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怒
楚慎本來就沒有感覺到什麼疼痛,如今桑若璽柔軟滑嫩的手掌在自己臉上摸來摸去,他只覺得一陣熱流順著兩人接觸的地方蔓延開來。
尤其是桑若璽還是自己的妻子,是心意相通的人,楚慎更沒有什麼掩飾的道理,他把桑若璽的柔夷握在自己手裡,紅潤的嘴唇輕輕印到那帶著一些馨香的掌心裡。
桑若璽挑眉,看著他難得大膽的動作,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楚慎見她有些呆愣的模樣,有些得意地說道:「看你以前老是對我做那些事情,原來這種感覺真的不錯,不過你是女子,以後這些事情還是讓我來做好了。」
他心裡隱約升騰起來一股隱秘的滿足感,這種桑若璽明明白白的就在他身邊的感覺。
以往,桑若璽總有些強勢,和這裡的女子有很多的不一樣,這種性格讓楚慎喜歡的同時,還有些擔憂,他總覺得桑若璽會在自己不知道的什麼時候,就會突然離開自己。
可是現在看著在這裡任由自己擺布的桑若璽,他才算是有了一絲真實的感覺。
桑若璽確實因為他大膽的動作愣了一下,可是很快就回過神,看著楚慎的臉,笑了:「雖然我很高興你終於主動了一回,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再說那句話?我是一個女子怎麼了?就是因為我和其他人的不同,你才娶我的不是嗎?」
她說話的時候直視著楚慎的眼睛,一張美麗的臉龐離楚慎越來越近,直到他又有些害羞的時候,桑若璽才得意地坐回來。
她總算是想起了正事,問:「今天是怎麼回事?父皇不可能你一去就同意了,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發生了?」
桑若璽也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八卦,可是她就是忍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最近在宮裡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她忍不住想給自己找些事情做,可是葛皇后又看她不順眼,她到最後除了和一些嬤嬤學些禮儀意外,居然沒什麼事情。
她最近一段時間就總是和明藍說,如果自己還要繼續這種生活很長時間的話,她一定會崩潰的。
可是她的這種想法被明藍狠狠地鄙視了。
明藍眼睛都不看她,自顧自地忙著自己的事情,一邊對她說道:「娘娘,您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您這生活,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呢,就您還在這裡整天挑三揀四,如果是明心那丫頭,她早就樂得找不著北了,哪裡還會因為太閑而感覺到無聊的。」
所以,她在明藍面前提過一次這種話題以後,就再也不敢說了。
確實,她好像有些無病呻吟的感覺,可是只有閑著的人才知道,閑著也不是那麼好受的,十天半個月還可以忍受,可是時間一長,總覺得心裡慌慌的。
楚慎從呆愣里回過神,就知道自己又被璽兒給調戲了,可是他也不氣惱,反正這種事情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想了一會兒,說道:「父皇剛開始確實沒有同意,不過我和他詳說了以後,他有了一點兒緩解,當時母后也在那裡,她是堅決不同意我去的,可是正是因為這樣,父皇反而同意了。」
他總覺得有些對不住葛皇后,可是如今他好像真的要感謝葛皇后的存在,明宗帝才會這麼容易就同意。
「母后不同意你去?」桑若璽覺得這件事情稍微一想,就知道是理所當然,「母后對你的感情很深,所以她不放心你也是應該的,你也知道,母親對兒子的感情都是很深的。」
她也只是從別的地方看到的這種話,她自己是沒有經歷過這種感覺的,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沒有經歷過有母親的感覺。
她自己是沒有想到什麼,可是楚慎卻是一陣心疼地把她抱在自己懷裡,說道:「以後你還有我。」
他怎麼會忘了,和自己相比,璽兒根本就沒有經歷過這種感覺,現在自己在她面前抱怨,指不定就戳了她心裡的傷口。
桑若璽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但是這種感覺讓自己覺得很溫暖,所以桑若璽也沒有拒絕,在楚慎懷裡,有些沉醉地眯著眼睛。
第二天一早,黃氏就趕緊進了宮門,去了葛皇后的寢宮。
葛皇後幾乎是一夜未眠,如今聽到她過來的消息,非常激動地說道:「趕緊,趕緊讓母親進來。」
黃氏如今就是她的主心骨,黃氏一來,他只覺得什麼事情都有希望了。
黃氏看著葛皇后憔悴的臉,頓時心疼地上前,捧著她的臉說道:「我的兒,你怎麼憔悴成這樣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和母親說,母親讓你父親去教訓他。」
葛皇后在宮裡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有誰這麼大膽地敢欺負她?
