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日寇營地
宋玲玲慌了,告饒道:「飛哥,不是說好放我走嗎?」
「你走哪去?去穿那片炸彈林,炸你個屍骨無存?」我奉勸她老實待著,別搞事。
還真挺怕她突然來一嗓子,把日本人引過來,來個同歸於盡。
這下她老實了,說等著我把趙山河救出來。
其實能不能救出來,我心裡也沒點B數,但總要嘗試一下。
我背著一把武士刀,握著手槍,小腿上綁著斧頭。活動了一下,並不影響行動力。
我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把背包里的手雷給她,讓她給我打個掩護。
想了想還是算了,這貨萬一心一狠,把我和日本人一起炸了怎麼辦?
畢竟從先前來看,她根本就沒在意過趙山河的死活。哪怕冒險的人是我,她也很不情願帶路。
「在這躲著,別瞎嚷嚷,不然死的不止我一個。」我簡單告誡宋玲玲一句,讓她心裡有點B數。
我化身伏地魔,用茂密的雜草和低矮灌木做掩護,悄悄摸了過去。
一根透明的線橫在我眼前,就在我鼻尖前兩厘米的地方。
我心說好險,差點就中了陷阱。
仔細一看,果然這根線連著一根彎曲緊繃的竹竿,其中還有控制桿。
一個綁滿竹矛的方形框架,連接其上。只要我稍一用力觸動這根線,就會將其綳斷,然後沒了牽扯,頭頂的竹矛就會掉下來,把我扎個透心涼。
我撐起身子,小心翼翼地翻閱過了這根線。
迅速躲在一棵大樹後方,我離他們營地的大門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了。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營地特么充滿了山寨的味道。外圍用一層削尖的木刺圍著,要翻進去很容易受傷。
不僅如此,大門的內部兩側,還設置有兩個瞭望塔。
前方的樹木已經被砍了個乾淨,十分空曠。如果我貿然前進,必被兩個哨兵發現,一人一梭子彈我就可以去見閻王了。
瑪德,這麼完善的營地,簡直固若金湯!
我將頭縮回樹后,避免被兩個哨兵發現。
我迅速爬上了樹,利用茂密的枝葉遮擋,只留出一雙眼睛觀察。
兩個哨兵正在吹牛打屁,坐在上面弔兒郎當地翹著二郎腿,顯然並不覺得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膽,敢來偷襲他們的營地。
瑪德,要是我多一個隊友,然後槍上有消音器,絕對能悄無聲息把他們幹掉。
但現在不行,大門絕對走不通。
我悄悄退走,沿著營地的其他方向繞去。
果然,這邊就沒了瞭望塔和哨兵。只是木刺柵欄修得賊高,木身修得光滑,讓人望而生畏。
我避開了兩處飛矛陷阱,正準備過去試試運氣的時候,突然發現泥土有翻動過後重埋的痕迹。
這讓我停下了腳步。顯然裡面埋了東西,不知道是木刺還是地雷。
「MD,這群日寇也太特么謹慎了吧。」我暗自驚心,這簡直是一方土霸王的架勢啊。
「要不要用石頭試探一下?」我想了想,如果是木刺陷阱的話,可以探個究竟,有沒有可以安全通過的地方。
但如果是地雷的話,那就有點麻煩了。發出那種爆炸聲,裡面的人又不是聾子,肯定得暴露啊。
「再看看。」我打定主意,一切求穩。
老子就不信了,三邊這麼大的範圍,你特么全埋了陷阱?
好吧就算你算無遺策,總沒那麼多地雷吧?
特么只要是木刺陷阱,只要沒人發現,老子給你拆了或者填一條路出來都行!
然我感到絕望的,是他們在後方還有一扇門,兩個瞭望塔。
也就是說,只有左右兩邊才沒人看守,而且他們布下了足夠的陷阱。
就在我坐在樹榦上犯難的時候,兩個日本人帶著獵物回來了。他們有說有笑的,不時發出YD的笑聲。
我眼前一亮,這兩個人都是蒙面忍者流。如果我扒下他們的衣物,帶著獵物豈不是就可以混進去了?
我被自己的大膽想法打動了,拔出斧頭屏息以待。
這裡離他們的營地太近了,我不敢用手槍,怕驚動裡面的人。
必須速戰速決,不能讓他們發出聲響!
