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叫你知道什麼才是天才
「楊天擎，武神學院正式向你發出邀請，只要你願意加入學院，藏書樓天品閣內，你皆可任意挑選三種功法，元丹境以上導師，供君選擇。」那武神學院的導師當即發出邀請。
「千鳥學院也歡迎你的到來，若你加入，學院會為你量身定製功法，縱是天級靈藥，也供應充足，並與你三位元丹境以上的導師對你悉心指導。」同樣是五階天賦，雖然尹秋水的元氣親和力超過楊天擎，但修行中人最重的就是這山摧不倒、水沖不垮的絕強毅力，這才是強者真正的必備要素！是以千鳥學院很快開出更佳的條件。
「呵呵呵……」葉宸突然發出一陣長笑，笑到另外兩所學院的導師都露出不快之色，方才說道，「天擎，不用擔心，不管他們開出什麼條件，我皇家學院，全都翻倍！」
什麼叫財大氣粗？皇家風範？底氣深厚？這就是！
另外兩所學院的導師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卻也不好反駁，畢竟話已出口。
可楊天擎並未著急回答，而是盯著看台上的慕流雲，不言不語。
亭台之中，慕流雲白皙的拳頭斜撐著腦袋，墨色長發從肩頭滑下幾縷到前襟，他端起雅緻案几上的一杯清酒，不由勾起紅潤好看的唇角，露出一抹玩味笑意，這個叫楊天擎的小子，很執著啊……
卻見石柔也向這邊看來，一雙靈動的黑眸中雖光華內斂，卻還是流露出一抹緊張與好奇，小小的粉拳在身側還蜷了起來。
慕流雲頓時笑彎了眼，一抹盎然興緻染進眸中，只聽那低沉動聽的聲音自唇間吐出：「星耀學院，也對你打開大門。」
轟的一下，四周圍嘈雜聲起。
星耀學院，終於收徒了！
收的還是岳北侯府，楊天擎！
在場之人，幾乎不用想就可以預見，一顆新星將冉冉升起，岳北侯府重新遷回京都的時間，也指日可待！
畢竟一人可主一家之盛！古往今來，皆是如此！
楊天擎冰塊般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但他並未著急回復慕流雲，而是轉身對石柔傲然說道：「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
「石柔，你跟我，跟秋水，永遠都不會是一個世界里的人。」
「縱然你再如何處心積慮，惡意下手毒害，實力、天賦與機緣，才是根本！而你，永遠登不上檯面！所以，那勞什子的童年婚約……」楊天擎悔婚的話還未說出口。
石柔已經走上前，打斷他，語調淡然得甚至有些漠然：「你廢話完了嗎？完了的話，就換我吧。」
楊天擎猛地一滯，流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你？」
「到了這種地步，你還要掙扎？」楊天擎的神色中不由染上一抹深深的厭惡，冷笑道，「好，好，我且看看，你還能翻出什麼大浪！」
石柔將測試錘握在手中，入手很沉，可這股沉甸甸的力量卻讓她感到十分踏實。
隨著她執起測試錘，周圍人的心也不由得揪了起來。
「還會再出現奇迹嗎？……」石柔還可以再創輝煌嗎？
她既然如此堅持，那麼，或許就在今天，石家與楊家那些風風雨雨，就將塵埃落定。
石柔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想法，此刻，她全身心沉浸在對元氣的感知之中，她深知自己的修為距離鍊氣九層還有兩個境界，雖然被陣法強行提升，但這種憑空多出來的力量與感覺實際上無比陌生。
但她絕不能輸。
她的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一幕幕景象，楊天擎與尹秋水在院落中擁吻，楊瀾率眾來屋內抓人，楊天昊聲明被污聲嘶力竭卻被強行拖走……
無來由的，石柔的身上飄灑出陣陣寒意，使得離得較近的學子們凍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目露驚異之色。
因為在陣法的壓制之下，天地間的靈氣固化，很難被個人力量所牽引，所以，想要突破束縛敲響測試鍾，純粹只有靠自身的修為與意志。
可石柔自身的元氣能強到這個地步嗎？
就在眾人疑惑之間，石柔的身形已經隱隱離地，充足而冰寒的元氣托於足下，使得她整個人有飄飄若仙的趨勢。
可僅僅如此根本不夠，石柔一咬牙，體內的元氣瘋狂運轉，丹田之中霎時間冰火交織，霧氣蒸騰，一團團由元氣形成的熱力不斷由內而外地散發，將她層層包裹，使她周身變得飄渺而不可捉摸。
恍惚之間，石柔的身周彷彿多出了一個個身影，秦伯帶著殷切的期望注視著她，石青用純凈的目光笑盈盈地看她，整個大將軍府數千將士共聚一堂，齊心野望……這一切的一切，都匯聚成一股股灼熱的力量，圍繞著石柔瘋狂旋轉，在她周身形成陣陣熱浪，不斷推動她。
