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心慌慌
清晨的空氣帶著清草的氣息,總是格外清甜。又因為是新的一天,給人們帶來新的希望和陽光,所以清晨也是人們心情最好的時候。孟雨萱是個俗人,無法免俗。每天起床的那一刻,她總是對人生充滿了各種期待。她會想,昨天已經過去,明天還很遙遠,只有今天才是最值得把握的。所以,每天起床,她會伸著懶腰,笑著對陽光說:早。
不過,此時此刻,孟雨萱的眼裡滿是驚恐和羞惱。她瞪著面前那個目光如炬的男人,憤怒地說道:「你怎麼在這裡?你……不對,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對,現在重要的是,你怎麼會在我的床上?你對我做了什麼?」
當她睜開眼睛看見旁邊躺著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時,第一反應是遇見採花賊。她揮出拳頭,打向男人的臉。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拳頭,緩緩地睜開眼睛,目光火熱地看著穿著單薄衣衫的她。她低頭一看,胸前衣服敞開,露出那如白雪般白嫩的肌膚。
她連忙把衣服整理好,瞪著對面的男人。這一看,她才看清那男人臉上的疤痕。頓時,她心裡更氣。
這個上官煥,一回來就嚇她,還佔她的便宜。原以為他是正人君子,沒想到和那些男人一樣色迷心竅。
上官煥摟著美人兒睡了一夜,被她撩撥得欲仙欲死。剛才好不容易睡著,這女人偏偏又醒了,還用拳頭招呼他。縱然脾氣再好的人,此時也有種想要狠狠揍她小屁股的衝動。更何況他從來不是好脾氣的人。不過,既然她醒了,他痛苦了一晚上,是不是應該收點利息了?就算吃不著肉,好歹喝點湯。聊勝於無嘛!
上官煥邪笑,一把摟過孟雨萱的腰肢,將她壓在下面。他俯視懷裡那個眼含羞怒的女人,說道:「夫君剛回來,你就想謀殺親夫嗎?」
上官煥剛醒,聲音比平時更加低沉沙啞。孟雨萱聽著他用曖昧的聲音說著曖昧的話,眼神又是如此火熱,恨不得把她吞進肚裡似的。她又氣又惱,語氣中滿是不自在地說道:「什麼謀殺親夫?你從來沒有承認過我是你的妻?我又哪來的夫?」
「如此幽怨,難道是因為我們之間有名無實的夫妻關係?」上官煥聞著她的梅花體香,眼眸變得更加幽暗。原本強行壓制的某個地方再次抬起高昂的頭,硬硬的頂在孟雨萱的腰間。他動了一下,頓時硬如鋼鐵。
孟雨萱這一世沒有經歷過男子。上一世雖說是花魁,可是用自己的才華保住了身子。可以說,兩世都是清白之身。
然而在那樣的環境里,哪能不學些勾人的招數?那些招數利用好了,才能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所以,看見上官煥的樣子,哪裡有不明白的道理?
她推了推上官煥,害羞地瞪著他說道:「快起來!我還要去做早飯。」
「你的丫環買來做什麼?連頓早飯還要你這個夫人親自做?夫君剛回來,你不是應該好好伺候你的夫君嗎?」上官煥勾勒著懷中女子如玉般精緻的容顏。他的眼神很複雜,有些驚艷,又像是很煩惱。「長這麼勾人做什麼?真是個招人的妖精!」
孟雨萱冷哼,推開他的手,俏臉緋紅。
「不高興了?」上官煥動了一下。那裡更是堅硬無比。「女人,準備好了嗎?」
孟雨萱大驚,原本有些發小脾氣的她瞪著面前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想要坐起來又被他壓得死死的。她一動,那男人的身體崩得更緊。猶如隨時準備撲食的凶獸,一直盯著對面的食物。她這隻小綿羊要是再動一下,那就真的會被吃掉了。
「上官煥……」孟雨萱緊張地叫著他的名字。
「煥。」上官煥對她的稱呼不滿。
既然接受她了,不能再任由她逃走。從現在開始,他們要做真正的夫妻。真正的夫妻怎麼能這樣直呼其名呢?
上官煥如何想的,孟雨萱真的弄不明白。這男人是不是吃錯藥了?走的時候還是互不干涉的兩個人,一回來就開始占她的便宜。難不成是鬼附身?還是說,他根本不是上官煥,而是別人偽裝的?