所以她能夠想到的,也只有宮外的人了。
葛皇后看到黃氏的一瞬間,又像是回到了丞相府的時候,摸著黃氏有些粗糙的手,感覺到一陣溫暖,心裡積蓄的委屈爆發出來,眼淚大顆大顆地順著保養的極好的臉頰滾落。
「母親……」她激動的太狠,好像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出來,可是一時間又不知道應該先說什麼了。
黃氏心疼地把她抱在自己懷裡,像小時候一樣拍著她的後背,溫柔地說道:「好了,哭出來就好了,等會兒再好好和母親說。」
能夠讓她哭成這個樣子,她心裡一定很委屈吧。
葛皇後到底是幾十歲的人了,馬上連孫子都有了,哭了一會兒就覺得不好意思,自己就停下了。
她一邊用手帕擦著自己的眼淚,一邊說道:「母親,我失態了。」
黃氏笑呵呵地摸著她的腦袋,說道:「沒什麼,你想哭就哭出來吧,我是你母親,和我還有什麼需要隱瞞的。」
這個女兒一直都沒有讓她太操心過,就算是到了如今也是一樣。
葛皇后喝了一杯熱茶,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才說道:「母親,我今天喊你過來,是有些事情想讓你幫我想想辦法,皇上拒絕了我,慎兒也不聽我的話,如今只有你能夠幫我想想辦法了。」
她拉著黃氏的手,整個人有些焦急的模樣,她的這種作態更是讓黃氏感覺到疑惑。
「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倒是說出來,你要是不說出來,我怎麼幫你。」她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
葛皇后這一次是真的有些慌亂了,連說話都不能完全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
葛皇后又一次深呼吸,表情凝重地說道:「母親,皇上說要讓慎兒去前線!這怎麼可以?慎兒從來沒有這種經驗,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我可只有這一個兒子,這江山也只有這一個太子,他不能出任何意外,絕對不能。」
她說話的時候有些激動,就連頭上的頭飾開始晃動都沒有發現,整個人都有些激動的狀態。
可是她沒有注意到黃氏有些彆扭的表情。
黃氏等她說完以後,才嘆了口氣說道:「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
她按著葛皇后的胳膊,眼神有些為難地看著她,面上露出的奇怪表情。在葛皇后難以置信的目光下,有些難以把那些話說出口:「其實這件事情是你父親提議的,如今朝中緊張,除了這種方法,沒有其他辦法能夠緩解北方的戰亂了。」
黃氏感覺自己有些面對不了葛皇后的眼神,說話的時候,臉上是為難和尷尬的笑容,希望葛皇后能夠理解。
葛皇后——她當然不能理解,她還希望黃氏幫自己想辦法留下兒子呢,結果這件事情……竟然是父親提起來的,那麼,黃氏當然也不可能幫她想辦法了。
虧她還把黃氏當成後盾,結果這個後盾才是讓自己變成這個模樣的罪魁禍首。
一時間,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黃氏。
情急之下,她只能說道:「母親,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我自己想辦法就可以了,你這一段時間還是不要過來了。」
葛皇后說完,不顧黃氏著急的表情,直接讓身邊的嬤嬤把黃氏送了出去。
直到宮裡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她才頹喪地癱在那裡。
嬤嬤回來以後,看到的就是她彷彿心如死灰的表情,心疼地上前把她扶起來,卻被葛皇后拒絕:「你別管我,你說我如今到底該怎麼辦啊?連最後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都沒有了。」
她因為太過焦急,連本宮自稱都忘了說了。
那嬤嬤看著她,說道:「娘娘是擔心太子殿下去前線,還是擔心太子殿下的安危?」
只有把事情明白清楚,她才好確定自己接下來的話是不是可以說出來。
葛皇后冷靜下來,說道:「這有什麼可以懷疑的嗎?本宮當然是擔心慎兒的安危,本宮把兒子養了這麼大,結果他說去就去了,那是前線,何等危險……真真兒的,一點兒都不了解我這個當母親的心情。」
葛皇后越說,越覺得自己心酸。
嬤嬤聽完她的話,心裡有了打算,直接把自己想的辦法說出來:「娘娘,如果您是擔心太子殿下的安危,奴婢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保證太子殿下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