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獻舞
貴妃嬌媚地依附在皇帝的懷裡，嬌滴滴地說道：「皇上……」
她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只聽沈琛之說道：「九王妃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宮廷宴會，趁著這個日子，不如讓九王妃為舅舅獻上一支舞。」
上官煥從桌下抓住孟雨萱的手，無聲地安慰著她。他淡淡地說道：「王妃近日身子不適，不能獻舞。」
貴妃早在沈琛之提起『更美的人』時就做好被誇讚的準備，結果沈琛之說的是孟雨萱，這讓有著第一美人之稱的貴妃覺得受到侮辱。她狠狠地瞪著孟雨萱，陰陽怪氣地說道：「九王妃不是賤婢出身嗎？只怕除了洗衣做飯也不會別的了。九王爺直接說實話，皇上大人大量，不會怪罪她的。」
皇帝一雙眼睛死盯著孟雨萱。精心打扮的孟雨萱確實太美了，宮殿里那麼多女人，加起來比不上她一個人。面對如此美人，人倫就是個屁。他是皇帝，最美的女人應該是他的。
「小九，只是讓你王妃給朕跳個舞，用得著這樣心疼嗎？她既然能進宮，想必沒有什麼大礙。如果真是病得利害，朕賜她御醫，單獨給她安排個宮殿稍作休息。」皇帝冷冷地看著上官煥說道。
所有人都看著孟雨萱。現在她騎虎難下。
跳嗎？若是跳的話，自然不能故意亂跳，否則會讓上官煥沒臉。如果不跳的話，皇帝是不會放過他們的。這樣的局面他們早就猜到了。只是真的面臨這樣的情況，她還是難免煩燥和緊張。
「皇上，論美麗，當然是貴妃娘娘最美了。誰不知道貴妃娘娘才是天下第一美人？貴妃娘娘的舞技更是天下無雙。微臣覺得，既然要欣賞舞技，當然要找最好的。」李燁拱了拱手，對坐在龍騎上的皇帝說道。
孟雨萱感激地看了一眼李燁。現在她不能說話，不管她說什麼都是錯的。如果李燁和上官煥的話都沒用，她說什麼更沒用。
貴妃聽李燁如此讚美，重新揚起笑容。她妖媚地看著李燁，暗送秋波。
「貴妃當然是最美的。不過朕經常看她跳舞，也沒什麼新鮮了。今年朕就想看九王妃跳舞。小九，不過跳個舞而已，你這幅樣子擺給誰看？」皇帝冷冷地說道。「這是聖旨。聖旨一下，誰敢抗旨不從？」
上官溪擔憂地看著孟雨萱，低聲喊道：「娘，溪兒害怕。」
孟雨萱拍拍他的手，溫和地說道：「別怕。娘不會讓別人傷害你。不過是跳個舞，大不了跳一下。」
「皇上……」從外面傳來太監焦急的聲音。「瑤池殿失火了。」
「什麼？」皇帝猛地站起來，憤怒地咆哮道：「養你們這些奴才有什麼用？還不快點救火。」
瑤池殿是他為美如仙子的九王妃修建的。以後他還要將這個女人藏在宮殿里。那是花了大價錢修建的，怎麼可以燒毀？他的美人還沒有住進去呢！那不是代表著他功虧一簣嗎？
「奴才已經派人滅火，但是……奴才在失火的地方發現了兵器，奴才懷疑有刺客潛進宮裡想對皇上不利。」太監結結巴巴地說道。
「混賬東西！」皇帝一臉慌亂。「禁衛軍何在？把所有的禁衛軍都派過來保護朕。」
「皇上。」太后挑起蓮花指，優雅地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平靜地說道：「切勿慌亂，九王爺和各位武大人都在這裡，刺客再利害，那也傷不了皇上分毫。」
皇帝嫉恨地看著上官煥，冷笑道：「正是人太多，朕才不得不防。有些人表面忠心，其實一肚子花花腸子。朕可不敢把自己的命交到那些別有用心的逆賊手裡。」
沈琛之輕笑道：「舅舅放心。琛之拼著一死也會護你周全。」
「琛之辦事，朕自然放心。」皇帝緩和了幾分臉色。「紫陽，你生了一個好兒子。」
紫陽公主微微頷首，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她瞟了一眼旁邊的沈琛之，眼裡閃過冷光。
「皇上，就算有刺客，咱們的壽宴也不能結束。要不然那些刺客還以為皇家怕了他，連壽宴都不敢舉辦了。」大玉妃溫柔地說道。「不如這樣，臣妾和妹妹一起為皇上舞上一曲？皇上可否願意一賞？」
「說起來朕還沒有見過兩位玉妃為朕同時跳過舞。你們是親姐妹，想必很有默契，朕倒是有些興趣。」皇帝看著面前這對姐妹花，邪惡地說道：「要是跳得好，晚上朕同時獎賞。」
玉青嬈臉色蒼白，哀傷地咬著紅唇，一臉不情願的樣子。當年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女早就死了，現在的她就是一個強顏歡笑的傀儡，只為皇帝的寵愛而存在。、
大玉妃笑得嬌媚，站起來福了福身說道：「多謝皇上。臣妾和妹妹不會讓皇上失望的。」
