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戰爭
孟雨萱的手裡也有兵器圖,那是她從空間裡帶出來的。空間出品的東西,早就遠超這個時代的發展。如果能夠製作出來,別說外面的五十萬大軍,就算再來五十萬大軍也能夠應付。只是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內,想要製作出大量的兵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要製作出這批兵器,首先需要一個大型的煉器隊伍,然後需要大量的原材料。希望之城別的還好,在人才和原材料方面都很短缺。
就在孟雨萱為之煩惱的時候,一人出現在她的身後。她敏銳地察覺到了另一人的氣息,抓起桌上的硯台揮了過去。
砰!那人成功地避開了她的偷襲。就在孟雨萱再次揮拳迎上的時候,那人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說:「萱兒,你要謀殺親夫嗎?」
當那熟悉的聲音傳入耳內,孟雨萱的身體僵了僵。她瞪大眼睛,顫抖地抓著那人的手臂。
這一刻,她渴望了許久,可是盼得越久,越容易失望。每次從夢中醒來,看見一片寂靜的夜色,就忍不住問自己,他到底在哪裡?
此時他活生生地站在面前,用他溫暖的手臂抱著她。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心跳,聞到了他的味道,心裡才踏實下來。
「你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連回家的路都不記得了。」孟雨萱心裡有怨念。
畢竟說好了回來就可以看見孩子出生,現在孩子都快三個月了,他才用這樣的方式回來。當她九死一生的時候,他在哪裡?當她被殺手輪番刺殺的時候,他在哪裡?當孩子們躲在陰暗的密室里的時候,他在哪裡?
一個家裡沒有男人,誰都可以來欺負他們母子。老皇帝那個昏君死了,新皇帝的手段更可恨,直接派了大軍壓境,讓他們沒有退路。
縱然她很堅強,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也擔心無法保護自己的孩子,更擔心全城的城民會受她的連累。那是幾十萬人命,要是真的就這樣隨風而去,就算她有空間可以躲避,難道她能苟活嗎?不僅是為了孩子們,那些城民的性命就不是性命嗎?
上官煥明白這段時間把她嚇壞了。夜一已經把那些事情告訴他。一路上聽著夜一的描述,他的心裡如同有刀割似的。
他聞著她的發,緊緊地抱著她,任由她打著他的手臂。他感受著她的存在,在心裡想道:終於回來了。終於抱到萱兒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何嘗好過?先皇派他送親,一路上他遇見不少殺手。玲瓏郡主也不配合,好幾次差點逃跑。如果讓她逃跑了,他沒有辦法向兩個國家交代。在送親的路上,他幾乎沒有怎麼合眼。好不容易把她送到那個國家,沒想到又遇見他們內亂。
玲瓏郡主一個繼后,居然在沒有舉行儀式的時候參與其中。他為了收拾她的爛攤子,又耽擱了兩個月時間。
好不容易把那個女人的麻煩解決了,把她交給了那裡的皇帝。接下來她是生是死,再也與他無關。
他從番外皇帝那裡討了千里馬,帶著手下往回趕。接下來才是真正的災難。每天幾撥殺手輪流上場,簡直比一日三餐還要勤。他的手下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去,再也爬不起來。夜十一為了保護他,被人砍了一隻手。如果不是夜十一,廢了一隻手的就是他。
幾十個手下只剩下三個人回來。夜一中途來接應他們,最終還是晚了一步,他就這樣掉進了深海里。如果不是那個打漁的老翁,或許他早就死在海里。
