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小白是功臣
蕭慕白言辭犀利,拒絕乾脆,就連眉宇之間都浮上幾分厭惡之色。
傅馨慌了,急聲解釋:「蕭總,是我誤會才會這樣的,我保證……」
「您不要向我保證什麼。」扶起夏嫣然,蕭慕白厲色打斷,「我可以理解你沒有搞清楚狀況而發脾氣,但我不能忍受你隨意的傷害他人。」
傅馨簡直無地自容,沖夏嫣然誠懇的鞠躬:「洛小姐,對不起。」
「道歉我們接受,但請你現在讓開。」
事已至此,傅馨只能讓路,正巧陌城打完電話從門口出來,看到這樣一幕,也不由的怔了下。
把夏嫣然交給陌城,蕭慕白轉身去把不遠的車子開了過來,陌城攙扶著夏嫣然坐進後座,三個人絕塵而去。
蕭慕白始終綳著臉,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傅馨,夏嫣然於心不忍回頭張望,只見她垂頭喪氣的站在原地,孤零零的身影很是可憐。
「白哥哥,我沒事,就是破了點皮,你剛才太嚴厲了。」
「小事看大,如果今天登記結婚的真的是你和我,那麼傅馨就不只是推你那麼簡單。」蕭慕白有意停頓了一下,「你忘了秦思都做過什麼了嗎?」
蕭慕白是原則性很強的一個人,相同的事,他不允許二次發生。
聞言,夏嫣然也沉寂了下去。
一旁的陌城聽明白了大概,猶豫了下開口:「傅馨有這麼激烈的反應,我也有錯,因為我曾告訴她,嫣然和你頗有淵源。」
傅馨對蕭慕白確實是真心實意,可方式方法實在是太激進了。
「總之嫉妒心這麼強,發起脾氣來就要動手的女人,不適合我。」
再勸說只會起反作用,夏嫣然和陌城對視一眼,默契的選擇了閉嘴,強扭的瓜不甜,極力撮合不一定會有好的結果,但夏嫣然還是覺得有些自責,因為蕭慕白和傅馨鬧僵是因她而起。
可她了解蕭慕白的脾氣,想要有迴旋的餘地,就只能讓他冷靜幾天再找機會。
傅馨的問題到此為止,但蕭慕白的情緒卻沒有就此緩解,到了城西的牛雜館,面色還是鬱郁。夏嫣然和陌城也沒辦法多說,各懷心事的吃完,夏嫣然和陌城回去陪外公,蕭慕白回了星火傳媒。
忙完幾個急需處理的案子,窗外已一片霓虹。電話通知司機今晚不用送他,他一個人驅車回自己的住所。
情緒依舊煩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也許真如夏嫣然所說今天的事是他上綱上線了,但他控制不住,他在傅馨的身上看到了秦思的影子,他不想傅馨變成第二個秦思。
車子到達住所之後他煩悶的點了根煙,吸了兩口之後他覺得有些看不清自己了,他和傅馨沒什麼關係,為什麼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會讓他的情緒波動到現在?
香煙剩了半截被他掐滅,車子停進車庫他邁步下車,走出沒多遠,只見昏黃的路燈下,熟悉的身影縮成小小的一團,被光圈淺淺的映著,無助又可憐。
小腦袋拉聳著,也不知道從哪裡撿了根樹枝在地上一筆一劃的寫著什麼,蕭慕白擰起眉心細細分辨,她一筆一劃寫著的,是他的名字。
「蕭慕白,慕,朝朝暮暮。」
寫到這她停頓了下撅起小嘴嘟嘟囔囔:「蕭慕白,我想你的朝朝暮暮你就一點感覺到嗎?」
「我是思慕的慕,不是朝朝暮暮的暮。」
「思慕也是一樣啊,我每分每秒都在思慕你,可你還是感覺不到。」
咦?寫出的名字怎麼會說話?
意識到不對的傅馨猛地抬頭,矗立在她眼前的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深色的眸宇如耀目的星辰,她不知不覺又被吸引進去。
傅馨興奮的起身朝他奔了半步,又被他周身冰寒的氣息震懾,僵硬的一動不敢動。
她不動,他也沒沒動,傅馨等了半晌,顫巍巍的睜開一隻眼睛偷瞄:「蕭……」
「時間已經很晚了,我送傅小姐回酒店。」
還不如不開口就這麼一直站著呢!