轟——！
驟然間，石柔的身形筆直上沖，快若閃電，勢若奔雷，幾乎於頃刻間就跨越五層樓的位置，直奔第六層樓。
「什麼？！」看台之上，不少人猛地站起身形，瞪大雙眼，緊盯石柔身影。
原本以為石柔至多不過攀爬到四五層樓的位置，可此時的架勢，卻是要遠遠超過眾人的預期。
可為什麼？她不是南火城知名的廢材嗎？難道以前那些受人侮辱、嘲諷、奚落而悶不吭聲的時候，這十多年來，她都是假裝的？
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尹秋水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一股強烈的不可置信的情緒，充斥了她整個胸腔，將她悶得幾乎快喘不過氣來。眼前之景，叫她如墜噩夢。
她的身邊，楊天擎面沉如水，靜如磐石，雙手背後，可那微微顫動的手指卻早已出賣了他此刻震動、驚異的心情。
「好，好，好！」看台之上，石府所在的位置，秦伯猛地將拐杖在地面上一杵，一連說了三個好，目中的激動難以言喻。
五層樓的位置，已足以令所有人矚目。
「光憑這個，我石家大小姐頭頂上廢物的名頭就可以摘除，我鎮國大將軍府也終將再次揚眉吐氣！」秦伯在心中吶喊。
可石柔的勢頭，並未因此而停止。
「哧哧——」冰與火的元氣在半空中纏繞，發出噼啪聲響。
在第六層樓的位置，石柔果然受到一股強大的阻力，這種力道來得十分突然，猝不及防之下，那細細密密、無孔不入、彷彿針扎般恐怖的壓力和痛苦，令她渾身顫抖，幾乎快暈厥過去。
擁有超七階的強大元氣感知力，同時也造就了石柔異於常人的敏銳觸感，越是元氣形成的威壓和攻擊，在她的感知里越是會纖毫畢現，所以常人所承受的一倍痛苦，到了她這兒會變成數倍、數十倍！
可石柔是誰？
能將冰與火兩種完全對立的元氣日復一日地加以修鍊，從不懷疑和懈怠，任由人辱罵、嘲諷她廢物十多年而從不解釋，縱然經歷再難再險的修鍊歷程，她也從不氣餒……
如論毅力，若論堅持，若論持之以恆和剛毅果決，這世間又有何人能及？！
他楊天擎嗎？那不過是個笑話！
「嗡——」在元氣的聚集和壓力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巔峰后，石柔的修為竟然在突然間又有突破，耳中嗡鳴一響，她只覺渾身壓力驟然一輕。
「轟！！！」在成功衝破了第六層樓的束縛后，石柔的勢頭再次往上。
「咚！」在場眾人的心，又再次狠狠受到撞擊。
「她真如傳言中以前是個廢物？不可能……這裡面一定有蹊蹺。」看台之上，三皇子喃喃自語，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擱在扶手上的雙拳緊緊攥住。
馬超也神色陰冷，石柔的表現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只希望後面不要有什麼人來插手，否則他接下來的行動可能就不那麼順利了。
長空之中，石柔去勢不減，第七層樓、第八層樓……無數元氣匯聚在她的腳下，仿若突破了陣法的壓制，天地間的元氣變得靈動無比、輕快無比，彷彿找到了最開心的事情，朝石柔蜂擁而至。
隱約之間，石柔的背後彷彿生出一雙由冰火元氣鑄就的羽翼，冰白色的羽毛包裹著火紅的流炎，使得石柔整個人彷彿落入凡塵的精靈，是那麼的美好、空靈、攝人心魄，叫人怎麼也移不開目光。
這樣一幕景象實在太過絢爛，令人如墜夢幻，幾乎令人忘記了此刻還在進行學院測試。
一時之間，竟然有不少人就這麼痴了。
「這就是超七階的元氣親和力，上天的寵兒么？……」亭台之中，慕流雲笑得溫柔，露出一絲感慨。
而不知何時，葉宸也張大了嘴巴，仰頭獃獃望著天空中那抹少女的身影，感覺自己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到底誰才是天才？誰又才是真正前途無量之人？
在這一刻，楊天擎方才綻放出的光彩，已然被石柔全面蓋過。
「第八層樓？不，還可以更上面。」不知何時，有一個人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演武場所在的地方，躲在人群的角落裡，仰頭望著藍天中那抹迷人的身影。
若此處有楊家的人在，則一眼就可以看出，此人乃是本該被鎖在柴房裡的二少爺，楊天昊。
果不其然，石柔的身影仿若一隻背生雙翼的美麗青鳥，翩然飛舞，翱翔於長空，倏忽間便飛至第九層樓，甚至在那個地方停了一瞬，只見她出手，掄錘而擊。
「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