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審問
密室里,崔氏被吊在鐵鏈上。
那張漂亮的容顏上浮現痛苦的神色。她眼神渙散,嘴唇乾裂,瞧著十分痛苦。
對面一個男子揮著鞭子打著她。啪!啪!啪!一鞭又一鞭,打得她皮開肉綻。
「說不說?說不說?你們多少人?誰派你們來的?你們想偷什麼東西?快說!」那男子一邊打一邊逼問。
崔氏悶吭,隨著他鞭打的次數,她虛弱地叫著。那男子下手毫不留情,鞭子上面有倒刺,每揮一鞭子,倒刺就勾起一些血肉。
孟雨萱和夜十七在門口看了許久。那女子瞧著嬌弱,沒想到如此能扛。她一身細嫩的皮膚已經被打得面目全非,還是不說一個字。
那男子打累了,停下來休息。他看見孟雨萱,連忙行禮道:「見過夫人。」
夜十七打開門,孟雨萱走進去。她看著吊在那裡的崔氏,微笑道:「姨母,你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
崔氏聽見孟雨萱的聲音,虛弱地睜開眼睛。她咧開嘴,露出帶血的牙齒,說道:「你別想從我嘴裡問出什麼,我不會說的。」
孟雨萱冷冷地說道:「是嗎?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可能要做點對姨母不敬的事情。姨母可得忍住,千萬不要叫出來。畢竟你這麼一個漂亮的美人兒,要是叫得太難聽,實在影響你的形象。」
孟雨萱說著,將一顆藥丸塞到他的嘴裡。
那藥丸入口即化,崔氏想吐出來都沒有機會。沒過多久,崔氏感覺身體里有無數的蟲子在爬似的。那種感覺很癢,身體的每個地方都好癢,偏偏她沒有辦法撓一下。她痛苦地看著孟雨萱,說道:「殺了我吧!」
「我不會殺了你。」孟雨萱坐在夜十七搬來的凳子上,仰頭看著她,微笑道:「我這人不喜歡殺人。」
「你所做的事情,難道不比殺了別人更殘忍嗎?」崔氏憤怒地瞪著她。「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
「你激怒不了我。我不會殺你。殺了你有什麼好處?」孟雨萱睨著她。「如果你說出我想知道的一切,我便給你解毒。」
崔氏絕望,準備咬舌自盡。然而在她即將咬下去的時候,夜十七點住了她的穴道。她瞪大眼睛,憤恨地看著對面的幾人。
崔氏無法動彈,但是毒藥還在身體里運行。她很痛苦,可是現在連叫都不能叫出來。那種痛苦比同時中幾刀還痛苦。
孟雨萱見時間差不多了。她對崔氏說道:「如果你願意配合,就眨眨眼睛。」
崔氏現在只想解脫,其他的都不想再考慮。她連忙眨了一下眼睛。
夜十七解開她的穴道。
崔氏一解脫,連忙說道:「指使我們的人是……」
話沒有說完,只見一人出現在門口,將手裡的暗器射向她。撲哧!暗器直中崔氏的心臟。崔氏就這樣咽了氣。
她在咽氣之前,眼裡滿是放鬆的笑意。在她看來,說出來是死,不說也是死。現在這樣挺好的。她終於不用再受折磨了。
使出暗器的人殺了崔氏就馬上離開。夜十七追了出去。孟雨萱站起來,掀開崔氏的衣服,檢查著她的身體。特別是刺殺她的那隻暗器,瞧著做工和上面的圖案都有些特殊,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
崔氏的背上有個圖案。那是一朵花,像是玫瑰。她不知道這代不代表著什麼。
在崔氏的身上有幾瓶葯,大多數是療傷葯,只有一瓶是毒藥。除此之外,也找到一隻暗器。那是一隻飛鏢,上面也有玫瑰圖案。
「玫瑰……看來應該打聽一下誰喜歡用玫瑰圖案做標記。」孟雨萱自言自語。
剛才對崔氏用刑的漢子見她死了,詢問道:「夫人,如何處理此人的屍體?」
「先留著吧!夜一夜二回來交給他們處理。」孟雨萱最後看了一眼崔氏,離開了那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院子里,夜一夜二帶著剩下的十幾個暗衛跪在那裡。他們每個人都帶著傷,然而此時他們顧不得療傷,反而跪在那裡請罪。
