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同塌而眠!
有些有膽識的,抱著衝出一條血路,搏出一條活命的想法,繼續和突襲隊在糾纏著,有看著不對勁的已經開始準備逃跑。
大軍進山的速度很快,因為人多勢眾,這些中堂山裡邊的人很快便被圍成了餃子。
有幾個忠心的還在護著大寨主準備衝出去,可眼見著突出重圍無望了,這些人最後無奈只得扔下了手裡的大刀,跪在了地上。
大寨主倒是個有血性的漢子,看著自己敗了,不願坐牢,於是也不再猶豫,直接掏出匕首,扎進了自己的心口裡。
頓時,血濺當場而亡。
沒有勇氣赴死的那些人都被衝上來的大軍一個個擰住了雙手捆了起來,等待他們的命運不是去坐牢,便是去被發配挖礦。
「明明有活命的機會,卻要一意孤行,最後落得這種下場,來人,將他帶下去好好安葬這麼有血性的漢子,不該暴屍荒野!」
雲雷說完,扭頭看著李業,說:「這些人的家眷是按老規矩就地放了,還是先帶回去。」
李業想了想道:「先留在山裡,明日里官府來了人定了這些人的罪責去處,再來安排這些家眷吧,今夜夜深了,大家收拾一番,原地休整。」
金福便下去傳令,「原地休整,將這些投降的都看好了,可別讓他們跑了!」
金貴便帶著人開始清點投降的人數,金福帶著人開始去安置那些家眷,這些老弱婦孺是不會被降罪的,說不定離開的時候,都還能得一筆安置費。
這些人暫時被關在這山裡的房間里,女人們哭哭啼啼的聲音在這夜裡格外的清晰,有煩躁的士兵不禁拍拍門吼著:「再哭哭啼啼的把你們拉出來砍頭,還不住嘴!」
那些女人便嚇得縮成一團,再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來。
「我怕蘭芳記掛,就先下山去了,你要回去嗎?」李業看著金福和金貴將事情安排得妥妥噹噹,便扭頭問一臉木然高於情緒的雲雷。
「我就不下去了,不然明日一早還得上來,太麻煩了,也深了,她估計等急了,你快回去報個平安吧!順便告訴玉兒,叫她別擔心我。」
雲雷心裡知道,白玉兒此刻也是睡不著的,所以便乾脆囑咐李業帶個話,免得那丫頭明日見了自己又哭哭啼啼的,又的好一陣子哄。
李業聞言挑眉一笑,這雲雷,看來也並不是沒有將那白姑娘放在心上,還知道帶話叫她不要擔心,他轉身離開,說:「知道了,會幫你把話帶到的。」
雲雷看著他那怪異的眼神,不屑的哼一聲,這個滾蛋,瞧那得意的樣子,又亂想了!
李業回到營帳的時候,一進去便看見蘭芳和白玉兒兩個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輕輕地走進去,晃晃蘭芳的肩頭說:「蘭芳起來,到榻上來睡吧。」
蘭芳和白玉兒因為心裡有事睡覺都淺,聽見他說話之後,便悠悠地醒過來。特別是白雲兒,一見到李業出現,迷迷糊糊的便問:「世子爺,我表哥呢,他可好?可有受傷?」
「白姑娘放心,他好好的沒有受傷,只不過山上還是有人看著,處理一些雜事,所以他便沒有下來,等明日天亮,你可以上去找他。」
「不要,我現在就要去找表哥。」白玉兒說著便揉揉眼睛站起來,沖著李業福了福身說:「民女告退,世子爺姐姐早些安寢吧!」
她說完,便急匆匆的走了,一身灰撲撲的男裝瞬間消失在夜色里。
蘭芳看著她片刻也離不開雲雷的樣子,不禁搖搖頭嘆道,「這個痴心的姑娘,不知什麼時候雲雷才能想通。」
「好啦,別管人家了,夜深了,趕緊上榻上去睡。」
李業說著,便低頭解自己的盔甲,蘭芳見狀上前幫忙說:「我總覺得,雲雷將來是會娶她的,她這麼好的姑娘,若是不能夠得償所願,那也太可惜了!」
「可惜別人之前先可憐可憐你夫君我吧,剛才拎刀太久,這會兒我肩上的箭傷又開始隱隱作痛,你幫我脫了衣服,拿藥油推拿一下吧!」
李業皺著眉頭,有些疲累。
剛才與那些土匪纏鬥的時候,這個胳膊用力太多,扯動了舊傷,現在又痛又酸困,難受的很。
蘭芳聞言再不想別的,趕緊脫了他衣裳,拿著藥油倒進手心裡,開始給他推拿起來。
那藥油本來就是用來傷口復原的,此刻被蘭芳在肩頭揉的熱熱的,藥性慢慢的進到肌膚里,那傷的痛意慢慢的退下去,變得熱乎乎的舒服起來。
他這才舒服地嘆口氣,摟著蘭芳的腰身靠在她身前軟軟的地方,道:「有你在身邊真好。」
蘭芳抱著他的頭笑笑,「我也覺得,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夜色深沉,兩人在並不寬闊的榻上,相擁而眠,沉沉睡去。
