍了幾根白蠟木,像撿到寶一樣心滿意足地回了營地。
羅莉一眼就看到了我,一句話把我噎住了:「哎呀,你就砍了這點柴火回來呀?」
我用深沉的目光看著她,希望她能明白點什麼。
但她仍然是大大咧咧的,向我攤開手:「算啦,將就用吧,能燒個幾分鐘。」
我看她狡黠的眼神,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燒死你個憨貨。」我在她臉上捏了一下,軟軟的,很光滑。
羅莉哼了一聲,鼓著腮幫假裝生氣,看起來萌極了。
白蠟木邊材略帶淺黃色,心材呈淺褐色,有彈性和美麗的花紋。
加上我還將其中一根修繕成了那個樣子,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我不可能拿來當柴燒。
「別光愣著啊,幫我拿根獸筋來。」我在山洞中坐下,在修繕好的白蠟木兩端細細鑽孔。孔不能太大,不然弓弦會比較松。
這都是我以前不會怎麼考究的細節,但現在卻不得不在意。
我甚至都沒有用白梅落雪刀,而是用起了羅莉的瑞士軍刀,生怕直接破壞了孔洞。
我用燒磚的模具充當尺子,保持兩個孔的平行和對稱,用刀在另一端做上標記。
當我把兩個小孔鑽好,吹去木屑的時候,羅莉也拿著一根長長的獸筋走了過來。
得虧了羅莉和童雪的刀工,將動物的獸筋完好剝了出來,保留在山洞。如若不然,我光有堅韌的弓身,也只能使用一拉就斷的藤蔓充作弓弦。
兩者缺一不可,少了其中之一的木弓都是廢物。
我試了試獸筋的堅韌度,將它在兩手拉伸一扯。獸筋發出「嘣」的輕微聲響,頻率急速地顫動著。
完全OK。
我滿意地將它穿在木弓的兩個孔上,調試了一下鬆緊程度,盡量設置在略微緊繃的幅度,然後將兩端繫上死結。
「為什麼不把弓弦系得松一點呢?」羅莉雙手托腮,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
「鬆了崩力不夠,射出去的箭矢威力會變小。比如緊繃的弓弦拉滿需要十分力,但鬆弛的弓弦只能發揮出六分力。」我雖然不懂物理,但好歹使用過這麼久的弓箭吧。
各種鬆緊程度的弓弦都有用過,直觀感覺還是很強烈的。
「那為什麼不系得再緊一點呢?」羅莉毫不避諱地看向我的下體,若有所指道:「你們男生不都喜歡緊的嗎?」
「又講葷段子,」我被她逗樂了,「太緊繃的弓弦容易崩斷,對材質的考驗很高。雖然這根獸筋是比較堅韌,但這世上沒有永恆不滅的材質,總會損壞的。」
「我不想它綳得太緊,關鍵時刻用力一拉就斷了。」
羅莉一臉恍然大悟,不由感嘆我真是心細,666。
隨後我又做了個箭筒,將一把鑲嵌著鐵箭頭和羽毛的箭矢裝了進去。
最為關鍵的,是裡面夾雜著幾根鑲嵌著鋼箭頭的箭矢。
那是趙山河以前鍛鋼留下的材料。
用普通木材和細藤做的弓,射出的木箭,便已經有一百多米一擊斃命的威力。
那白蠟木和獸筋製成的弓,射出的鋼箭頭,在我手中又會有何種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