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罰

  桑若璽沖她笑笑,安靜地坐在座位上就像沒看到皇后難看的表情。


  趙貴妃心裡偷著樂,覺得以後這裡恐怕都要充滿歡聲笑語了,當然,皇后絕對不會喜歡那種情況。


  桑若璽不理會這宮殿里因為自己的行為而起的暗潮洶湧,端著茶杯喝自己的水,明心和明藍只是擔心了一會,就發現自己小姐完全不是需要人擔心的類型,也就都放下心。


  請安結束,桑若璽直接回了東宮,太子被明宗帝叫過去談論家常,桑若璽只能一個人在御花園裡無聊地曬太陽。


  「姑娘,今天的事情結束以後,皇后肯定是記住您了,以後她要是做了什麼事情報復你怎麼辦?這皇宮裡比攝政王府中黑暗的多,就算是長公主也不能插手太多宮裡的事情,萬一皇后想要對您做點兒什麼,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明藍看著桑若璽完全不在意的模樣,心裡焦急。


  可是桑若璽一臉不在乎的樣子,躺在躺椅上,眯著眼睛,讓明心把自己喜歡吃的幾種糕點放在旁邊,心滿意足地拿起一個,漫不經心地說道:「你不用擔心,只要知道你家姑娘不會有什麼意外就是了。」


  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再怎麼說,她也不會去故意委屈自己,讓葛皇后高興,如果他們兩個就這麼相安無事還好,如果葛皇后真的忍不住做了什麼事情的話,她保證不會讓葛皇后好過。


  明藍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覺得自家姑娘對這些事情也太過不在意了。


  所以她依舊是苦口婆心的勸解:「娘娘!王爺讓奴婢跟著您,就是怕您在皇宮裡除了什麼事情,您現在這麼做,明蘭不可能不擔心好不好!」


  桑若璽心裡開心又無奈,雖然明藍擔心她,但是她真的不需要為這些事情太過煩心。


  她拉著明藍在自己面前坐下,看著她有些抗拒的表情,像是逗弄小貓小狗一樣,摸摸她的頭髮:「皇后早就看我不順眼了,要是真的害怕這些東西,當初本姑娘就不會選擇和太子殿下成親,對葛皇後來說,只要我是太子妃一天,她就不可能放過我,所以也沒有必要去介意這些事情。」


  她看著明藍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表情,長出了一口氣,慵懶地說道:「再說了,本姑娘是不會任由別人欺負我,而不會還手的,還有,你就真的忍心看著你家姑娘被人那麼欺負?」


  桑若璽可憐巴巴低看著明藍,把她看的都有些不忍心了。


  別說桑若璽的容貌本來就不差,現在裝成這樣無辜的模樣,就算是明藍明知道他是裝的,心裡還是忍不住軟了。


  如果看著自家姑娘被葛皇后欺負,她心裡也是不願意的,以前的時候,就算了,但是現在,姑娘是她打心眼兒里尊敬的,所以自然不會任由桑若璽如此被人欺辱,雖然憑著她如今的性格,也不太會被別人欺負就是了。


  「姑娘自己心裡有數就好,不要做的太過分知道嗎?奴婢說這些話其實是有些越矩了,只要姑娘明白就好。」明藍明白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而且,現在的姑娘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人,也不用擔心太多那些事情。


  楚慎回來以後,就聽到了宮殿里的宮女太監向著自己訴說今天太子妃又在皇後娘娘那裡受了什麼委屈,然後就是太子妃和其他的娘娘相處的還不錯,回來的時候還是跟著趙貴妃一起回來的。