「你們回去休息吧!」孟雨萱說道:「你們已經儘力了,我知道。」
「可是讓她逃走了,小主子的毒怎麼辦?」這才是暗衛們連命都不要也要追過去的原因。他們想要抓住那些人,這樣才能救幾個小主子。現在沒有抓到人,他們的心裡非常難受。畢竟犧牲了那些多兄弟的性命,就是為了幾個小主子的安危。
「下次還有機會。」孟雨萱也很難受,可是現在能怎麼辦?暗衛們已經儘力了。就算要怪,也是應該怪她無能。
只有夜十九還沒有回來。夜十九說過,唐榆擅長易容術。現在就看夜十九那裡能不能帶回來好消息。
這一夜,很長。巫族族長昏迷不醒,孟雨萱要先顧及此人的安危。畢竟他是幾個孩子最後的希望。
空間里的書房已經進去過幾次。書上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用得太多,過於依賴空間,還是空間真的不知道解毒的法子。
在這樣的等待中,上官煥帶著幾萬士兵回來了。他們打了一個大勝仗,把敵人殺得節節敗退,對方的五十萬人只剩下幾萬人。就算皇帝還想進攻他們,短時間內也無法招集兵馬。再說了,有了這個下馬威,他們想再出手,也得顧及一下自己的實力。
「萱兒,我回來了。」上官煥一進府,馬上尋找孟雨萱的身影。
孟雨萱站在門口等著他歸來。她看著他,揚起燦爛的笑容,說道:「有沒有受傷?回去讓我看看。」
「別急。我先安排好兄弟們,再回來讓你看過夠。」上官煥還不知道幾個孩子出事的事情。孟雨萱不想他一回來就擔心,揚起笑臉。
當上官煥安排好那些士兵回來時,孟雨萱已經做好了滿桌子的飯菜等著他。上官溪幫著擺碗筷。
「爹。」上官溪見到上官煥站在門口,連忙迎過去。「爹,擔心死孩兒了。」
上官煥打量著上官溪,慈愛地說道:「傻小子,我不會有事的。你爹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
「過來吃飯吧!溪兒,別纏著你爹。他累了,先讓他吃飽喝足,再讓他睡個覺,然後你們父子再好好說話。」孟雨萱溫和地說道。
上官溪拉著上官煥走到桌前。上官煥瞧了瞧四周,疑惑地說道:「霖兒和女兒呢?」
「你女兒要出去玩,惠靈帶著她在院子里看花花草草。霖兒現在也是皮的時候,剛才丫頭們已經喂他吃過飯了,也在玩。」孟雨萱心情沉重,提起他們的時候有些黯然。
上官煥粗枝大葉,沒有發現她的異樣。上官溪卻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裡。他拉著孟雨萱的手,無聲地詢問著她。
上官溪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暗衛們知道情況,但是不會告訴她。孟雨萱更不會告訴他。所以,他不知道孟雨萱為何煩惱。』
聽說兩個孩子已經吃飽了,上官煥就不再客氣。他坐在桌前大快朵頤。上官溪和孟雨萱都為她夾菜。
這時候,夜十九回來複命。他見到上官煥回來,站在門口不敢進門。
孟雨萱看見他,立即站起來。
上官煥和上官溪同時看向她。
「我讓夜十九幫我找個人,你們吃吧!我去問問情況。」孟雨萱對父子兩人說道。
「讓他進來說。我回來了,有些事情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上官煥擦拭嘴角。「我那位皇兄沒有這麼快再動手。畢竟剛吃了敗仗,無論民心和軍心都不在他那裡。我們有時間處理其他事情。至於士兵們的撫恤以及對他們的獎賞,我會一一給他們分發出來。」
「既然你還有這麼多事情沒有處理,其他小事就交給我了。你不用聽,聽著就煩心。」孟雨萱淡笑道。
孟雨萱越是如此,上官煥越發現不對勁。平時有什麼,就算用不上他,孟雨萱也不會如此迴避。她越是迴避,只怕有大事發生。
上官煥不是傻子。平時可以裝聾作啞,不代表著他真是聾啞。此時孟雨萱隱瞞的事情讓他產生了懷疑,他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又不忍心強迫她。他想了想,嘆道:「那就聽你的。如果有什麼無法處理的,就交給我。」
