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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都不,是鬼

  男人說完,手滑落到我的雙肩,把我從地上抱起來,我則全程微張著嘴,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那張臉,看那眉心中間的小硃砂,看那讓人過目不忘的深邃眼瞳——


  「為夫這張臉很好看么,能讓夫人這般目不轉睛……」


  男人再開口說時,我回過神,眨了幾次眼睛后,確定他就是我在夢裡拜堂后還春宵兩夜的「夫君」,可他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說,我又做夢了?

  還是說……


  略微思索,我抬手照著那張臉就是一巴掌!


  而啪的一耳光下去,我手震得發麻,男人也換上了我方才那不可思議的表情:「夫人?」


  瞅著他臉頰迅速紅起巴掌印,我又低頭望著我隱隱發疼發顫的手,然後才再望他:「你……夢……」


  少有的,我說不出話,因為我不知我該說些什麼,我唯一知道的是,如果我現在不是在做夢,那之前的夢——


  「夫人,下面可能會有點痛,忍著?」


  記起「夢」里男人的聲音,也記起來夢和幻覺里是不會有痛覺一說,我大概明白我的吻痕、我的渾身乏力是怎麼來的了。也是想明白了,我才再度抬手,「無恥流氓!你這是騙婚,你……」騙走了我的新婚初夜!還有初吻初抱初所有!

  餘下幾句我還沒說,他已經掐住了我的手腕,捏在半空。


  「若方才那一巴掌是夫人為確定是否出現幻覺,我可以忍,可這一巴掌……」男人說到這裡,把我拉扯到他面前:「夫人動手前、給個合理解釋。」


  我惱怒的齜牙咧嘴瞪著他:「合理解釋?你昨晚怎麼不對我解釋說,昨晚那不是夢!」


  一想到夢裡那撕痛感,還有他那時候說的什麼「很快就好了,以後就不會痛了」的話,我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更恨不得打死他!他卻笑了,笑的依舊美艷,眼神也如夢裡一般,眸光搖曳的像一池春水,撩人非凡——


  「夫人是否忘了三日前我們已新婚,我認為不需要解釋,而你我夫妻之間還談不上流氓,真要說起,夫人是很主動和享受的,也應當是女流氓……」


  「你閉嘴!」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就更羞憤了,偏偏腳扭著,手又被抓著,我根本毫無反擊能力,只能怒瞪著他,吼他:「那次結婚我也以為是夢的……唔,結婚,我結婚了?我……我竟然結婚、嫁出去了!」


  三句結婚,一句比一句聲音高,我望著這男人,沒想到我苦苦相親一百零八遍都不止,居然會這麼不費吹灰之力的嫁給眼前這個姿容絕佳的男人?


  男人個很高,我抬起頭也之看到他下巴,那光潔如玉的下巴微頷著——


  「是的,不過,夫人若執意說『為夫是流氓』也無妨,為夫甘願當這流氓……」


  我忽然把頭搖的撥浪鼓一樣,「不不不,你不是流氓,那個,帥哥,我還沒請教你的尊姓大名?我叫唐白簡!」


  我說的時候,瞅著他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覺得我這是撿到寶貝!真心沒埋沒我媽給我取個「白撿」的名。


  男人把我舉在半空的手放下,低頭看我,那漆黑的眼神著實撩人,聲音也著實性感的,「付墨蚺,人寸付,黑土墨,蟲冉的蚺。」


  我如夢裡那般,一把摟著他的腰,「是黑土墨么,那正好,我叫白,你叫墨,咱們倆黑白配!哎,對了,墨蚺夫君,你還沒說呢,你是哪個道上的?是茅山道?還是嶗山道?哎,其實都行,只是你那婚……」


  我說時私心想著他那婚約不算數,我得跟他去民政局領證才行,卻是他搖頭,盯著我,很認真的說——


  「都不,我是來自陰間的孤魂野鬼。」


  我這點頭,恍然大悟的嗯著附和:「哦~你是來自陰間的孤魂……野……鬼?」


  全話說完,我也瞬間撒開摟著他的手,後退了數步,卻忘了我的腳還扭著,沒有他的攙扶,疼的直接倒下——


  「啊!」


  那一刻,我尖叫著,也下意識的抱住自己試圖讓我摔得不那麼慘,卻沒摔著而是被付墨蚺攔腰抱回懷裡,「你的骨頭傷了,別亂動……」


  「你放開!」我不等他說完,打斷他的話,又一把推他,但是這次沒推開,「你……你放開我!」


  果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我顫抖這說時,才記起來我和他是在棺材里相遇!而棺材啊,棺材里能有什麼好東西,除了死人也就剩下鬼魂了!