「我不回去。」傅馨擺著手連連後退,「我是來道歉的,東西還沒給……啊對了。」
後知後覺的拍了下自己一見蕭慕白就忘事的腦袋,她趕忙從自己大大的背包里掏出為夏嫣然準備的葯:「這些麻煩蕭總轉交給洛小姐,今天是我太急了,讓她受傷是我的錯。」
滿滿的一袋,光消毒的酒精和碘伏就有四五種,想必傅馨從來沒去藥店買過葯,她不知道只要一種就夠,就把她覺得可以用得上的通通的買了下來。
「你應該親手交給她,交給我沒用的。」
「可我……」她糾結的絞著手指,「可我不太會說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話從我嘴裡說出來就變了味道,我怕再惹的洛小姐不開心,本來今天是一個非常美好的日子,她和陌城登記結婚,是我,是我掃了她的興緻破壞的人家的好心情。」
她小心翼翼的,不時抬眼觀察著蕭慕白的神色,低垂著頭,她就像是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壞事,蕭慕白心下一軟,連同一整日的煩悶都煙消雲散。
正欲開口,傅馨皺成一團的小臉強擠出一個笑臉:「還麻煩蕭總替我轉達,不打擾蕭總休息了,我回去了。」
「等……」
剛吐出一個字,鞠躬后的傅馨人已閃出兩米開外,蕭慕白抬步想追,草叢中突然躥出一個影子,只聽傅馨嗷的一嗓子,被嚇壞的她轉身就往蕭慕白的方向沖。
「鬼,鬼啊!」
她被嚇的花容失色,緊緊抱出蕭慕白不撒手,又想起蕭慕白還在生她的氣,這樣親密的舉動會更讓他厭煩,手忙腳亂的又是鬆手。豈料手一松人沒站穩,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說巧不巧,手心正好按到凸出的小石子上,尖銳的一角扎進皮肉,痛的傅馨又是嗷的一聲叫。
「傷到哪裡了?」
正在暗暗責怪自己冒失,傅馨已被一雙溫熱的大手攙扶起,難以置信的抬眸望著蕭慕白,路燈下他緊皺的眉眼流露出一抹擔心。
是她眼花了吧,對,一定是她眼花!
「不是鬼,是流浪貓,我給他起了名字叫小白,一到晚上就貓來瘋。」盯著她留心的手心,蕭慕白耐心的解釋著,緊皺的眉沒有絲毫的鬆散,他又沖著她的傷口小心翼翼的吹了吹:「是不是很疼?」
指尖的溫度傳進肌理,傅馨已然心猿意馬,被他輕柔的呵護和輕柔的語調一問,她只覺整個人都像漂浮在半空,心臟砰砰砰的跳動著。
小白,跪謝了,明天我一定給你買一大袋進口貓糧犒勞你這位大功臣。
小心思轉了一大圈,她可憐巴巴的沖蕭慕白擠出幾滴眼淚:「有點疼。」
「要馬上處理一下。」
「不麻煩了,我一個人去醫院就好,你這又沒有工具。」
蕭慕白沖她揚了揚她買的那一大袋要給夏嫣然處理傷口的各種藥品。
她指天發誓,這些真的是她特意去藥店買來給夏嫣然賠禮道歉用的,但沒想到夏嫣然還沒收到,倒是先被她用上了。
「可是……」她覺得她還是應該矜持一下下,畢竟是女孩子嘛,這麼晚單獨去一個男人家裡好像不是太好,但剛表現出一點點苗頭,蕭慕白面色一沉。
「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
傅馨被蕭慕白純凈的眼神傷到了,就好像她朝蕭慕白撲過去,他也能像柳下惠一樣坐懷不亂。
「有傷到腳嗎?能走路嗎?」
他又柔聲詢問著,傅馨點了下頭示意自己能走路,然後亦步亦趨的跟在了蕭慕白的身後隨他進入住所。
按動密碼開了門,踏進大門的傅馨不禁哇了一聲。
蕭慕白蕭慕白,沒想到他叫蕭慕白,就連住的房子都是以白色為基調的,傢具是白色的,窗帘是白色的,桌上擺放的都是白色的百合花。
她像個觀光客一樣,這看看那望望,蕭慕白略有些無奈的看她在整個客廳亂竄,沉著臉把她拽回來按坐在了沙發上。
「別亂動,也許會有點疼,如果實在忍不住可以叫出來。」
手拿鑷子消好了毒,蕭慕白凝眸,攤開傅馨血色模糊的手心。
小石子雖然露出了個頭,但是用鑷子夾還是有點困難,他試了幾次,都夾不住那個頭拔不出。
每碰一下,傅馨的手也都因為疼而不自覺的朝後縮,掃她一眼,傅馨的額頭已冒出細密的汗,但她卻沒有叫一聲。
「再忍一忍,馬上就好。」
蕭慕白又貼近了些許,鑷子輕輕的往下探,然後一下夾住,拔了出來。
汩汩的血從傷口處往外冒,他立即做了止血處理,然後又用碘伏沖洗了下傷口,敷了些防止感染的葯,這才小心翼翼的包紮。
「最好三天之內別碰水,三天之後可以把紗布拆下來換創可貼。」
「那……還是你給我換嗎?」
感覺蕭慕白氣息一沉,傅馨暗罵沉不住氣的自己又說錯了話。
「我自己就可以換的,呵呵,呵呵。」
傅馨連忙補救,蕭慕白就在這時抬起了頭,因為幫她處理傷口的關係兩人本就貼的極近,他抬頭的瞬間,溫熱的唇正巧滑過她的鼻翼,滑過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