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巫術

  密室里，孟雨萱盤腿坐在那裡感受著體內的力量運行。她按照巫族族長所說的引導體內的力量，將它直接引至大腦，然後握著上官煥的舊衣，感受著他的存在。她閉著眼睛，努力想著上官煥的一切。那力量在她的身體里轉得越來越快，她的腦海猶如火燒般炙熱。


  這時候，她看見了一片深水。眼前是水，大量的水。她將視線調高，然後看見一支小舟，小舟上有個打漁的老伯。老伯往外撒著魚網，沒過多久就拉了許多魚蝦上來。老伯搖頭嘀咕道：「魚蝦越來越少，這日子沒法過了。」


  孟雨萱急了。她想看上官煥的生死，而不是想看這個陌生的老伯。難道她失敗了嗎？只是，如果失敗了，現在看見的又是什麼？

  這時候，老伯再次撒了一次魚網。當他想拉上來的時候，突然停了一下，驚訝地說道：「怎麼如此沉？難道有大魚？」


  孟雨萱心裡一擰，緊張地看著老伯的動作。當老伯辛苦地拉上魚網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魚網裡。老伯顫抖地站在那裡，臉色蒼白無色。他朝旁邊的幾隻小舟喊道：「鄉親們，這裡有個人，也不知道死了沒有。你們快來瞧瞧。」


  是煥。


  孟雨萱還在施展巫術，沒有辦法說話。不過從身影來看，那是上官煥沒錯。她不由得激動起來。


  煥。我就知道你沒事。只是，你現在在哪裡？海邊，魚……難道是一個漁村？我馬上派人來找你。


  就在孟雨萱想撤銷巫術的時候，又一個場景出現在她的腦海里。上官煥抱著一個少女，滿是寵溺地看著她。


  孟雨萱腦袋一痛，巫術就此中斷。她痛苦地倒在那裡，睜開眼睛看著前方，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煥不會這樣對我。那個女人是誰？」孟雨萱憤怒地說道：「騙子！全是騙人的。我才不相信這個巫術。」


  巫族族長走進來。他聽見孟雨萱的聲音，一直守在外面的他不放心，進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一進來就聽見孟雨萱說不相信巫術的話。


  「怎麼了？」巫族族長見她如此激動，猜測她看見了不想看見的畫面。他關心地問道：「你看見了什麼？」


  孟雨萱剛才巫術失控，大腦受到攻擊，腦袋疼得利害。


  她吃力地站起來，看著巫族族長說道：「剛才看見的是不是也有可能是假的？」


  「你剛才看見的東西，要麼是正在發生的事情，要麼是即將發生的事情。既然是預言能力，當然是預言未來。」巫族族長再次問道：「你看見了什麼？告訴我，我幫著你一起分析。」


  「我看見一個大海，一個划著船的老伯在打漁。老伯抱怨魚少，日子不好過。聽他的口音，像是北方人。老伯在撒第二次網的時候，撈上來一個人。我沒有看清楚，不過看他的衣服，再看他的身形，應該是我的夫君。最後，我看見我的夫君抱著一個年輕的女人。」


  說到這裡，孟雨萱的心情無法平靜。


  如果前面的解釋是正在發生的事情，那麼後面的畫面是即將發生的事情。意思是說，上官煥要移情別戀嗎？

  不！她無法接受。


  巫族族長蹙眉，想著她說的話。孟雨萱現在很激動，接受不了上官煥即將背叛她的殘忍結局。他沒有見過他，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男人。不過聽夜一夜二的評論，他應該是個有擔當的男子漢。這樣的男人既然已經有深愛的妻子，應該不會做那種事情。


  或許，事出有因。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巫族族長拍了拍旁邊的草墊子，讓孟雨萱坐下來說話。「以前有個男子，為了讓妻兒過上幸福的生活，他出去找了個走鏢局的活兒。有一次他接了一個重鏢，跟著鏢隊走了五年。當他回來的時候，在外面聽見妻子對一個男人說話。他的妻子說『他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總不能守著他過日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人，咱們兩人過自己的小日子，其他的別想了。』」


  「這時候，與他妻子說話的男人說道：『他不照顧你，我會照顧你。你永遠是我最愛的人。』男子一聽，這還得了？他才離開五年，妻子就有了別的男人。他抓著大刀衝進去，揮刀就要砍那個男人。他妻子見到他，先是一喜，接著一驚。她連忙攔住他，問他這是做什麼。他就說『你有了別的男人，還問我幹什麼？我當然是殺了這個姦夫。』他妻子一聽笑了，羞惱地瞪著他說道：『你沒長眼睛嗎？這是咱們的兒子。你走的時候他十歲，還是個孩子。現在已經是個健壯的小夥子了。前幾天還有人找我說親，說是員外家的小姐瞧上了他，想要嫁給他。』」


