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這次還必須是她
「她心裡就沒有我過,與其這樣,不如讓她恨我。」容墨玉自言自語的從嘴中說出。
「王爺怎知小姐心裡沒你?」徐貞說話的聲音格外的小心翼翼。
「有我?她便不會與其他男人曖昧,我一直以為她很單純,但是現在想來,她還是有些心機的。」容墨玉的聲音說得很嘲諷,卻又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不久前他可是親眼看到百里芷在池水墨的懷中撒著嬌。
試問,如果百里芷真的有他,不是應該離池水墨遠一點兒嗎?
在說昨日,他都已經表露的那麼明顯了,他都肯低下頭,去求她一回兒,本想宴會結束,便好好的和她談一回兒。
可是她卻完全不領情。
他真的懷疑當初她救他的目的,只是救他那麼簡單?
真的沒有帶著其他的意思?
他現在是想不通,但是光是這幾件事,著實讓他心寒。
「夜少爺……」百里芷在雨中沙啞的叫著池水墨的名字,而池水墨則是匆匆的在雨里賓士,沒有停下看她一眼。
興許是雨聲太大,她的聲音太小,他沒有聽見。
不知道為什麼,百里芷心中忽然有了一絲絕望。
秋墨已經被打得昏了過去,臀部已經打出了血來。
那些人便開始打秋墨的大腿,示要將秋墨的下半身打殘了為止。
「容墨玉,秋墨若是死了,殘了,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百里芷凄慘而又尖利的聲音在雨中劃開,不久便又被磅礴的雨聲遮住。
容墨玉坐在屋內,聽得十分清醒,反倒嘴角的弧度卻越撬越開。
「啪啦」關緊的大門一下子被踹開,池水墨渾身是雨的將一疊文書扔到容墨玉的面前,那滑落著雨水的面容,滿是決絕:「南陵王,我以北洋國太子的身份,命令你放了她們……」
池水墨的聲音很大,很響,將雨里雨外的人都一一怔住。
拍打秋墨大腿的侍衛,高高舉起的板子在半空中停下,落下的只是急促的雨滴。
徐貞有些顫顫巍巍的撿起地上用明楠紙包著的文書,慢慢的拿出裡面一個圓月形的勾欄玉,接著就是一本奏章,攤開來看,那一枚紅色的張印清晰的印著北洋太子。
徐貞的手抖了一下,連忙跪了下來,正要念出信的內容。
容墨玉已經緩緩的從座位上站起,撩起長擺,向著池水墨的方向跪下……
池水墨痛苦的閉上眼睛……
為了一個女人,他和容墨玉之間多年的交情就這樣破咧了……
容墨玉這輩子最討厭的便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騙,雖然他只是欺騙了他真實的身份,但是對於容墨玉而言,是不可饒恕的。
「臣便依太子的。」容墨玉緩慢的說著,語音極慢,極淡。
門外的人見到王爺下跪,自然也都一一的跪在了雨中。
池水墨轉過身,走到百里芷的身旁,彎腰將她抱起,雨水依舊如浪花般洶湧的拍打著地面:「將秋墨和彩雲都帶下去好好治療。」
池水墨說完,便走出了丁香閣。
容墨玉看著地上那一枚勾欄玉,笑得極為的燦爛,如一朵嬌艷欲滴的罌粟花,越開越盛。
「你……是太子?」百里芷被池水墨抱在懷裡,面容慘白,頭髮潮濕,正不住的朝下面滴著水。
「嗯」池水墨吶吶的回答了這一句。
將她抱到床中,又找來乾淨的衣裳給百里芷換。
他從出生開始,便攜帶著這一個怪病,除了自己的娘親能夠接觸他的身體,其他侍女,奶娘只要一抱他,他便會頭暈,嘔吐不止,所以父皇在他四歲的時候便將他送到了仙山,跟著仙山的醫仙拜師學藝,企圖將這怪病治好。
但是蓬萊的主持,見到他的第一眼,便給他卜了一掛。
他這生可謂是一生平坦,安寧,唯一的阻礙便是這身病,主持說,當他遇到一個能夠接觸他身體,而他安然無恙的女子,那女子便是他這一生都在找的人,但是他若要是得到了這個女人,那麼他便會失去他最珍貴的東西。
現在主持的話應驗了,他找到了他這一生的女人,可是這個女人偏偏是他最要好的兄弟的,他為了救百里芷,將自己的太子身份給搬了出來。
而就此他便失去了這個朋友。
他也一直以為容墨玉只當他是一個醫仙,一個普普通通人的身份,卻不知道他早已知道。
容墨玉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是給他機會的,只要他不承認他是太子,他便也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為了救百里芷,他真的沒有辦法。
她對百里芷說過,他會守護她,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你將衣服換上,我去讓人給你熬點兒薑湯。」池水墨的語氣平靜,但是現在他的內心卻翻湧無常。
他和容墨玉在一起幾年了,他都沒有說出他自己的身份,他也不打算告訴他的。
可是容墨玉還是知道了……這結果就是,容墨玉不會在把他當朋友看待了……
從他向他下跪的那一刻起,他知道他現在已經和容墨玉站到了對立的局面上。
那一跪,便預示著他們的友情結束。
「謝謝你……」百里芷不知道要說什麼,總之她很感激他。
「這是我答應你的事。」池水墨起身,語氣低緩。
正要離開,鏤空的門便被徐貞急急的撞開。
徐貞一身的雨水涼氣,可是這個時候卻顧不著這些:「池公子,你快去看看,王爺忽然渾身發燙,難受無比……」
「什麼?」池水墨一個驚駭。
拂袖便跟著徐貞走了。
百里芷的心也是跟著一緊,但是隨即便想到徐貞的那一句池公子……
池公子……莫不就是池水墨?
池水墨和夜瑾瑜是同一個人?
一時百里芷愣在床中,不發言語。
「這個毒,好生厲害……」池水墨蹲在容墨玉身旁,臉色十分的沉重。
而容墨玉的雙瞳閃耀著火紅色的火焰,渾身更是燙得無比:「只是春藥罷了……一個女人,便解了。」
「你中的毒,非比尋常,是自然界的一種毒素,目前,也的確只有女人能解,只是,你上一次是誰替你解的,這次還必須是她,不然你還是死。」池水墨凝重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