他在老翁的家裡養了幾天,心裡擔心妻兒的他把綁在裡衣里的銀票拿了一大半出來,只留下一部份在路途中使用。沒過多久夜一帶著倖存下來的三個人找到他,他才知道孟雨萱過著什麼樣的日子。當時他身上的傷口遠沒有心裡的疼痛。
「對不起。」上官煥緊緊地抱著她,眼裡閃過愧疚和痛苦。
孟雨萱剛才太激動,現在冷靜下來。她知道上官煥不容易,就算沒有親眼看見,僅是想象就知道他過得有多辛苦。那麼多殺手跟著他,一刻也不能鬆懈,要不然現在已經回不來了。他能夠保住這條命回來,別說只晚了幾個月,就算晚了幾年,幾十年,她也滿足了。
她吸了吸鼻子,拉著他的手說道:「我沒事了。你讓我看看你。」
上官煥鬆開她,任由她轉過身來。兩人深情地凝視著對方。孟雨萱摸著他的臉,蹙眉說道:「怎麼瘦了這麼多?還黑了。這皮膚本來就黑,現在都快看不見樣子了。等會兒要是見到霖兒和小囡囡,你不會把他們嚇著吧?」
「沒事,過幾天你就給我補回來了。只是這皮膚是天生的,可能沒有辦法改變。幸好萱兒不嫌棄,否則我只有哭了。」上官煥摸著她的臉說道:「萱兒,你憔悴了許多。聽夜一說你整天忙著城裡的事情。剛開始是為了改變城裡的狀況,後來是因為練兵的事情。」
「嗯。外面的大軍都逼到城門口了……對了,你是怎麼回來的?難道他們撤退了?不可能的。那你是怎麼回來的?」孟雨萱這才想起上官煥出現得如此奇怪。
「以前打仗的時候,我們發明了一種飛鳶架。人可以借用那個東西飛一定的距離。我們借用它飛進城,就這樣回來了。」上官煥抱著孟雨萱坐下來。
孟雨萱聞著他身上的味道,不由得皺起眉頭:「你還是先洗洗吧!這一身味道真夠重的。」
「萱兒嫌棄嗎?那怎麼辦呢?剛才已經抱了這麼久,萱兒的身上早就沾上了味道。要不,我們一起洗?正好萱兒想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上官煥抱著孟雨萱在空中旋轉了一大圈。
孟雨萱沒好氣地敲了一下他的胸膛。她朝外面喊道:「來人,準備熱水。」
上官煥回來了,外面的部下早就知道,否則這麼大的城主府,他帶著幾人不可能混得進來。只不過看見上官煥的樣子,認出他的身份,自然就放他進來了。
聽見孟雨萱的聲音,外面的婢女馬上準備熱水。惠靈現在要照顧霖兒,所以晚上一般交給其他婢女執夜。
那些婢女經過嚴格排查,確定他們沒有什麼問題才安排到孟雨萱的身邊。她們的來歷清白,幾乎都是知根知底的。當然,因為這次的事情,京城裡的九王府被控制起來,那裡的靈鶯和茉莉沒有辦法轉移到這裡。否則以兩人的身手,一定可以做她的幫手。
孟雨萱已經派人傳訊給管家,讓管家帶著心腹部下轉移到安全的地方隱藏起來。還告訴他們,沒有得到他們這裡的消息,不要出來行動。他們的唯一任務就是保護好自己,其他的就不用他們操心了。
京城那裡已經失聯,孟雨萱不知道他們的情況。不過以她對管家的了解,她相信他們能夠安全地躲起來。等門口的攔路狗得到解決,再讓他們悄悄轉移過來。當然,說不定他們那時候已經可以回京城了,也沒有必要朝這裡轉移了。
半個時辰之後,上官煥泡在浴桶里洗頭。孟雨萱在旁邊幫著他打理頭髮。他的頭髮太長,不好打理,看起來又臟又亂。孟雨萱給他換了幾次熱水,這才把他的頭髮弄乾凈。
接著上官煥泡在浴桶里,一幅享受的樣子。孟雨萱幫他擦背,只見上面有大量的傷口,瞧著十分猙獰。
上官煥趴在那裡,閉著眼睛享受這難得的平靜。最近天天被追殺,連眼睛都不敢閉上。現在終於安靜了,也安全了。他趴在那裡,又有愛妻溫柔地擦拭他的身上,給他的傷口上藥,頓時覺得世間最幸福的時刻莫過於此時。
如果不是為了溪兒,他真不稀罕那個皇位。然而那個皇位是大哥的,現在應該傳給溪兒。當然,如果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就要奪皇位,那也太自私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以前的皇帝和現在的皇帝都不是明君,這樣的人不配坐在那個位置上。