  巫族族長講完了整個故事。他見孟雨萱一幅若有所思的神情，便做著總結：「有時候你眼睛看見的，耳朵聽見的，未必就是真的。眼睛也會騙人，只是它的騙術太高明，許多人被它玩弄於鼓掌之間。對於你剛才看見的畫面，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一切只有等事情發生再說。」


  孟雨萱坐在那裡，抱著雙腿說道：「我以為自己擁有預言的能力，就能看見許多別人看不見的。現在才明白，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還是無法改變什麼。除了未雨綢繆，也只是給自己徒增煩惱罷了。你說得對，我的主要目的是想看看他是否活著。既然他活著，我就放心了。」


  「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他真的帶了另一個姑娘回來。你怎麼辦？」巫族族長看著她說道。


  「對感情不忠的男人，我向來不屑之。」孟雨萱淡淡地說道：「所以，我會帶著孩子離開他。以我的個性，他這輩子別想見到兩個孩子。」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巫族隨時歡迎你。就算你不是巫族的人，我們也歡迎你在這裡定居。」巫族族長微笑道。


  「我已經完成了巫術，是不是要縮短壽命？」孟雨萱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看著巫族族長說道。


  「嗯。沒錯。你現在很虛弱，所以最近一個月別用巫術了。」巫族族長對她說道。


  「多謝告之。」孟雨萱走向外面。


  接下來的時間裡，孟雨萱盡量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她每天用空間水調理自己的身體，在精心照顧下，身體慢慢地恢復過來。她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建設希望之城上。因為她的用心，在短短的兩個月之內，希望之城的人口達到了五十萬以上。


  在幾個月前，這裡沒有一個建築物，總共只剩下五百多個老人和孩子。現在原本離開這裡的人回來了，還得到了這裡的土地。事實上，孟雨萱頒布了新的法令。只要進入希望之城定居，便會按人頭分派房子和田地。這個法令一出來，每天有大量的人湧入希望之城。


  五十萬人！她從中招收了五萬個壯年組成軍隊。訓練這支軍隊成為她最主要的任務。她每天有一大半時間呆在這支軍隊里。


  「王妃……」夜二從外面走進房間。此時孟雨萱正在翻看兵書，思考著書中所講的內容。夜二見她如此，不由得更加擔心了。


  自從孟雨萱從巫族回來后，整天就泡在軍隊里。現在這支軍隊已經被她訓練成了一支刀槍不入的神兵神將。


  「你想說什麼？」孟雨萱看著站在那裡發獃的夜二，眼含疑惑。


  「還有人想加入軍隊。」夜二蹙眉說道：「可是這些人有些問題。屬下發現他們帶著京城有口音，而且身上有許多劍傷。」


  「皇帝的人？」孟雨萱放下手裡的書，眼眸沉了下來。「這不是正好嗎？把他們招進來，放進新兵營。」


  「王妃的意思是……」夜二有些不明白孟雨萱的用意。現在的她猶如一隻受傷的母獸，隨時要撲過來吞噬敵人。


  「皇帝派人過來，就是想知道我們有沒有謀反的意思。」孟雨萱淡道：「通知新兵營的，他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矇混過關。」


  「王妃不把他們處理了嗎？」夜二不解地問道：「要是把他們放進新兵營，說不定會探聽到什麼。畢竟我們的人不可能不露風聲。」


  「所以，這次的任務就是給那些新兵一次試煉的機會。如果他們表現得好，我就給他們更好的武功秘籍。」孟雨萱微笑道。


  「素兒傳話過來，說是隱藏在府里的那個人開始行動了。」夜二又開始說另一件事情。


  「查出他是誰的人了嗎？」孟雨萱垂眸，站起來看著外面的人。


  「沈琛之。」夜二說道：「沈琛之和他娘的關係一直不好。最近那位紫陽公主的狀態不對勁，屬下懷疑他已經正式向他娘下手。


  「他與他娘的恩怨我知道一些，只是為何派個人盯著我，這就有些奇怪了。」腦海里浮現沈琛之的樣子。那個男人被一天一天地逼成現在的樣子。他那位娘真是功不可沒。到底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才會讓一個女人對自己的兒子下手？除非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