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 看我怎麼收拾你
交代妥當后,齊濤出了餐廳到了車裡。
陸和壁正在閉目養神。聽到響動,緩緩睜開了眼睛,盯著齊濤的後腦勺,一言不發。
齊濤察覺到他有如實質的眼神,愣了一下,轉頭,試探著回復了一句:「餐廳經理一知道我說的人是顧總,立刻讓幾個人隨時注意著包廂那邊的動靜。」言下之意便是顧染不會有事。
車內安靜了幾秒,隨後才聽到陸和壁「嗯」了一聲。
齊濤見自己猜對了,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溢出了更多的疑惑。在這次的飯局中,顧染到底對陸總做了什麼,使得他對她突然這麼上心。
他收回飄遠的思緒,發動了車子,緩緩朝著酒店的方向開去。
陸和壁大多時候都是沉默的,齊濤也早就習慣了。他默不作聲地開著車,在等紅燈的間隙,卻突然聽到坐在後排的陸和壁來了句:「百盛給過來的策劃案,你有看么?」
百盛?又是和顧染有關。
齊濤心下一凜,定了一下神,嘴上很快回復道:「看了。」頓了一下,他覺得似乎少說了什麼,又總結了一句:「如果撇開我們的計劃不談,百盛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對象。」但可惜,從始至終他們的目標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凰天。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陸總在做這件事時會將百盛扯進來,白白耗費精力,但最終的結果是他們一早就計劃好了的,所以只能讓顧染失望了。
齊濤暗自遺憾著,卻冷不丁地聽到陸和壁開口:「把投資對象改為百盛。」
齊濤一驚,當下忘記反應,直到紅燈變綠,後面的車一個勁的按喇叭催促時,他才回了神將車開走。
「陸總……」他小心地從車內鏡看了陸和壁一眼,卻見他臉上情緒如常,眼神也是,沒起一絲波瀾,「如果我們這次將投資對象改成了百盛,那豈不是無形中為對手增強實力?」這麼不划算的買賣他們可從來都沒做過。
哪知陸和壁在說完那句話后就不吭聲了,又閉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再談。
齊濤嘆了口氣,明白一旦陸和壁決定了的事便拿沒有再轉圜的餘地,只得認命地收斂起疑惑和擔心,專心開車。
二十分鐘后,一輛黑色轎車在蒙山餐廳的門口急剎車停下。
泊車小弟見了,微皺著眉頭上前,人還沒走近,就見車門一開,下來一個長相氣質妖孽的男人朝著他走近,徑自丟下一句「馬上出來」就越過了他。
陸司野剛踏進餐廳,立刻便有服務員迎了上來,笑容滿面地招呼他。
他沒有心思應對,停下腳步掃了裡面一眼,最後問服務員道:「已經訂過包廂,名字齊濤。」陸和壁出門在外,衣食住行全部都是由齊濤這個秘書一手操辦,所以訂房訂餐廳也是經由他的手。
服務生前不久就受到過經理的叮囑,一下子便明白過來眼前這個男人是來找顧染的,於是問道:「請問先生貴姓?」
陸司野眯了眯眼,眼裡出現一絲不耐煩,但還是道:「陸。」
服務生驗證完信息,應了一聲,確定沒問題后,轉身在前面帶路。直到陸司野開門見到了顧染才離開。
陸司野隨手關了門,向顧染走去。
顧染仍舊趴伏在桌上,一動不動。
陸司野眼底的情緒匯聚,化成了唇邊的一抹冷笑,走到顧染身側,伸出指頭戳了一下她的腦袋:「顧染?」他現在正在氣頭上,本想用力的,但臨到頭了卻還是捨不得,下意識地就減輕了力道,「能耐了啊,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提醒你多少次了,小心陸和壁。你居然敢在他面前把自己灌醉?」
說了這麼多,桌上那人卻還是沒有反應。
陸司野又氣又心疼,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等顧染醒酒。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眼前的人終於有了動靜。迷迷濛蒙地從桌上抬起頭來,沖著他傻笑,聲音綿軟地叫他:「陸妖精,你來了啊。」她笑著往他的方向伸出了手,以為這是夢境,結果手指卻觸到了溫熱的肌膚。
是真實的。
陸司野皺了皺眉,任由她主動握著他的手。她笑得真的很醜,傻裡傻氣的,平日里的精明一絲都看不到,但此時因為醉酒而有些紅潤的雙頰及微紅的嘴唇卻怎麼看都覺得礙眼。一想到這幅樣子全都被陸和壁給看了去,甚至於陸和壁和顧染之間有著他也斬斷不了的牽絆,更是氣得牙癢。
「起來。」半晌,他從齒縫中蹦出兩個字。
「……好。」這次顧染倒是聽話了,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但只往前走了一步,就站立不穩,朝他那邊栽去。
就在她往前撲的瞬間,陸司野及時伸出了手將顧染扶住,然後順勢將她摟在了懷裡。
「顧染?」他叫她。
顧染含糊地應了一聲,像只小貓似的趴在他胸膛。
陸司野低頭,見她表情放鬆,沒有絲毫的防備,唇角無意識地勾起,低聲道:「這麼拚命做什麼,你忘了我是你的誰?」
話剛說出口,他便皺眉了。因為他突然想起了和顧染結婚的第一天,他們訂下的兩年之約。難道是因為這個約定的束縛,所以顧染才一直沒敢往前進一步?