  他走到御花園,看到躺在那裡悠閑地曬太陽的桑若璽,坐到她旁邊,替她擋住有些毒辣的陽光:「你怎麼不進屋裡去睡?這裡太陽太大了,會晒傷的。」


  他知道有些女子會特別愛惜自己的皮膚,就連宮裡的這些嬪妃還有皇后,都會定期去太醫院裡拿些有助於皮膚保養的藥膏,可是他好像從來沒見過桑若璽用那些東西。


  桑若璽感覺到陰影,漫不經心地睜開一隻眼睛,看著楚慎擔憂地表情,笑著說道:「這點兒太陽算得了什麼?阿慎,父皇叫你過去做什麼了?」


  她坐起身,讓明藍過來把這一堆東西收了,自己則跟著楚慎進了房間。


  猛然間從明亮的太陽底下進到有些昏暗的房間里,桑若璽只感覺自己的眼睛猛然一黑,然後有短短的幾秒鐘都有些看不清楚東西。


  見她不自在地晃頭,楚慎擔憂低看著她:「都說不讓你在太陽底下曬那麼久,現在看不清楚了吧?」


  雖然他這麼說著,還是小心翼翼地把桑若璽扶到桌子旁邊,看她一點兒一點兒恢復正常。


  桑若璽適應環境的能力比一般人要強,過了一會兒,她就沒有了腦袋暈暈,又噁心的那種感覺,看楚慎擔心的模樣,有的只是無奈。


  「你不要把我當成是小孩子好不好?我告訴你啊,以後你也要多曬太陽,對身體有好處。」桑若璽非常嚴肅地,一本正經地說。


  關於有什麼寄生蟲,吸收鈣質之類的,估計楚慎也聽不懂,桑若璽只是強硬地希望楚慎按照自己的希望做一些事。


  楚慎不明白她為什麼對這些事情這麼堅持,但還是無條件地忍受桑若璽的無理取鬧:「那你以後一定要等太陽不大的時候,再去曬太陽,那些嬪妃每次都恨不得不出門,怎麼你就不怕晒黑?」


  他奇怪地看著桑若璽除了紅了一點兒,其他任何不良反應都沒有的臉,和裸露在外的皮膚,不得不說有些嫉妒。


  就算是他以前也沒有這麼好的體質,經常會經常會去太醫院裡拿一些美容養顏的藥膏。


  「我當然不怕,」桑若璽從來不在乎自己的皮象,反正還沒有到不可理喻的地步,「父皇到底找你去幹什麼呢?你們兩個神神秘秘地說了那麼久,也不讓旁的人進去。」


  她戳著楚慎的胸口,眼角泛著水光,挑著眼尾盯著他,看的楚慎面紅耳赤。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父皇擔心你在母后那裡受了什麼委屈,所以讓我過去,回來以後能夠勸勸你,不要太過計較,母后開的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你不要生氣。」


  璽兒什麼都沒做錯,就要這麼忍讓,楚慎都有些替她委屈,但是那個人是自己的母后,他又不能做什麼事情,只能在中間儘力調節。


  桑若璽摸著他的手,認真地說道:「我知道,如果葛皇后做的不過分的話,我不會計較,其實我更加擔心的反而是你,你才是我們中間最難受的,我答應你,不會和母后鬧矛盾。」


  前提是葛皇后不故意找茬。


  楚慎只覺得自己的心裡都被填的滿滿的,那些感動好像都快要滿溢出來,他都有些難以控制了。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楚慎把那些感情都埋在心裡,眨巴眨巴眼睛,調皮地對桑若璽說。


  桑若璽沒想到他會突然抒情,一時間也有些反應不過來,反應過來以後,假裝張牙舞爪地模樣,笑哈哈地衝上楚慎的身上:「你居然敢調戲本宮?看我怎麼教訓你!」


  她雖然武力值強大,但是到底是土生土長地身體,比楚慎不知道小了多少,現在這麼一做,她整個人都埋在了楚慎的懷裡,面犯桃花,眼角也閃著水光。


  「不跟你鬧了,去吃飯。」桑若璽意識到自己體型上吃虧,果斷就停止了這種行為。


  楚慎被她弄得臉色通紅,見她突然停止了,心裡偷偷鬆了一口氣,但是還有些淡淡地失落。


  他還沒玩兒夠呢。


  ……


  縱使桑若璽再不情願,還是要如何葛皇后請安,面對著那一張沒有好臉色的臉,桑若璽連應付都不想。


  「璽兒給母后請安。」桑若璽行了一個女子萬福,和旁邊的趙貴妃打了個招呼,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葛皇后見她如此隨意,冷哼一聲,說道:「你的禮儀是誰教你的?這麼不懂規矩?劉嬤嬤,你去教教太子妃,這行禮的時候,動作到底該怎麼做。」


  這桑若璽果真是沒有教養,都這種時候了,連一個簡單的請安都沒有學會,這不是明擺著在其他人面前丟了自己的臉嗎?

  皇後身后的劉嬤嬤看著桑若璽,眼裡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冷光。


  這太子妃惹誰不好?非要惹皇後娘娘?


  這皇宮裡從來都是皇後娘娘做主,這太子妃也是可憐,剛成親就不討皇后喜歡。


  其他人哪裡看不出,皇后是故意這麼做的,當下一個個都閉上了嘴巴,靜靜看著事情的發展。


  「太子妃,請跟著老奴的動作來一次。」劉嬤嬤看著桑若璽一臉高高在上的模樣,教訓桑若璽。


  什麼太子妃,不還是要看著她們的臉色來。


  可是桑若璽就這麼看著她,一點兒都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冷冷地看著那個嬤嬤:「母后,兒臣再怎麼說,也是太子妃,讓這麼一個粗使嬤嬤過來,是不是有些不合禮數?」


  她話里話外說的都是葛皇后故意讓人過來羞辱她,本來就是,一個在皇後身后搖扇的嬤嬤,怎麼也輪不到她來教訓桑若璽這個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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