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相悅
孟雨萱靠在上官煥的懷裡,看著面前這朵綻放的鮮花。隨著它一點一點地衰敗,她坐了起來,說道:「我們回吧!」
上官煥看著她的神情,眼裡有些憂慮。
「怎麼了?」孟雨萱疑惑地看著他。「更深露重的,你還想在這裡過夜不成?」
「剛才你哭了。為何?」為了那個男人嗎?上官煥在心裡悶悶地想。
孟雨萱輕笑,朝他伸出手說道:「一塊木頭為我做了這樣的事情,還不能讓我感動地哭嗎?拉我起來。」
上官煥先站起來,拉著她的小手一用力,將她拉起身。他手臂一攬,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孟雨萱沒有拒絕。她心安理得地依偎著他,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心裡是從來沒有過的平靜和安適。
或許,這樣挺好。
沒有人反對他們,沒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們,不用聽別人說什麼她不配的話,不用整天擔心會被打死。她做著一個普通獵戶的妻子,與他共同哺育一個孩子。他們一起將他們的小家一點一點地發展起來,過著富足的日子。
溪兒說,他想要個弟弟或者妹妹。現在她有些能夠接受這個提議了。
上官煥抱著孟雨萱在村子里快速地穿梭而過。眨眼間,剛才還在山中你儂吾儂的兩人回到了他們舒服的小巢里。
咕嚕!咕嚕!上官煥的肚子叫了起來。
孟雨萱撲哧笑了起來。
上官煥瞪著她,埋怨道:「這是一個妻子應該有的反應?你想餓死你夫君嗎?」
孟雨萱小臉微紅,嗔了他一眼,轉身朝廚房走去。剛走幾步,她回頭瞪著他說道:「愣著做什麼?難道你還想在這裡當大爺?過來幫我燒火。不燒火就沒得吃。」
上官煥哼道:「哪家的男人還要燒火做飯的?也就你這個女人刁鑽。」
「你燒不燒?不燒就算了。」孟雨萱作勢要回來。
上官煥大步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扛在肩膀上,快步地躍向廚房。
「呀!巔著我了!」孟雨萱的肚子抵在他的肩膀上,隨著他走動,肚子抵得難受。
上官煥聽言,小心翼翼地放下她。此時已經到了廚房,他揉著她的肚子說道:「哪有這麼小氣?你不是會武功嗎?」
「我會武功,但是我不是神仙。你這樣扛著我跑,我能好受嗎?」孟雨萱用威脅的眼神看著他,大有他再反駁一句就罷工的意思。
上官煥還敢說什麼,只能作罷。剛才氣氛正好,他們之間的感情好不容易有進展,可不能弄巧成拙。
孟雨萱成功壓制住了他,心情更好了。平時這傢伙可是不吃虧的,今天居然沒有和她爭執什麼,算他識相。
她在廚房裡尋找著食材。現在太晚了,做其他的太麻煩,還不如隨便做點什麼應付著吃幾口。前幾日她已經在空間里養了雞鴨鵝,還單獨挖了一個大坑做魚塘,因此空間里的食材變得更豐富了。
剛才這傢伙表現好,為了獎勵他,今天用心給他做頓吃的。那些空間里出品的好食材就別心疼了,拿出來給他好好補補。
「我不喜歡吃雞蛋。」上官煥見她拿了兩個雞蛋,有些厭惡地說道。
「行!你今天是大爺。」孟雨萱本能地想頂兩句,最終閉了嘴。「你直接說想吃什麼吧!」
「你上次做的粉蒸肉,麻婆豆腐,魚香茄子……」上官煥努力回想著他能叫出來的名字。他越說越多,沒有看見對面孟雨萱的臉色越來越鐵青。他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面前傳出洗鍋的聲音。抬頭一看,孟雨萱直接把雞蛋打進碗里攪動著。
「今天太晚了,給你做碗麵條吃就行了。你剛才說的那些……明天再做吧!」孟雨萱咬咬牙,沒好氣地說道。
上官煥燒著火,看著她在廚房裡利落地忙碌著。那些礙手礙腳的廚具在她手裡就像神器似的,做出的飯菜就是比別人做的好吃。沒過多久,兩碗香噴噴的雞蛋面出鍋了。
孟雨萱在上面灑了小蔥,對坐在那裡發獃的上官煥說道:「不是餓了嗎?吃不吃?」
上官煥等了這麼久,當然要吃。別說現在餓壞了,就算沒餓也得吃。
兩人面對面坐著,一人抱著一碗小面開吃。廚房裡只有他們兩人吃面的聲音。吃完后,孟雨萱洗碗,上官煥在旁邊守著。
「你還不回去休息,在這裡呆著做什麼?」孟雨萱擦乾手裡的水漬,回頭看見上官煥,便問了一句。
上官煥挑眉,嚴肅地說道:「你不回來,我怎麼睡?你見過哪家的男人是自己睡的?為人妻者,不是應該給丈夫整理好被褥嗎?」
「上官煥!」孟雨萱忍了又忍,終究忍無可忍。這傢伙真是得寸進尺。
「剛才還叫夫君,現在又直呼其名,該罰。」上官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該歇息了。你確定還要在這裡耽擱?」
「我才沒有這個閑工夫。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孟雨萱氣呼呼地走過去,經過他旁邊的時候瞪了他一眼。「回房了。」
卧室。孟雨萱整理被褥,看見中間放著的長枕頭,想了想收了起來。
平時他們之間有一條中界線。她警告他不能跨線。事實上,她每次醒過來都在他的懷裡。每當這個時候,她又要羞怒地威脅他一番。結果第二天照樣如此。經過這一個月的鬥法,就算從他懷裡醒來她也能面不改色。所以這東西根本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撤了吧!其實以他的武功,如果真想用強的,她能反抗得了?不過就是自欺欺人罷了!
