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暴君水蛭
一片湖泊中怎麼可能有食人魚?
很明顯,這片湖泊其下有暗流,下方應該通向其他地方。不是島上的河流,便是一直延綿匯聚到海。
我掬了一捧水,咂了一口。
是淡水,應該是有暗流通向島上的河流。
我待著湖邊上做了一會,沒有等到王虎冒出頭來,也就走向了山洞。
就算他命大,不被食人魚咬死,那也該被憋死在水中了。
「如果這特么都不死,你乾脆別叫王虎,叫王傲天算了。」我暗自腹誹,長舒了一口氣。
解決了如此兇殘的大敵,心中一陣暢爽。
我進到山洞中,四個人果然沒敢出去,還在那裡傻不拉幾地等著我。
但看到他們的樣子,我著實有些頭痛。
男的已經穿好衣服了,一口一個「飛哥」的叫著。
女的卻特么還是赤身果體,一副誘惑我犯罪的樣子。
我對這幾個泯滅人性的女人確實提不起興趣,納悶道:「你們是沒有衣服還是咋的?都給我穿上。」
聽到我的話,一個女人當時「哇」的一聲就哭了:「飛哥,你不要丟下我們,我們什麼都可以做。」
我聽得頭皮發麻,趕緊打斷了她,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眼見她們還是不相信,我直接罵道:「都給老子穿上衣服,不然丟你們去餵魚!」
這下把她們唬住了,趕緊穿上了衣服。
我摸摸自己的下巴,心想自己有點可止小兒夜啼的威懾力了?
但我依舊頭痛。
這幾個人,為了活下去已經不忌憚做任何事情了。
連吃人肉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我怎麼可能拉這種人入伙?指不定哪天就為了一點利益,背後捅我刀子,還要喝乾我的血吃凈我的肉。
但放任這種人渣不管也不行,對女人下刀我也沒那個勇氣。
突然,我眼前一亮。
不如——將她們當做棄卒,探索危險區域獲取物資。如果死了也算罪有應得,如果活著也算是天意吧,就分她們一些食物,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雖然我的想法有些殘酷,但對待這些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傢伙,我絲毫沒有同情。
我想起一件事,向她們問道:「對了,這片湖泊有暗流,你們知道通向哪裡嗎?」
她們好歹在這裡住了段時日,總該比我清楚。
宋玲玲搶先開口:「飛哥,我知道。這片湖泊的暗流通向後山的河流,就在山洞後面的懸崖下。」
我心中「咯噔」一聲,那豈不是離湖泊很近?
「草你媽王虎,你最好是死了。要是沒死的話,飛哥我讓你生不如死!」我心中暗自發狠。
「飛哥,以後我就跟你混了,我叫——」那個男人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我揮手打斷。
我不想知道他的名字。
「你們不是沒有食物嗎?走,我帶你們去找。」想到就要做,我的心堅如磐石,不可動搖。
她們都是我的棄卒。
我問她們,這一帶有沒有王虎他們沒有探索過的地區,最好是可以確定有食物的地帶。
「飛哥,我知道有一片這樣的濕地。但是太危險了,當時我和王虎他們去探索,才剛進去就出了人命。雖然物資豐富,但是我們都不敢去。」男人抓住自以為的表現機會,趕緊開口。
殊不知,這是她們通向深淵的鑰匙。
「我們就去那裡。」我的聲音堅定和平靜,帶著不可置疑的味道。
看到四人猶豫和害怕的模樣,我掂了掂手上的鐵片,其上的血跡清晰可見。
「這是王虎的血,他不聽話,所以死了。」
四個人被我唬住了,帶著我向那片濕地走去。
一片片葳蕤的及膝綠草,將一整塊湖泊分割成一個個水盪。
藍色的水澄澈乾淨,遠遠便能看到小魚嬉戲。
無數的蘆葦、樹木、青草、野花、水窪,構成了一個看似和諧的美好環境。
濕地與森林、海洋並稱全球三大生態系統,在世界各地分佈廣泛。
濕地生態系統中生存著大量動植物,很多濕地被列為自然保護區。
不用多想,這裡肯定蘊藏有大量的物資。
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男人不情不願地硬著頭皮,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前方。
我走在最後,三個女人夾在中間。
