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
「你可當真?」楚慎緊了緊衣擺小聲的問她。
桑若璽有些不耐煩,蹙著眉頭,翻了個白眼。看著面前這男人面色微紅,倒像是害羞了。
和她在她的世界見到的陽剛男子不一樣,如此的.……如此的娘炮!
「走吧,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跟個小女子一般。」桑若璽慢悠悠的看著楚慎,眼裡一片平靜。
很明顯的感覺到桑若璽話語里的不耐煩,楚慎有些害怕的抖了下身體。
這是他在他那個國家帶來的習慣,男人都是卑賤的,只能處在深閨被女人欺辱的。所以當桑若璽露出偶爾霸氣的氣場,他就忍不住害怕。
卻又莫名的慶幸。
桑若璽好整以暇的整理好面部表情,繼續和楚慎小心翼翼的往書房所在地趕去。
「哎,就這樣出去嗎?」楚慎看到桑若璽面無旁人般的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趕緊伸手扯住了她的衣擺。
他沒有忘記自己現在身上可是未著寸縷,整個露著上半身兒,如此出去……簡直太丟人了,怎麼說他也是一國太子,有失風範。
桑若璽感覺到身後傳來的拉扯和對方說的話,終於忍不住了。
「楚慎,記住你可是個男人,頂天立地的男人!」
聽到她的話,楚慎明顯的一愣,手也緩緩的鬆開了拉著桑若璽的衣擺。
在他們國家頂天立地的都是女人,儘管他重生至此已經三年余久,但那些觀念畢竟是從小就根深蒂固在他的思想里,怎麼可能輕易被抹去。
見楚慎低著頭沉默不語的樣子,桑若璽也有些愣神。她……是不是話說的太重了一些。
管他呢,一個男人如此矯情,她還是喜歡末世里那些勇於和喪屍赤膊勇斗的英氣男人。
「走吧,只是光個上身罷了,無人在意。」桑若璽忍不住出聲安慰他。
這時他才在心裡決定。
這裡畢竟不是女尊國,他何必遮遮掩掩。
雖然依然有所不妥,但不至於和他的國家一樣,男子赤裸身子便會被浸豬籠。
跟隨著桑若璽一步一步小心的走在小路上,楚慎小心的跟在她身後。
儘管他已經說服自己,可內心還是有些羞澀,他還是忍不住低下了頭,怕被人認出來。
桑若璽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到時忍不住內心的笑意,噗嗤一笑。
其實他這樣倒也是蠻可愛的。
聽到桑若璽的意味深長的笑聲,楚慎卻是卻是不明白,略微硬氣著聲音問她:「你笑什麼?」
「沒有啊,不過.……」桑若璽忍不住想逗逗身後這個男人,停頓了說了一半的話。
果然她的的停頓立馬引起了楚慎的不滿。
他開口道:「你笑作甚?」
這個女人總是奇奇怪怪的,整個人硬氣的不像是這裡養在深閨的女子一般,倒是和他以前國家的女子一般有氣概。
莫非她是和自己一樣重生過來的嗎?
但他又立馬搖了搖頭,否定了這一閃而過的想法,他們國家的女人雖說硬氣,但卻沒有她這麼般滿嘴的新鮮辭彙。
「小心!」
可就在他恍恍惚惚的跟在桑若璽身後走著的時候,桑若璽突然小聲驚呼道。
牽著他的手,一把將他拉到一旁的假山裡。
迅速捂住他的嘴道:「噓!外面有人!」
他驚的睜大了眼睛。因為假山縫隙之間極為狹小。
桑若璽整個人都貼在自己身上,而他上身又確實是未著寸縷,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身上傳過來的溫暖,還有那若有若無的蘭花香氣。
看著外面站著兩個人,她趕緊將自己的頭縮了回來。
桑若璽抬頭看著這個離著自己很近的男人,此刻正離自己那麼近。
淡雅如霧般的眼睛,優美如櫻花的嘴唇,細緻的如美瓷般的肌膚,臉如雕刻般的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異常俊美。
桑若璽還看到他凌亂的衣領口出赤裸的肌膚,鎖骨明顯,那皮膚白皙的彷彿像剛剝開的雞蛋一般滑嫩,還有那薄薄的嘴唇呈現著可愛的粉紅色,低垂著長長睫毛,身上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如此惹人側目的妖孽!對方畢竟還是個男子,桑若璽忍不住紅了臉頰。
甚至那小臉蛋比對方還紅。
「你臉怎麼得如此之紅?」楚慎聲如細蚊般小聲的問桑若璽。
桑若璽白了他一眼,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裡的小九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讓你閉嘴聽見沒有,小心被人發現了!」
卻只聽得外面傳來一聲呵斥:「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快出來!」
