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童語
小囡囡嘟著嘴，氣呼呼地說道：「哥哥最壞了，他就是認為我做不了丞相。我會讓他知道，千萬不要小瞧女人。」
李燁聽了小囡囡的話，不由得失笑。
他寵溺地摸著小丫頭的腦袋，原本就柔和的眸子閃爍著疼愛的光芒。
「他們說你喜歡我娘親，是真的嗎？」小囡囡好奇地看著李燁。
李燁愣了一下。對古靈精怪的小囡囡，他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不由得想，現在的孩子都是如此難纏嗎？
「你認為呢？」李燁把這個難題扔回給小囡囡。
小囡囡歪了歪頭，露出古惱的神色。
那張白嫩的臉上有著沉重的表情，顯然正在天人交戰，好像被什麼難題困住似的。
「李叔，你長得很好看。我爹沒有你好看。可是我娘和我爹已經有我和哥哥了。如果你搶走了娘親，我們就沒有了娘親，那就是孤兒。李叔長得這麼好看，一定有很多人喜歡你。你就別和我爹搶娘親了。」小囡囡哀求地看著李燁。
「傻丫頭。」李燁動容。「沒有人能夠搶走你娘。她的心本來就在你爹身上。」
第一次，李燁有了生一個女兒的衝動。可是，此生失去所愛，又找誰生？他可不會隨便找個女人將就著過日子。
李燁看著面前的小丫頭。
「小囡囡……」李燁摸著小囡囡的頭髮說道：「我做你的乾爹怎麼樣？」
小囡囡驚訝地看著李燁。她咬著手指，猶豫了又猶豫：「有什麼好處？」
李燁失笑。手掌握成拳頭放在嘴邊輕咳一聲，說道：「你現在有爹娘疼愛，有哥哥保護，如果再多一個乾爹的話，乾爹可以地教你如何做一個丞相。如果有人欺負你，乾爹可以幫你。」
「我爹會生氣嗎？」小囡囡用無辜的表情看著李燁。
李燁的腦海里浮現上官煥的神情。在上官煥的眼裡，小囡囡是他的寶貝女兒，那是僅次於孟雨萱的存在。如果讓他知道小囡囡叫他乾爹，就像被搶走了心甘寶貝一樣，上官煥的心裡肯定不痛快。
當然，這樣的話不能告訴小囡囡。
李燁揚起非常溫和的笑容：「當然不會。他一定非常高興能多一個人保護你，照顧你，疼愛你。如果他生氣，說明他心胸狹窄。這樣的男人怎麼能做一軍統帥？所以你爹不是那樣的人。」
「那就好。」小囡囡抱著李燁的大腿，高興地叫道：「乾爹。」
李燁疼愛的看著她：「乖。」
從外面傳來一個女子的叫喊聲。外面的禁衛軍攔住那女子的道路，那女子不能進來，只有在外面叫喚。
「李燁，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居然騙本公主說離京。你就這麼討厭本公主嗎？」外面的女子叫得大聲，聲音傳了進來。
小囡囡疑惑地看向外面，問道：「乾爹，是那個公主。她每天都要去找娘親。那公主是不是喜歡你？」
李燁皺了皺眉，眼裡閃過不耐煩。
他以為他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這些日子以來，他沒有給她任何希望，一直以客人彬彬有禮，但是也僅限於客人。然而，這個公主也太難纏了。不管他如何表明態度，她彷彿看不懂聽不懂似的。這樣的死纏爛打只會讓他厭煩。
要不是她的本性不壞，他早就把她趕出去了。看在她是貴客，又是個年輕的小姑娘，所以才會處處留情面。
「你這個小腦瓜到底在亂想什麼？」李燁指著面前的書本，說道：「這裡是國字。剛才講到國學……」
小囡囡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李燁。她在心裡想道：看來乾爹不喜歡那個公主。不過也難怪，那個公主沒有娘親好看。
在小囡囡的眼裡，想要被他乾爹喜歡，就必須長得比她娘親好看。然而以孟雨萱的相貌，去哪裡找個比她好看的女人？李燁以為從上官煥的手裡搶了女兒，卻不知道找了一個一直在幫他找漂亮女人的媒婆。小囡囡覺得李燁之所以看不上那些女人是因為他們不夠漂亮。所以只要看到漂亮女人，小囡囡本能地拿來和自己娘親比較一下。
當她看見七八十歲還是如少女模樣的娘親，再看那些真正的少女，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看來乾爹找不到女人了。
這是后話。
「讓我進去。」楊玉兒還在外面死纏爛打。
畢竟是鄰國公主，禁衛軍不敢做得太過份，所以被她鑽了空子闖進宮殿里。
楊玉兒看著那個抱著小女童溫柔講解的男子，通紅的眸子里浮現難過的神色。
他果然在這裡。
可是，她在外面叫得嗓子都破了，他還是沒有理會她的意思。在他的心裡，她到底算什麼？
她就那麼讓他討厭嗎？
「李燁，你真的不喜歡我嗎？」楊玉兒哀怨地看著李燁。