孟雨萱暗暗鬆了一口氣。她連忙應下來,說道:「那我先聽他怎麼說。」
孟雨萱帶著夜十九走到院子里。
夜十九跪下來,對孟雨萱說道:「本來已經快要找到那女子,巫楓這時候發現了屬下,屬下與他打鬥了一會兒,那女子就跑了。
「他們還在城裡。」孟雨萱說道:「沒有得到東西,他們不可能離開。只要庫房裡的東西還在,我們還有抓住他們的機會。」
「夫人去看了庫房嗎?那裡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如此大費周章?」夜十九問道。
「這個……我還沒有去看。」孟雨萱懊惱。她竟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你先休息吧!其他的交給我。」
微風吹拂著她的發。在這個炎熱的季節,這麼一陣風真是來得及時。
孟雨萱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大風搖曳著樹葉。她閉著眼睛,感受著微風拂面的涼爽,同時,她心裡的燥熱也平息了些。
上官煥從身後抱住她的腰。他的腦袋抵在她的肩膀上,說道:「在想什麼?」
「你這段時間一定累壞了。」孟雨萱聞到他剛洗了澡的味道。他的頭髮還在滴水。「我給你絞乾。」
「不用了,一會兒就幹了。」上官煥鬆開她的手,溫柔地看著她。「萱兒,你有心事。難道連我也不能說嗎?」
「不是不能說,而是不知道怎麼說。」孟雨萱垂眸說道:「你在外面出生入死,我連一點兒小事都做不好。我真是沒用。」
「傻丫頭,這是誰說的?如果不是你,這裡怎麼建設起來?如果不是你,我們又怎麼支撐這麼久?那些武器都是你畫出來的。」上官煥捧著她的臉,認真地看著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上次我提過的那個女人,就是那個叫唐榆的女人,她擅長蠱毒。在我忙著治理希望之城的時候,她給我們的孩子下了毒。」孟雨萱垂著頭說道:「三個孩子,無一倖存。小囡囡發現得早,下的蠱毒正好是我能治的,所以搶救過來了。另外兩個孩子我就沒有辦法了。」
上官煥聽見她的哽咽聲,頓時心疼得不行。他緊緊地抱著她,溫柔地說道:「我在這裡,別怕。我們一起想辦法。」
「我以為巫族族長可以幫忙,可是他不擅長蠱毒,說是只有抓住那個女子才能徹底地解決。可是我讓她跑了。」孟雨萱難過地說道。
「剛才夜十九來彙報,就是沒有找到那個女子?」上官煥問道。
「嗯。那女子擅長易容,終究還是讓她跑了。怎麼辦?她一跑,幾個孩子怎麼辦?」孟雨萱擔心地說道:「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他們。」
「你也不是神,不可能什麼都能解決。這段時間你那麼忙,對孩子有所疏忽也是正常的。雖然我現在也很擔心,可是我不能因此就怪你。」上官煥溫柔地看著她。「所以,不要再想那些事情了。我會想辦法找到那女子的。」
「她想偷我們府里的一件東西。上次被我打斷計劃,沒有帶走東西。我覺得他們還會再來的。」孟雨萱吸了吸鼻子,控制住情緒,冷靜地給上官煥分析情況。她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讓上官煥明白目前的處境。
上官煥聽了,算是明白那幾人的意思。他也知道了這些人的來歷。
「玫瑰圖案,又如此行事作風的,只怕不是我們國家的人。」上官煥說道:「應該是我們敵國的長公主。」
「嗯?」孟雨萱不解。「他們嘴裡說的公主,我以為是華靈公主或者紫陽公主,難道不是嗎?」
「敵國有個長公主,從小就神神秘秘,好像擁有特殊的力量。她從小就受到族人的忌憚,連她的父親都不敢動她。她一生未婚,在敵國建了個神秘的組織,那個組織非常強大,有時候還會接暗殺的生意。以我看來,應該是他們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