踏進這片濕地,腳下的泥土明顯不同了。
潮濕,泥濘,每一步都要陷下去大概兩三厘米。
這讓我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先前的那片沼澤可把我整慘了。
「步伐可以慢一點,前面的人發現陷入沼澤了可以吱一聲,讓後面的人把你拉出來。」雖然是棄卒,但我也不想他們毫無準備地去送死,傳授著經驗。
「哎喲。」前方的男人腳下一滑,摔倒在地上,一身的泥濘。
「停一下,在鞋子上纏兩層粗糙的葉片,增加摩擦力。不然在這片濕地很容易打滑。」我率先扯下細長的粗糙葉片,在鞋子上纏了兩層。
宋玲玲一邊做著這樣的舉動,一邊用驚奇的目光看著我,好像是沒想到我到了這片荒島,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濕地里物種豐富,尤其是水藻更是隨處可見,全部都給我采個乾淨。」
我一聲令下,四人立即在水邊採集起水藻。
「咦,那是什麼?」宋玲玲向著水藻上的條狀物一指,看著我。
而與此同時,那個一無所察男人的手已經伸向了那叢水藻。
「別碰!」我的話音剛落,男人已經扯下了那把水藻。
水藻上那是一隻有著綠色豎條紋的軟體蟲,狀似螞蟥,卻有六七厘米長。它被驚擾后憤怒地咬了男人的手一口,而後順著傷口直接鑽進了他的手臂中,只留下半截身子在體外。
「救命啊!」男人一臉驚恐,抓住它的半截身子就要往外扯。
「別扯,你越扯它的吸盤吸得越緊。」我兩步走過去,制止了他的舉動。
我在它鑽進身體的頭部上方輕輕拍打,它很快鬆開了口器,從男人的手臂中鑽了出來。
我用鐵片挑起它的身體,它吸食了男人大量的血液,整個身體膨脹到了半個巴掌大小,綠油油的看起來十分恐怖。
我將它扔回了水中,說:「這個水窪的水藻不要了,肯定不止一隻。」
男人被吸得手上紅潤的血色都沒了,一片慘白。他驚魂未定地看向我,問道:「飛哥,那是螞蟥嗎,怎麼這麼凶?」
「你見過六七厘米的螞蟥?這是暴君水蛭,叢林水蛭中的王者。你強行拔它出來試試,它生氣了能鑽你體內吸個兩小時,你說能不能把你吸成肉乾?」我的話並非危言聳聽,這玩意如果不正確處理,威脅不小。
男人嚇得脖子一縮,打退堂鼓。
「有我在你怕什麼?」我繼續鼓動他們,尋覓著食物。
這片濕地有大量鳥類,但看到我們都四散飛逃,速度太快,根本抓不住。
四人主要是採集著水藻,夾雜著一些田螺。
我拔出弓箭,潛伏在幾隻白鷺未發現的位置,開弓拉箭。
運氣不賴,還讓我射中了一隻白鷺,它哀鳴一聲倒在了地上,撲扇著翅膀,卻沒能飛起來。
其他白鷺收到驚嚇,撲稜稜飛了一片,散落一地羽毛。
我提起那隻受傷的白鷺,又撿了一地的羽毛,這些製作箭矢的材料不容放過。
就在我忙活著,殺掉手中那隻撲棱的白鷺的時候,男人又發出一聲慘叫。
「又踏馬怎麼了?」
我一陣鬱悶,大老爺們別這麼一驚一乍的好吧?
我轉過身來,卻看到男人的身體直直倒在了水窪中,「噗通」一聲,濺起大片水花。
一隻小巧的箭毒蛙背對著它,向著遠方跳去。
三個女人嚇得一片驚叫,聽得我頭都大了。
「怎麼回事?」我走了過去,看到男人的屍體已經被幾隻暴君水蛭吸附上了,連死都沒能落個清凈,場面十分凄慘。
「他看到那隻蛙,想要抓了當食物······」宋玲玲的聲音弱弱的,悄無聲息地向我靠攏,豐滿柔軟的胸脯直接放在了我的手臂上,來回地摩擦著。
媽的,這個綠茶婊,想要通過犧牲色相來讓我保護她!
雖然我心裡排斥這種人,但處男身實在不爭氣,下體兩下就起了反應。
眼見宋玲玲驚喜的眼神,老子覺得不對頭了,不能讓她繼續下去。
我推開了她,鬱悶道:「這人是傻逼吧。色彩那麼鮮艷的東西,一看就有問題,還敢去抓。」
我心裡暗自嘀咕,敢主動出擊去抓毒箭蛙的人,頭很鐵啊。
呼,不過,這種人渣,死了也好·····
人賤自有天收!
我看向剩下的三個女人,不知道她們能活到什麼時候。
在她們乞求的眼神中,我冰冷開口道:「繼續向前搜索,不然這一段路的探索就前功盡棄了。」
先前她們搜集到的水藻和田螺,全部放在男人的身上。現在和他一起掉進了暴君水蛭坑,誰特么敢去撿啊?
「飛哥,求求你了,我不想死!我真的沒有吃過人肉,也不敢吃人肉,我只是想活下來,所以才故意說那些話討好吳哥的!」
在我震驚的目光中,宋玲玲「噗通」一聲跪在了泥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