李燁放下手裡的筆，抱著小囡囡轉過身來，對面前的楊玉兒說道：「一個人的心只有一顆，給了別人就沒有辦法收回來了。公主是個好姑娘，卻不是李燁心中的那人。實在對不起。公主，請回去吧！李燁，不配讓公主如此傾心。」
「如果……我是說我不在乎呢？你可以繼續想你的人，我只要陪在你的身邊，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楊玉兒期待地看著李燁。「你也說喜歡一個人就沒有辦法把心收回來了。我的心也收不回來了。你怎麼可以對我如此殘忍？」
「抱歉，公主。」李燁無動於衷。「公主想回慶國的時候，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楊玉兒倔強地說道：「你搶了我的心，現在想把我打發走，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我正是考慮你的感受，所以才會勸你離開。」李燁皺眉。「如果公主執意如此，李燁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男女授受不清，公主還是回驛站住吧！我的府院實在不適合公主。」
「你……無情。」楊玉兒哆嗦地罵了一聲，哭著跑出去了。
李燁輕嘆一聲：「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該留下她。我原以為她是個聰明的姑娘，應該知難而退。不曾想……」
「乾爹那麼好，喜歡你的女子那麼多。如果每個人都這樣鬧一場，你的日子還真是夠熱鬧的。」小囡囡在旁邊歪著腦袋說道：「乾爹，如果玉兒公主還要鬧下去，你怎麼做？」
「我會親自把她送回慶國。」李燁淡道：「讓慶國皇帝早些給她選個附馬，不要在別人的國家內胡攪蠻纏。」
「好可怕。」小囡囡吐吐舌頭。
「你這小丫頭……」怎麼什麼都懂？李燁想問，又想到同樣幼小卻已經文武雙全的霖兒，頓時止住了話。
他發現孟雨萱生的兩個孩子都很利害。先不說他們有成人般的心智，就是他們過目不忘的能力，就和其他孩子不同。
不過李燁只是感嘆一句，沒有懷疑什麼。他做夢也想不到孟雨萱有個空間，那兩個孩子從娘胎里開始就喝空間水，吃空間蔬菜，現在還經常吃孟雨萱調製的益智丸。可以說，別看他們年紀小小的，比其他孩子早熟五六歲。
九王府。上官煥和孟雨萱坐在涼亭里說話。現在上官溪已經可以獨擋一面，朝中的許多事情都是自己處理。上官煥整個人輕鬆了許多，不用整天往宮裡跑。他可以用更多的時間陪著心愛的妻子。可是……
「萱兒，小囡囡還沒有回府嗎？」上官煥皺眉說道：「這都多長時間了？」
「是啊！」孟雨萱看著對面的上官煥，輕笑道：「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打聽過，小囡囡一直在李燁的府里。」
「又是李燁。他到底想做什麼？以前想搶我的女人，現在想搶我的女兒。」上官煥一聽，頓時醋意大發。「不行，我要去把小囡囡接回來。再這樣下去，小囡囡都要變成他的女兒了。」
「小囡囡仰慕他，想跟著他學習也沒有什麼不好。李燁的學識在這裡算是數一數二的，你還怕他把小囡囡帶歪了不成？」孟雨萱見上官煥這樣緊張，有些不理解。「李燁的府里冷清清的，有個小姑娘陪著他鬧，他也不至於孤單。」
「你對他有愧疚，讓女兒來彌補對他的虧欠？」上官煥眼眸微眯，清俊的臉上滿是不悅。「縱然你同意，我也不會同意。李燁想不孤單，天底下多的是女人願意給他生孩子。他要是走不出來，這輩子都不娶親，難道我們要虧欠他一輩子？」
「你幹嘛這麼緊張？這段時間你們不是相處得挺好的嗎？」孟雨萱見他如此，也有些惱了。「你實在不想讓小囡囡跟著李燁，自己去和你女兒說。那是你女兒纏上去的，與李燁有什麼關係？不要什麼脾氣都對著人家發。他不欠你的。」
「他不欠我，難道我欠他的？就因為從他手裡奪了你，我就一直欠他是嗎？」上官煥心裡一冷，猛地站起來。「好。我現在就去把小囡囡接回來。從今天開始，小囡囡哪裡都不能去，更不許出府。」
「站住。」孟雨萱一聽，立即急了。
小囡囡的個性像男孩子，讓她不出王府，那簡直就是故意折磨她。
上官煥明明知道自己女兒是什麼性情，還說出這樣的話。他這次的醋也吃得太過了吧？
上官煥沒有停下來。
孟雨萱一聽，臉色發沉，施展輕功擋在上官煥的面前。她冷漠地看著他：「你到底想做什麼？莫不是覺得我們母女礙眼，所以故意找我們的麻煩？如果是這樣，你不用如此費盡心機，我帶著孩子離開你這王府，從此與你再也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