我渾身肌肉緊繃,蓄勢待發。
在他們走到樹下的一刻,我縱身一躍,攜裹著墜落的力道,手上的斧頭狠狠劈下。
一個忍者當場被我砍翻,斧頭深深卡在了他的頭骨。
我顧不得拔出斧頭,眼前另一個忍者張口要喊,直接將手槍深深插入他的口腔和喉嚨。
他的喊聲變成了嗚咽,我扣下扳機。
槍聲被它的喉嚨堵住,變成了喑啞的悶響,鮮血從他的脖子飛濺而出。
這個忍者抬起的右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看到他手上戴的戰術手套,我驚了一身冷汗。
最早的戰術手套起源於日本江戶時代,是當下忍者必備的防身武器之一。裡面飛鏢,鋼爪一類的武器。
我佔了突然襲擊的優勢,但只要策略不對或者動作稍緩,今天都要栽在這個人手裡。
我將兩個人的屍體拖到了灌木叢中。脫下我身上的外衣后,換上了他們的黑色忍者衣物。
穿上布鞋,戴上戰術手套,背上一把武士刀。
我稍微打量一下自己,嗯,感覺還像那麼回事。
我想了想,把軍用背包也放在了灌木叢中。
畢竟背著這個進去太扎眼了,一定會被問及什麼來路。我又不會說日語,到時什麼都露餡了。
我用一根細藤,將手槍綁在手腕,拉下衣袖。
一想到以這種手段明目張胆地潛入,我還覺得非常刺激。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帶了獵物,應該放哪?還有他們有沒有接頭暗號,或者該做什麼?」我仔細思考了一下,務求做到最為妥善。
於是我決定等。
等到有另一個小組回來,照著他們的章法去做事。
時已黃昏,我的耐心即將耗光的時候,終於有一個日本武士打扮的人回來了。他提著一隻滴血的野兔,從傷口來看應該是被陷阱刺傷的。
他看到我有些愕然,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堆。
雖然我聽不懂,但能感受到,他是用問話的語氣跟我說的。
於是我故意壓低嗓音,沙啞著「哈」了兩聲,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表示自己嗓子壞了。
武士一臉懵逼,又問了一句什麼,並狐疑地看向周圍。
壞事了,特么的他問的啥,我怎麼回答?
我靈機一動,指了指肩上的獵豹,嘆息了一聲。
我猜,忍者應該是兩兩一隊出發的,他是問我的「同伴」去哪了。
我表示被猛獸殺死了,並感到惋惜。
沒想到我這一番猜測,竟然瞎貓碰上死耗子,蒙對了。
武士不問了,點頭,和我一道前行。
他向著瞭望塔上的人嚷嚷了兩句,上面的人很快叫人開了門。
或許是過於自信,這些日本人根本沒想過,有人膽敢冒充他們自己人混進來,連個什麼檢查都沒有。
這讓我鬆了口氣。
我跟在武士身後,打量著營地內部的情況。
這裡有許多間木屋,還有兩片空地,上面種植著農作物。
營地的人很多,除了一些一看就是苦力,正在拚命幹活的人以外,高層階級共有三類人。
一是軍人,二是武士,三是忍者。
我親眼看到一對夫妻模樣的苦力,正在挑糞施肥。一個日本軍人銀笑著上去,將少婦拖到一邊。
那少婦根本不敢反抗,她的男人更是裝作沒看到,彷彿已經習以為常,選擇默許。
日本軍人解下皮帶,眾目睽睽之下便開始做那事了。
周圍的人要麼漠不關心,要麼興奮地在旁邊觀摩,甚至有人加油鼓勁。
MD,變態倭狗。
我心裡罵了一句,眼觀鼻鼻觀心,只當沒看見。
我跟著武士,來到一個廚房一樣的地方。
除了一個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大搖大擺抽煙的軍人,其他就是幾個忙碌的苦力,滿頭汗水。
我學著武士的樣子,把獵物放到了桌案。
那個日本軍人看了眼桌案上的獵物,拿出一盒不知名的香煙,給武士遞了一支。
他看了眼所剩無幾的煙盒,罵罵咧咧地說了什麼,乾脆交給了我。
我接過香煙,大概猜到了。
他們應該是「上層社會」集體分配食物,然後帶回獵物的獵人額外有些獎賞。
武士一臉喜色,顯然在這個營地,香煙也是稀有的奢侈品。
他直接從柴灶里掏出一截燃燒的柴火,點燃了香煙,並把柴火遞給了我。
我愣住了,不敢接。
好好的,你抽尼瑪的煙啊!
老子扯下面罩,不就啥都暴露了嗎?
我搖頭,嘶啞地哈了兩聲,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表示喉嚨受傷了,不能抽煙。
然後我學著他們的心態,將皺巴巴的煙盒像寶貝一樣收了起來。
老子的心裡得意得一匹。
我這麼機智,怎麼可能輕易暴露?
武士將柴火放了回去,吐出一口煙霧,一臉陶醉。
他沒有再說話,轉頭向一個木屋走去。
我傻眼了。
日你大爺哦,我向哪裡走啊?
我硬著頭皮走出廚房,雙手背在身後,做出一副統治階級巡察苦力的模樣。
突然,我聽到一陣罵聲:「草泥馬的日本鬼子!」
是趙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