桑若璽心下一驚,暗道遭了,被發現了。
她剛開始就知道外面有兩個人,在假山附近鬼鬼祟祟,肯定沒幹好事。
儘管外面兩人武功不高,但這裡比較人多眼雜,現在是特殊時期,她不想惹是生非。
兩隻大眼睛滴溜溜一轉,計上心頭。
桑若璽看了眼旁邊的蹲著的貓兒,揚起嘴角一笑,細聲道:「喵嗚~喵~」
接著她抬腳,就是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在了那無辜小憩的貓兒屁股上。
被驚醒的貓兒喵的一聲驚叫,飛快的竄了出去。
外面的兩人見假山裡竄出一隻貓兒,變放下心來。
繼續小聲的嘀咕著。
見外面的人不在注意假山這邊,桑若璽才轉過臉來,狠狠的瞪了楚慎一眼,用口型對他說道:「你要是在敢給我隨意出聲,我就把你扒光扔出去!」
到驚的楚慎睜著兩隻無辜的大眼睛,一句話也不敢說。
——純是給嚇的。
這女人竟如此彪悍,和他敬重的鎮國長公主好像。
假山這邊也安靜下來,外面兩個人斷斷續續的談話聲也傳了過來。
桑若璽只偶爾聽到什麼太子、攝政王幾個字眼。
單憑這個她根本分析不出來什麼事情,但看著外面那兩個人賊眉鼠眼的樣子,她本能的覺得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最後兩人像是談妥了一般,互相點點頭。
其中一人說道:「既然如此,就這麼辦,還有要行事小心,莫叫人發現了端倪,知道嗎?」
那另一個人將對方遞過來的一小紙包東西,小心的收進了懷裡的暗兜,獻媚的笑道:「嘿嘿,一定一定!」
桑若璽有些奇怪,不過撞見這樣讓人遐想的見面,她想這地方估計又要上演一出好戲了。
不過這和她沒有關係,她現在只祈禱外面兩人感覺離開,她好帶著面前這個傻乎乎的男人去把衣服換了。
大概又過了半刻鐘,外面的兩個人終於墨跡夠了,緩緩離開。
這是桑若璽這輩子做過最有耐心的事情了。
她想如果外面兩人在不離開,她就會像對待喪屍一樣,掐爆那兩個人的頭,她可不怕腦漿迸裂的到處都是。
「走吧!」桑若璽鬆開楚慎,走出了假山了。
似有灰塵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衣擺,一臉鎮定的繼續往前走去。
不一會兒,他們兩個人小心的避開周圍人的眼睛,來到了葛永凰的小書房。
見到桑若璽貼心的舉動,往前看去,赫然就是葛永凰的小書房,頓時心下松,沒有了一開始的擔憂。
心裡也不由的對面前的這個女子有了一絲別樣的感情。
「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支開書房的丫鬟。」桑若璽側過頭對身後的楚慎說道。
這傢伙這副模樣,還是別人那些嘴碎的小丫鬟們看到,不然這外面肯定又要掀起一陣八卦熱潮,太讓人頭疼了。
「哦,那我等你回來。」楚慎躲在角落裡,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看的桑若璽后脊一僵。
趕緊轉身離開。
這男人太妖孽了。
去了書房,桑若璽故作一臉高傲的樣子,對著書房裡左看看右看看。
輕咳了一聲。
周圍正在打掃書房的小丫鬟見來人竟然是桑若璽。立馬放下手裡的雞毛撣子,俯身跪地恭敬道:「奴婢們見過桑大小姐。」
「嗯,起來吧。」桑若璽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可以起來了。
幾個小丫鬟低著頭,從地上慢慢站起來。
準備繼續幹活。
見屋中沒有其它人,桑若璽側目偷瞧了眼楚慎的廣向,隨後轉頭對小丫鬟們說道:「剛剛你們公子和我說了,書房就先不用打掃了,讓你們都先退下。」
「可是,這.……」領頭的丫鬟出聲道,有些遲疑了。
聽到有否定的聲音,桑若璽立馬挑著好看的眉頭,聲音不悅道:「怎麼?你有什麼問題嗎?」
桑若璽是出了名的脾氣火爆,他們這小丫鬟哪裡惹得起。
只得感覺俯身行禮:「是,奴婢告退。」
桑若璽眼看到那一群小丫鬟離開后,這才走進書房,看了看周圍在沒有人。這才對著書房不遠處的角落裡擺擺手,小聲呼喚道:「出來吧,丫鬟們我都支走了。」
聽到桑若璽的聲音,楚慎這才放心下來,快步走到小書房裡。
接著轉身不忘關上了門。
「你去裡間,裡面應該就有換洗的衣物,你自拿去穿了吧。」桑若璽倚在門口,小聲說道。
這裡一直都會備著葛永凰平時穿的衣物,兩個人身形相仿,楚慎應當是能穿的。
「你怎麼會知曉這些?」楚慎愣了一下,她一個深閨女子怎會知道男人的衣物擺放在何處。
桑若璽翻了白眼,沒好氣道:「反正衣物在裡面,你愛穿不穿,我反正不建議你就這樣出去嘩眾取寵!」
說完她便開門走了出去。
望著關上的門,楚慎嘆了口氣,這丫頭好大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