陸司野打定主意要儘早解決掉這件事,扶起顧染往外走去。
上了車,陸司野直接發動車子往家開。
顧染的酒品倒是不錯,醉酒後便乖順地倚在座椅上熟睡,也不撒潑賣瘋。陸司野很少有能這麼隨心所欲欺負她的時候,一路上分了不少神看她,見她只要稍稍睡得香甜了一些,便惡作劇地伸手輕輕戳一下她的腦袋,聽她埋怨地嘟囔。
到了家,陸司野將顧染扶了出來。顧染的酒已經醒了一小半,能靠在陸司野的身上走路了。她右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口中念叨著:「陸司野……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誰啊?」陸司野隨口接了一句,沒放在心上。
顧染打了個酒嗝,潛意識裡覺得有什麼不對。反應了半天終於想了起來陸司野有潔癖,隨即奇怪他現在怎麼還沒丟開她?
她甩了甩暈沉沉的腦袋,將這個念頭拋開,露齒一笑,「白……楚笙,」她轉頭,懵然地眯著眼睛盯著陸司野的側臉,笑容里卻有些狡黠,「沒想到我……這麼快就猜到吧?」
「是沒想到。」陸司野停頓幾秒,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轉頭,正好對上顧染迷離的目光,眼角突生的一股媚意,正無聲地誘惑著他。
「你該不會是為了她才灌自己這麼多酒的吧?」他笑,霎那間眸光妖異,眼神卻異常認真,「我陸司野答應過你的話就絕不會食言。等你有能力為自己找回公道,我一定不會阻攔你……不管你的敵人是誰。」相反,他還要成為她背後最為信任的力量。
顧染看著他,四目相對,曖昧滋生。
眼下氣氛場景都十分美好,陸司野被迷了雙眼,一時忘記了懷中摟著的是一個大醉的女人,低了頭朝她吻去。
然後就在雙唇相觸的前一秒,悲劇發生了。
顧染「嘔」了一聲,一點徵兆都無,便將今天中午吃的東西全部噴在了陸司野的胸前。
酸臭味瞬間瀰漫開來,灌滿陸司野的整個鼻腔。
「顧染!」陸司野咬牙,額頭青筋跳動,極力忍耐了許久,終究還是沒將她給丟開。
第二次了。
這已經是這個女人第二次吐在他身上了。
陸司野皺眉屏息,一把將顧染抱起,步伐邁得十分快,朝著前方走去。
一直到進了浴室,他將顧染輕柔地放在了浴缸里才脫下了自己的衣服丟進了垃圾桶。
衣服全髒了,要不是因為要照顧顧染,他一秒都不能忍受。
「下次你要是再喝醉,看我怎麼收拾你。」陸司野拿過花灑,蹲下身,惡狠狠地對著顧染警告了一句。但隨即想起某些時候顧染喝醉酒似乎有好福利,想了想,還是勉為其難地補充一句,「有我在場的情況下,你可以少喝點。」
花灑開了,熱水噴洒了出來。陸司野盯著浴缸里的顧染看了幾秒,隨即動手將她的外衫脫下,只留胸衣。
他心裡已經認定顧染是他老婆,此時做起這些事來便不再猶豫。
只是有些事看起來簡單,但一實施起來才發現最折騰的人還是他自己。
顧染的皮膚很好,光滑細膩,如上好的羊脂白玉。比顧染漂亮的女人他不是沒見過,相反,還接觸到很多,其中不乏一些帶著目的性的對他使用過極盡誘惑的手段。但這麼多年了,入了他眼的卻只有顧染一個。
喜歡的人就在眼前,而且還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全身赤果。這麼惹火的一幕,放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恐怕都是考驗其忍耐力。
陸司野的忍耐力一向驚人,但這隻能放在以往。
好不容易才將顧染的身體沖洗乾淨,沒有了酒味。陸司野起身關了花灑,走到浴缸邊彎腰,朝顧染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