上官煥在旁邊看見她撤了長枕頭,眼裡閃過亮光。
孟雨萱先上床,將自己密密實實地蓋住,不理會在旁邊像狼一樣盯著她的上官煥。
躲在被窩裡的那具嬌軀有些顫抖,猶如她此刻不平靜的心一樣。她表面平靜,其實內心並不平靜。
上官煥上床,看著呼吸不穩的枕邊人。他躺下去,將她抱入懷:「你是冰做的嗎?每天晚上睡了幾個時辰還是不暖和。」
孟雨萱心裡一暖,轉過身來,撲入他的懷裡。
「現在暖和了。」孟雨萱嬌羞地說完,逃避似的閉上眼睛。
上官煥嘴角微揚。他聞著她的發香,感受著她的體溫,沉沉地進入夢鄉。
這一夜,兩人無夢。
第二日,孟雨萱聽見吱吱喳喳的鳥叫聲,迷茫地睜開眼睛。只見窗檯有幾隻小鳥在那裡跳躍著。
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她摸了一下,被窩已經沒有溫度。一時間,她竟有些失落。
「娘……」窗口出現上官溪笑眯眯的笑臉。
孟雨萱驚訝,從床上坐起來,翻身下床。
上官溪推門而進,撲入她的懷裡:「娘,你好壞,一個月不找溪兒。你和爹是不是有了弟弟妹妹就不愛溪兒了?」
孟雨萱穿著白色的裡衣,長發披散在後背上。她蹲下來,羞惱地揉著上官溪的小臉道:「胡說什麼?誰說有弟弟妹妹了?」
「爹說的。他說你要好好休息才能生弟弟妹妹,讓溪兒不要打擾。」上官溪指著門口那個似笑非笑的男人。
孟雨萱瞪了他一眼,摸著上官溪的腦袋說道:「傻小子,你聽他胡說八道。娘沒有不愛溪兒,也沒有要生弟弟妹妹。」
「還沒有呀!」上官溪失望地說道:「爹答應過我的,說是一定會有弟弟妹妹的。爹真是說話不算數。」
「溪兒……」孟雨萱不想繼續當著上官煥的面說這樣的話題,感覺好像她願意跟他有什麼關係似的。「夫子願意放你回來了?他有沒有說什麼?」
「夫子很不高興。他讓我告訴娘,最多只給我兩天時間,後天就要把我送回去。」上官溪委屈地說道:「娘,你和爹什麼時候才去城裡。城裡的店鋪不要了嗎?」
「誰說不要了?我只是還在考慮如何利用它。」孟雨萱說道:「娘還沒有梳妝,你先出去等我。」
「嗯。」上官溪乖巧地應道。「我找黑子哥哥玩。」
上官溪出門。上官煥感激地看著她:「你把溪兒教得很好。還有,你是如何治好他舊疾的?他那病根本就沒有人能治。這次回來發現他體內的毒徹底地消除了,現在身子一天比一天健壯,短短一個月沒見,他的體形竟和黑子差不多了。」
「我有我的辦法。你也是一個有秘密的人,應該清楚有些秘密最好不要詢問,知道得越多越不是好事。」孟雨萱梳著頭髮,從鏡子里看著身後的男人說道:「所以,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好。我不問。只要你一日是溪兒的娘,我的妻,不管你做什麼事情,我都會護著你。」上官煥一本正經地說道。
孟雨萱低眸一笑:「你這算是……表白嗎?」
「哼!你我是夫妻,需要說那些虛假的場面話嗎?」上官煥不屑。
「哎!還以為你開竅了,原來還是木頭。」孟雨萱嘀咕道。
昨天晚上的上官煥一定是被附身了,不然怎麼會做那樣的事情討她歡心?瞧瞧,一覺起來就打回了原形。木頭就是木頭,想要把他變成完美的藝術品,還真是一件任重而道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