  恍惚間,我想起我對每一個相親的男人說的那句,都不,我是賣棺材的,他們應當也是我這個反應!

  「白簡,我……」付墨蚺起初要說什麼可是沒說完,真的就放開我,把我朝著牆邊一靠,說句「為夫晚些再來找你」后,就消失不見,但是——


  「誰要你找,你別再來了!不再見了!」


  長這麼大,我可算體會到什麼叫風水輪流轉,那鎮上的男人們怕我是個賣棺材的跟死人打交道晦氣,如今我也怕了,這大活人的,誰不怕鬼啊?正尋思著,卻還真來了個不怕的——


  「唐小老闆,你沒事吧!」


  當大董從門外沖跑進來的時候,我眼前一亮,第一次感覺他的臉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藹可親,「快來扶我,我腳扭了!」


  我說完后,他已經過來了,而後,我是讓大董給背出去的,他帶我直接奔醫院去了,因為我腳踝腫的饅頭一樣。


  醫院的檢查結果是錯位,要正骨。


  這二半夜的,急診室里的正骨醫生正睡覺就被喊起來,而後,像是把所有被吵醒的起床氣都發泄在我腳踝上,疼得我在急診室里喊破了喉嚨,眼淚都流了不少,才終於把骨頭錯位的地方給掰回來。


  「你哭起來,倒和你母親年輕時一模一樣。」


  張大董全程觀摩了我鬼哭狼嚎的樣,可他這話讓我眼淚立刻收了,又是那唐家棺材鋪虎虎生風的唐老闆——


  「關你屁事!」


  這兒插個小八卦,這位張大董年輕時候追過我媽,還總愛往我家捎東西,尤其是給我媽拿東西!也就我爸是個實心眼,真以為他跟自己是好朋友,可是,我卻親眼看過他給我媽表白,但被我媽拒絕,所以,我打小就老煩他,尤其後來,他又跟幾家棺材鋪子關係都不錯,也就是最近,我爸死了,他才又來我家,照顧我的生意,只是,我總覺得他會因為得不到我媽,哪天就能給我棺材鋪子弄倒閉了,所以,我一直不待見他。


  「錢我一會兒打給你,看你送我過來的份上,我再多給你幾百當勞務費,咱們兩不相欠啊!」我說完,就跛著腳往前走,卻讓他抓住胳膊,又扛起來在背上——


  「剛做好骨頭,別再傷著又嚎一遍。」


  我那時真很想說你放我下來,可腳的確疼,就改了口:「算了,我給你八百~」


  張大董沒說話,就背著我到了醫院門口,也不過200米的路,800塊錢等於是白撿的!


  夜色之下,我們在等出租時,我很想讓他先走的,可是瞅著黑黑的夜,又怕有鬼,所以,就那麼站著,而他又問我——


  「唐小老闆,你家那口棺材真的沒事?」


  我沒說話,只低頭看著我腳上的石膏……


  他又道:「你也別想瞞我,我將才是感覺到兩股強大的陰氣流在衛生間方向才跑過去,在入門前,你在跟誰說話?」


  我一扭頭,依舊嘴硬:「不用你管。」


  我真心不想讓他幫我,鎮上懂道兒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他一個,而且那付墨蚺看起來也沒傷害我,我看能不能跟他離個婚……


  張大董嘆口氣:「行吧,你自己多注意,棺材見血必有邪,你有什麼事記得來找我。」


  他說的時候,計程車來了,我一把推開他就蹦上去,報了地址后沒說棺材鋪,怕人家不拉我,只是,車走了一會兒,我又有些後悔。


  二半夜的夜色這麼黑,我這莫名其妙的有了陰陽眼,會不會再看見什麼不該看的鬼?


  正尋思這茬兒,我就聽到咯噔咯噔的聲音,好像是敲窗戶的聲,而我一回頭幾乎是沒忍住的啊的一聲尖叫,因為窗外有一張腐爛的臉,那張腐爛的臉,幾乎全趴在窗戶上,隨著車往前的時候,被風吹的不斷往後飄掉下爛肉,而那樣子,好像還是二姥爺!


  「哎,不好意思啊,車子時間長了,修了也還這樣,你別害怕,不會出事的!」司機說的時候,我是真想告訴他哪兒是窗戶的事兒,分明是那二姥爺的牙齒和腐爛的手指頭不斷的咬或抓著窗玻璃發出的聲音,而我還沒說什麼,他又道:「不過,你賣棺材的也怕半夜敲窗戶聲?」


  我微微一怔,又覺得渾身汗毛豎起來——


  「棺材?你怎麼知道我……你!你是誰!」


  外面是那可怕的腐肉臉,內里的司機要是再有問題,我可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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