為了天下百姓,他只有狂妄一回,自私一回。他可以不在乎那個皇位,就算不做皇族,只做平民百姓,他也能生活得很好。然而對普通百姓而言,誰做皇帝非常重要。一個好皇帝可以讓他們安居樂業,一個昏君會讓他們妻離子散。
「傷成這樣,看著都疼。」孟雨萱抱怨道。「你以為自己是鐵打的身子?就算是鐵打的,像這樣的傷勢,只怕也經受不住幾次。」
上官煥趴在那裡說道:「有人心疼的感覺真好。還是萱兒疼我。」
「貧嘴。」孟雨萱拍著上官煥的肩膀,沒好氣地說道。
上官煥低呼一聲。
孟雨萱立即緊張起來。她四處查看,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上官煥轉過身來,抱著孟雨萱說道:「哪裡都不舒服。特別是想萱兒的那裡……」
孟雨萱一聽,臉色羞紅。她瞪著他說道:「外面的大軍壓境,你還在這裡貧。你回來了,外面的麻煩就交給你了。我退居幕後。」
「是是是,王妃娘娘請歇著,接下來就看為夫如何趕走他們。」上官煥溫柔地摸著她的臉。「我家王妃文能治國,武能安邦,真是第一奇女子。我得好好把你藏起來,要是被別人搶了去,我得多難受?」
「越來越沒有正形。以後兒子不能跟你學這些。」孟雨萱哼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你。我為了師出有名,把溪兒的身份傳出去了。現在誰都知道他是前太子的兒子。接下來三皇子只怕不會放過他。畢竟他那個皇帝來得明不正言不順,大家對此頗有怨言。」
「早晚也會有這麼一天。傳就傳吧!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算你不傳,我回來也會傳出去。」上官煥淡道:「只是溪兒不能再做個不聞世事的孩子。既然他是皇位正統的繼承人,就應該走到前面來,讓所有人見見他的能力。只有這樣,老百姓才會支持他。」
「他還是個孩子,這樣對他太殘忍了。」孟雨萱心疼地說道。
「萱兒,我們去休息吧!」上官煥從浴桶里站起來。他的身上滴著水,露出強壯的胸膛。
孟雨萱咽了咽口水,只覺這男人如此好看。不過現在不是沉迷美色的時候。畢竟現在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處理。
「你先休息,我把武器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孟雨萱側過頭不看他。
那男人的眼神太火熱,看得她一陣悸動。她告訴自己,千萬不要被迷得七葷八素,否則明天早上別想爬起來了。
上官煥的邪噁心思被孟雨萱識破,見愛妻如此不肯配合自己,不免覺得傷心。他一把抱起孟雨萱,引起她尖叫連連。
「事情要處理,但是不用急於一時。我敢保證,他們在十天之內不敢動手。」上官煥自信滿滿地說道。
孟雨萱正想斥責他胡鬧,聽他如此自信的話語,不由得好奇起來。她問道:「為什麼?你憑什麼認為他們明天不敢攻過來?」
「傻丫頭。朝中那些擅長帶兵的幾乎是我的部下,不管他們是不是投靠了我,他們是不敢對我動手的。我的部下們不敢動手,現在派出來的都是那些半路出家的傢伙。或許他們自己有些武功,但是並不懂得帶兵打仗的那些要領。所以,在十天之內,他們肯定不敢動手,現在只敢拖……他們會想著,如果拖下去的話,說不定你自己就投降了。畢竟你一個女人,又沒有男人撐腰,能支持多久?」
「我沒有想過你的影響力這麼大。你就不怕你的那些部下背叛了你?為了升官發財,他們願意帶兵與你作對。」孟雨萱說著另一個可能。畢竟新皇沒有軍權,一定會想盡辦法誘惑那些武將。武將們或許對上官煥很忠心,但是武將也是人,他們也有家人需要照顧。如果皇帝軟硬皆施,先是誘惑,誘惑不行就用他們的親人威脅,那些武將還能忤逆皇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