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三章 蜀山
蜀山是劍修祖庭,蜀山劍門更是存世久遠,早在西周時就已經存在,曾經極度輝煌,出現過顯聖級的劍道高人。三國時期,蜀山出了一位驚才絕艷的劍道大才,那人劍術之強,能一劍劈開大世界壁障,橫行當世。後來,他創下十部劍法留給門人,若有人能把十部劍法全部學會,就有機會融匯貫通,達到那位大才的劍道層次。
走沒多遠的路,就到了劍門所在方位。十大劍部的洞府都位於懸崖峭壁上,普通人難以到達。其中懸崖壁上的靈蛇劍部的洞府距離地面上百米,人若掉下去就會摔得粉身碎骨。進入洞府的時候,眾人必須藉助一條古藤,順利下滑,然後落在洞府前的一片石坪上。
靈英把張均等人引入洞府,還沒說幾句話,他的臉色便是一寒,冷冷一笑,盯著靈英問:「靈道友,你似乎還請了其他朋友過來?」原來他發現遠處正有厲害人物趕來,一位歸真,四位半步神通,顯然是沖他而來的。
靈英心驚,可哪裡敢表現出來,她故作驚奇地問:「還有人來嗎?我並不知情,這就派人出去查看。」
「不用了。」張均一擺手,森然道,「這些人是沖我來的,可我無懼他們。既然靈劍主不認識他們,那就請你把其餘八部的劍主都召集起來,大家一起對抗強敵可好?」
靈英心中微寒,乾笑一聲:「我們與對方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對付他們呢?」
張均冷冷道:「原因很簡單,你們要聽老祖宗的。」
老祖宗?靈英一愣,不明白張均話里的意思。
張均問她:「你是蜀山劍門第幾代弟子?」
靈英毫不猶豫地道:「自然蜀山劍門第三十代弟子,是輩分最高的。」
「這就對了。」張均一指小龍女,「這位卻是蜀山劍門第二十四代弟子,比你高了六代。」
靈英訝然,然後輕笑道:「您是在開玩笑嗎?二十四代弟子至少也要五六百歲了,哪能這麼年輕,我不信！」
「他沒開玩笑。」小龍女走出一步,然後抬起右手,漂亮的指尖有一枚小小劍丸轉動著,釋放出無邊殺機。
一看到劍丸,靈英就像踩了雞脖子一樣跳起來,尖叫道:「顯聖劍丸！」她自然認得這枚劍丸,當年十大劍部曾為之血拚,可惜誰也沒得到,最後被聖教的陽天衣奪了去,成為劍門一大恨事。
小龍女平靜地道:「你看我這一劍。」說完,伸手往外一指,就有一道劍光衝出洞口,若長虹經天,似神龍嘯野,激電馳騁,威力無窮,斬到了對面的石壁上。一聲「轟」得大響,石壁上一塊突起的巨石被斬斷,滾落地下,墜落產生的巨大聲音經久不止。
靈英心靈震撼,喃喃道:「這……這是十劍部未開闢前,老祖宗的劍法！你是怎麼學到的?」
原來,小龍女掌握的劍圖其實就是十部劍法融合之後的極致劍術,也是那位驚世的劍修大才掌握的本領,難怪她會吃驚。
小龍女淡淡道:「我是蜀山劍門第二十四代傳人,自然會門中劍術,這種劍術,外人無法學到,你現在該相信了吧?」
「不可能！我師父才是二十九代傳人,你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是第二十四代弟子?」靈英依舊連連搖頭。
張均冷聲道:「沒什麼不可能的,傳她劍術的是一位蜀山劍門前輩,留在神通珠內的一道殘念,而不是真身。」
靈英呆住了,神通珠?如此說來,那位前輩定然是神通境人物,二十三代傳人,等等……她不停回憶劍門歷史,一個個人名,一段段事迹浮現。忽然！一個人名跳了出來,躍然腦海,無比鮮活,不禁驚呼道:「我知道了,是劍皇歐太始！」
張均點點頭:「那位前輩的劍術驚天動地,『劍皇』的稱號確實當得,原來他的名字是歐太始。」
靈英這下不由得不相信了,因為外界確實不可能傳下如此精妙的劍法。她心中突然又興奮又慌張,興奮的是劍門出了這樣一位人才,中興有望。慌張的事,蜀山劍門的歷史中,還會有她這樣一號人嗎?她這個門主,怕是當不成了,要為「老祖宗」讓路。
心中念頭千轉百回,她終究還是乖乖拜伏地地,恭敬地道:「弟子靈英,參見祖師！」
小龍女語氣平淡地道:「我受劍皇傳道,有義務當替他振興門楣,起來吧,去把其餘八全部召集起來,我有話說。」
「是！」靈英不敢違抗,連忙來到洞口處,迅速發出了召集信號。
九大全部相距很近,而靈英又是九大劍主最有勢力的一個,別人都聽她的。於是才幾個呼吸的時間,洞府外面就響起破空之聲,八部的人陸續都趕到了。看到這些人魚貫而入,張均不禁暗暗搖頭,居然連一個修為像樣的都沒有,最強的才是真力六重。看來這蜀山劍門早就沒落了,小龍女也是無力回天。
這八位劍主的實力都不如靈蛇劍主靈英,不過這不代表他們會完全服從靈英。看到靈蛇洞府里有張均這麼一群外人,五嶽劍主皺起眉頭,大聲道:「靈蛇妹子,你這是演的哪一出,他們又是什麼人?」
靈英喝道:「這位是蜀山劍門二十四代傳人,見了小祖師,你們還不跪下?」