孟雨萱沒有立場同情玉青嬈，畢竟她現在也自身難保。除非玉青嬈離開皇宮，卸掉皇妃的身份，否則這樣屈辱的事情還會發生的。
兩位玉妃獻上歌舞。大玉妃本來就擅長舞蹈，小玉妃這段時間一直在學習歌舞，瞧著成長了不少。
因為失火的事情，皇帝暫時忘記為難孟雨萱。應該說，他不是忘記了，而是將此事暫且放下。畢竟刺客的事情還沒有著落，要是真的有刺客的話，他還指望上官煥保護他，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得罪上官煥。
孟雨萱不覺得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如果這件事情與上官煥沒有關係，那就是她運氣太好了。可是真是她運氣太好嗎？
孟雨萱看向上官煥。後者知道她在看他，眼裡閃過淡淡的笑意。
「你沒猜錯。」上官煥淡道。
「原來你早就……」做好了各種準備。孟雨萱咽下沒有說完的話。「現在怎麼辦？」
「等結束。」上官煥低聲說道：「他現在沒有心思為難我們。他那麼怕死，當然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最重要。我們可以安心地吃吃喝喝，結束了就回去。」
「早知道這麼順利，我昨晚就不用這樣擔心了。」孟雨萱嘀咕道。
「事情沒有做成之前，誰也不知道會有這麼順利。」上官拉著她的手。「那昏君為了美色，說不定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在沒有回到家之前，我們還是必須小心一些。」
大小玉妃的歌舞堪稱一絕，看得出來他們很用心地排練過。皇帝看得目不轉睛，一直盯著玉青嬈的小蠻腰流口水。直到兩人的舞蹈結束，他拉著兩人直接離去，留下滿堂的文武大臣及其家眷。
太后一直不多話。皇帝走後，她借口乏了，帶著幾個不受寵的妃嬪離了席。
貴妃被兩個玉妃搶了風頭，俏臉氣得鐵青。她拂袖離開宮殿，不顧還留在那裡的賓客。
沈琛之哈哈地笑著，手裡提著酒壺，自斟自飲，瞧著十分詭異。與他一樣反常的還有李燁。
孟雨萱和上官煥也準備離開。然而剛走出大門，孟雨萱給上官溪整理披風，一道黑影射向他們。
上官煥擋在孟雨萱的面前，扛住了那人的攻擊。孟雨萱護住上官溪，抽出腰間的軟體，迎向對面的刺客。眼瞧著越來越多的黑衣人從天而降，上官煥對孟雨萱說道：「帶著溪兒退回殿里。」
「可是你怎麼辦？」孟雨萱護著上官溪抵抗著。上官溪畢竟是個手無寸鐵的孩子。哪怕他再早熟，在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也不可能多麼堅強。要不然那就不是孩子，而是一個披著孩童外皮的妖怪。
此時他嚇得發抖，但是還是努力支撐著沒有大吼大叫。孟雨萱一邊擔心上官煥一邊又要保護他。那些禁衛軍明明就在附近，聽見打鬥聲卻沒有過來。如果說這不是皇帝有意安排的，打死她也不相信。
「萱兒，快帶溪兒回宮殿。」上官煥一劍解決一個刺客。
她現在使用的寶劍不是自己的，而是從刺客手裡搶的。宮規有一條，那就是不能帶著武器進宮。
「怎麼回事？」李燁突然出現，一把拉住孟雨萱。他惱道：「你愣著做什麼？快進殿。」
「煥……」孟雨萱不放心上官煥，不肯離開。然而她這樣擔心上官煥，簡直在李燁的心臟插了一刀。孟雨萱也知道這樣對李燁很殘忍，可是現在能幫她的只有李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上官煥的暗衛不能出現，否則皇帝一定會給他安一個造反的罪名。
這真是皇帝的計謀嗎？不！皇帝沒有這個頭腦。這明顯是有人在背後出謀劃策。沈琛之？一定是他！
沈琛之！為什麼你那麼想把我送上皇帝的龍塌呢？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禍害，當初絕對不會救你。
「我幫他。」李燁拉住孟雨萱，對不遠處的梧桐說道：「你保護萱兒。」
梧桐挑眉，搖頭說道：「天底下還有比我家主子更傻的男人嗎？孟姐姐，裡面請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紅衣女子悄悄地靠近孟雨萱。她用力一推，將孟雨萱推向對面的戰鬥圈中。
孟雨萱懂得武功，這是她沒有想到的事情。當她推孟雨萱的時候，後者反手一拉，再一甩，反而將她推進打鬥群中。撲哧！一把劍刺向女子的肩膀，鮮血四濺，腥紅的味道在空中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