「你不是上官煥。」孟雨萱一隻手抱著上官煥的脖子,一隻手摸著他的臉。「是不是戴著人皮面具?」
上官煥哭笑不得。孟雨萱的小手在他的臉上亂摸,而他的身體非常誠實,一直不停地叫著『需要她』。
他無奈地看著這個渾然忘記危險的女人,一把抓住她不規矩的小手,警告道:「再亂動,你就真的下不了床了。」
孟雨萱聽了這句話,又感受到他身體的渴望,哪敢再動?再說了,她已經想明白了,這個人就是上官煥。
一個人的臉可以偽裝,疤痕可以偽裝,聲音可以偽裝,包括身形也可以偽裝,但是眼神是偽裝不了的。他是上官煥,今天之所以反常,應該是吃錯藥了。這便是孟雨萱想了許久想出的答案。
上官煥也知道進展太快,這女人被嚇著了。雖然他很想就這樣把小綿羊拆骨入腹,但是還是別嚇著她了。
他翻身下床,大步朝外面走去。
孟雨萱愕然。剛才還一幅急色的樣子,現在就這樣毫不留戀地走了?怎麼男人比女人還要翻臉無情?
「壞蛋。」孟雨萱想到上官煥剛才逗她的場景,羞得不敢下床。她將自己埋在被子里,懊惱得不行。
她可是花魁!今天居然被一個男人給捉弄了!士可殺不可辱,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下次,對,下次一定『報仇雪恨』。
上官煥不知道自己隱忍的放棄讓一個心眼小的女人『懷恨在心』,更不知道因為今天這件『頗有風度』的事情讓以後很長一段時間生不如死。早知道他忍著劇痛的離開會讓那女人誤會,他說什麼也要先把她吃干抹凈。當然,這是后話。
「靈鶯,你在這裡做什麼?」門外傳來惠靈壓低的聲音。
靈鶯的身影就在門口,她不解地說道:「這個時間了,當然來給夫人端水洗漱啊!」
「爺回來了,以後沒有夫人的吩咐,別進去多事。」惠靈拉著靈鶯,低聲說道:「夫人這麼美,爺又血氣方剛的,你來這麼早做什麼?夫人和爺要是需要洗漱,自然會叫咱們的。」
「啊?我把這事給忘記了。」靈鶯懊惱地說道:「瞧我,腦子真是不好使,幸好有你提醒。」
孟雨萱躲在被窩裡,從頭到腳都紅透了。這些臭丫頭,還沒有出閣呢,倒是什麼都懂。什麼血氣方剛?他們又沒有……
哼!她才不會讓他這麼輕易地得逞。男人最是犯賤,越容易得到的越不會珍惜。
不對,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難道……她居然是願意的。不!現在她和上官煥的關係還沒有到這個程度。未來如何,誰也不知道。如果上官煥能夠真心待她,做他真正的妻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只是,她必須確認這個男人是值得託付終身的良人。
「靈鶯,惠靈,你們在外面做什麼?」孟雨萱從被子里鑽出來,坐在床上叫道:「把水端進來,我要洗漱。」
靈鶯和惠靈正要離開,聽見孟雨萱的吩咐,兩人連忙把水端進去。
靈鶯把水放在凳子上,絞了帕子低著頭走向床鋪的方向。惠靈負責給孟雨萱折被子。她也小心翼翼地低著頭走過去。
孟雨萱見兩人如此,淡淡地笑道:「你們在玩什麼?」
惠靈和靈鶯不解,疑惑地看著她。
「你們幹嘛低著頭?」孟雨萱淡道:「平時也沒見你們這樣害怕。今天這是怎麼了?我這房裡有鬼不成?」
靈鶯驚呼:「沒有沒有,爺怎麼會是鬼?」
「爺?什麼爺?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沒有爺。」孟雨萱哼道:「小丫頭心思還真多。」
靈鶯和惠靈驚訝地抬頭,兩人尋找著上官煥的身影。這時候,上官煥從外面走進來。
惠靈和靈鶯連忙把頭低下去,手忙腳亂地伺候著孟雨萱。孟雨萱平時不習慣有人幫她整理衣服,今天上官煥回來了,她有些不自在,所以任由兩人折騰。現在上官煥坐在對面的凳子上,一雙眼睛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孟雨萱借著鏡子瞟了一眼上官煥的……那裡。她想道:「聽說男人沒有得到滿足,身體和心裡都很痛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剛才他出去幹嘛了?難道自己……」
想到這裡,她懊惱地唾罵自己。她在想什麼呀?這男人是不是難受,剛才做了什麼,關她什麼事?
「不是開了一個店鋪嗎?怎麼還沒去開店門?」上官煥坐在後面問道。
靈鶯和惠靈面面相覷。兩人看了一眼旁邊的孟雨萱。爺剛回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夫人好像沒有解釋的意思。那他們到底是說還是不說?怎麼感覺夫人和爺之間氣氛很微妙?難道兩人昨天晚上沒有那啥啥啥嗎?所以夫人現在不滿了?
爺瞧著挺利害,那方面的能力應該不弱啊!俺爹瞧著瘦乾乾的,當年還在的時候也能讓俺娘天天晚上叫喚呢!難道這位身強力壯的爺是中看不中用的類型?那夫人也太可憐了!靈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