白玉兒趁著夜色往中堂山上去,因為一路上有駐守的士兵,還照著火把,是以她也並不害怕,很快便來到了里,走過山門。
寨子里那些負隅頑抗的土匪們屍體已經被拖了下去,扔進了後山的懸崖里,那些投降的一個個被捆成了粽子,靠著高高的牆根下,垂頭喪氣的或睡著,或憂心忡忡的醒著。
地上到處是一灘灘發黑的血跡,白玉兒在昏黃的火把下,看不清楚那一片片黑黑的印記是什麼,但是總感覺腳下這些黑影陰森森的,有些可怖,所以走路的時候便也刻意繞著那些血跡走。
她一邊走一邊打聽著雲雷的所在,有的士兵知道有的士兵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雲雷肯定在前方不遠處的某個地方,於是她便順著一路上那高高亮起的火把,慢慢的尋找著。
又走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見到雲雷的人在哪裡,周圍的士兵都席地而睡了。她想著這些人都累了也不好意思打擾,於是便放輕了腳步繼續往前。
她看著前頭的一排房子,想著他或許是在前面的某個房間里休息,於是便準備去前面找個守夜的人問問。
可是剛剛走到那排房子不遠的地方,便聽見裡面有女子和小孩子的隱隱哭泣聲,她不禁停下腳步,皺著眉頭,湊近去仔細的聽。
果然,聽見裡面有許多女子的啜泣聲,她頓時心慌意亂的後退兩步,撫著心口有些驚魂不定。
裡面這些人都是那些土匪的家眷嗎?她們會有什麼下場?是會像這些土匪一樣被拉去,坐牢砍頭嗎?還是會發配邊疆?
她正胡思亂想間聽到前面不遠處金福疑惑的聲音,問:「白姑娘,你怎麼在這兒?」
那一聲問話,彷彿平地驚雷,將她嚇得瞬間差點魂不附體,看清楚是金福后,她才拍著心口道:「原來是金福哥,你嚇死我了,還以為是誰呢!啊對了,我表哥呢?他在哪兒?我找了他一大圈也沒找到。」
金福便指著前面的一間房說:「二公子就在那間房裡休息,不過想必此刻已經睡著了,白姑娘若是想進去,那就進去吧,若是不想進去,我再安排一個房間給你?」
白玉兒聞言立馬搖搖頭說,:「不用了金福哥,我去表哥的房間里看看他就行了,你快去忙吧,夜深了,忙完了也早些睡,累了一天了也怪不容易的。」
「呵呵,那白姑娘自便,我去那邊還有些事兒,就先走了。」金福說著,往那邊去了。
火把搖晃的光亮中,白玉兒的眼神中有一絲竊喜,表哥就在裡頭,這裡既沒有姑姑和那些多嘴多舌的丫頭,也沒有世子爺和蘭芳姐姐,誰也不會在意自己進了表哥的房間里去做些什麼。
即便表哥非要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想要將自己攆出來,那她也不會出來的,隨便掉上兩滴金豆子,表哥便會心軟了,她想著便偷偷的笑,抬腳往雲雷的房間去。
輕輕推開雲雷房間的門,一眼便看到那邊的床榻,屋子裡一張陳舊的桌子上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她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先靠近的床邊,蹲著看著雲雷熟睡的臉,捂著嘴偷偷的笑。
床榻上還有大部分空白的位置,白玉兒直起身子,狡黠地笑了笑,便開始解自己身上灰撲撲的男裝。
不過片刻,那男裝便被她脫下來,放在桌子上。她脫了鞋,輕輕的慢慢的,從那頭爬到了床上,生怕吵醒了雲雷,連呼吸都非常非常的輕。
雲雷累了一夜,自然睡得非常熟,此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床上爬了一個女人。
白玉兒躺在雲雷的身邊,停了片刻后,見他沒有醒來的跡象,這才慢慢挪動著身子,湊他更近。伸出手指輕輕的在她鼻尖上點了點,半晌沒反應,她的膽子變大了些,慢慢的伸長脖子湊過去,嘟起小嘴,在雲雷的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軟軟的觸感,輕淺的呼吸交錯,她伸出小舌頭甜了一下他的唇,不夠,再甜一下,還不夠……
昏黃的光搖晃著,她一臉偷笑的看著雲雷水光泛泛的唇色,吃吃的笑,滿心甜蜜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