「啥?二十四代傳人?祖師?靈蛇妹子你腦袋進水了吧,我們的師父才二十九代,哪來的二十四代祖宗！」那五嶽劍主大笑。
「絲凌凌！」
忽然間,一道劍光襲來,幻化成一柄重劍,狠狠劈下。五嶽劍主駭然,他怒吼一聲,揮動手中重劍狠狠往前一斬。只聽「轟」得一聲,他一下子被震開數米,嘴角溢血。他深知剛才那一劍對方留了手,否則他已經現在是屍體了。
小龍女收起劍光,平靜地道:「你的五嶽劍術火候尚可,還未領悟五嶽劍意。」
八位劍主都吃驚地看著小龍女,他們瞧得分明,那是一枚顯聖劍丸,而且就是前幾年他們苦苦尋找,不惜為之大打出手的那枚！
靈英嘆息一聲,說:「她確實是我們的二十四代祖師,年紀雖小,卻貨真價實。」然後她把張均的話重複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樣,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相信。」
八劍主面面相覷,這算怎麼回事！突然就掉下來一個小祖宗！
靈英又道:「小祖師掌握咱們蜀山劍門的至高劍術,而且她老人家還是歸真境的高人,你們難道還不跪下嗎?」
這一次,沒人敢再質疑了,因為作為一名歸真境大人物,根本沒必要跑來沒落的蜀山劍門當小祖宗,這一點都不好玩,更沒什麼好處。
「參見小祖師！」連同靈英在內,九位劍主一同參拜。
小龍女微微點頭,說:「我只是過來看一看,不會改變劍門形勢,你們無須擔心。」
這時,五毒上人幾個已經趕到了,洞門外傳來腳步聲,六個人魚貫而入。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豐濟生一進洞府,就指著張均厲聲道:「小賊,這次看你往哪裡逃！」
張均冷冷道:「逃?我為什麼要逃！上回沒殺死你,算你命大,這回你沒那麼幸運了！」
五老山的掌門人豐老上前一步,他寒聲道:「小輩,你打傷我四大門派的子弟,今日不給咱們一個交待,就休想活著離開！」
張均「嘿嘿」一笑:「口氣不小！他們取死有道,殺了活該。我就站在這裡,倒看你如何殺我！」
呂先生沉聲道:「張均,我們知道你有幾分本事,可今天五毒上人前輩在場,你插翅難飛,聰明的就不要反抗。」
五毒上人?張均的目光落在那名鷹勾鼻的修士身上,他眉毛一揚,道:「你就是五毒上人?上回玄虹前輩替我從你手裡奪回神農百草鞭,你大約不甘心,如今想奪回去吧?」
五毒上人哼了一聲,用一種輕視的眼神掃了張均一眼:「你一個小輩,沒資格與我說話。」然後他看向小龍女,「你倒有點意思,居然是個歸真境的女娃娃,好,很好。」
小龍女也不廢話,亮出劍丸,揚手就是一劍。漫天劍光席捲,刺破虛空,犀利無雙,那驚天殺機駭得呂先生等人連忙向旁邊閃避。五毒上人卻面無懼色,他左手裡托起一盞青銅燈,青銅燈忽然發出金色的燈光,將他護在其中。劍光斬到燈光上,發出金屬交擊的聲音。
看到此景,張均暗驚,好強的防禦！這是什麼法器?
五毒上人「哈哈」大笑,道:「小妞你還是太嫩了,這『金華燈』是顯聖級大能打造的抗劫法器,你是不可能破開的！我現在立於不敗之地,隨便放出一種奇毒,你們就全部要死！」
小龍女收起劍光,一言一發地盯著對方,似乎在思量進攻對策。
張均轉著念頭,如果五毒上人能長時間使用金華燈,當初玄虹不可能輕易就奪走神農百草鞭。換句話說,五毒上人應該沒辦法長時間催動這件法器,他只能堅持一段時間。想到這裡,他便鎮定下來,暗中傳音給小龍女:「不要急,跟他耗,剩下的人就交給我對付。」
說完,他朝呂先生四人笑道:「四位,咱們也別閑著,你們難道不想給弟子報仇?來吧,我奉陪到底！」
幾人心裡都不是味,他們布置很久,甚至請來五毒上人這樣的高手,目的就是為了捕殺他。哪知道對方根本不怕,還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這使得眾人心頭髮怵,難道他有什麼依仗不成?
洞府的空間很大,中央場地被五毒上人和小龍女霸佔,其他人不敢靠近。張均只能繞過去,向那豐老逼去。豐老知道張均的實力強橫,人家以前就能硬撼半步神通,如今似乎修為大進,實力更不知高到什麼層次。因此他不敢纓其鋒,在張均的逼迫下連連後退。
蜀山劍門的人看到這一幕,都大為震驚。好傢夥！又來了一位神通者,還有四位半步神通,還是不要參與為妙,免得引火燒身！雖說剛剛他們才拜見了「小祖師」,可小祖師畢竟沒有小命重要,於是他們不約而同地往後退,把戰鬥的場地騰了出來。
張均手握真武劍,目透殺意,冷笑道:「你們就不用裝了,我知你們是為神農門洞府中的珍藏而來。想要寶貝,那就不要藏著掖著,過來與我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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