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你的秘書比你爸爸的強
「……當然，這一切都要源於愛在辰東這四個字，」她眼珠靈動地轉著，邊想邊說，「全集團鋪開，一年內每月開展一期愛在辰東優質服務評選，由賓客來評價服務質量確定員工星級……」
她那張小巧絕美的臉上閃著令他著迷的輝芒，他唇角不禁含了笑意，聽她說著最後的總結。
「要彌補損失，只能靠引進更大化的收益，和我們更上層樓的服務質量，」她眸子轉過來望著他，「以此為口碑打好下一年最美旅遊酒店參評的基礎。」
她說完便停了下來，彷彿過去幾日的陰霾已散，眼眸亮閃閃地望著他。
莫司晨怔怔瞧了她一會，突然移開目光，輕輕掀起被子露出她那隻痛腳，腫脹消了一些，但敷了葯沾得皮膚顏色有些驚心的黑。
他眸子暗了暗，掠過狠狠的心疼，「明明很痛，又不向我說痛，非說是喝醉了讓司言帶著你離開，你是要把我放在什麼位置？」
他的質問令她窩心，「你正在訂婚，你的未婚妻還伴在身邊，在那樣的情形之下，難道你可以扔下一切跟我走嗎？你根本就責怪得毫無理由。」
「當然！」他抬眸瞪著她，「我當然可以！我之前就說過我不會跟她結婚，現在我仍然堅定地告訴你，我不會跟她結婚！」
羅深驚訝得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搖頭，「總經理說這樣的話做這樣的事，是否考慮過辰東的將來？你會被怎樣聲討？執行董事的輕率會令集團陷入怎樣的危機？你真的想過嗎？」
莫司晨深深地吸氣，眸中有抹凌厲一閃而過，許久才說了一句：「總之，我會有辦法。」
「是因為什麼？」她焦慮地問，希望自己不會是其中的原因，「總經理要這樣做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他似在思考，又似什麼都沒有想，目光在她身上轉著，最後回到她的腳上，慢慢拉了被子蓋上，站起身說：「我先回公司把彌補方案做出來。另外，夏溪那邊來通知了，後面的會談時間已經定好，一共是兩次，分別是二十天後和兩個月後。」
他說罷突然傾身握住她雙肩，在她唇上輕吻了一下，命令道：「要乖一點，不要再做讓我生氣的事，雷廷，方凌生，都不是你要選擇的人。」
「可是，你一直在讓我生氣！」她抗議道，氣惱地看這離得太近的臉，「你一直在說的都是……」
但他卻沒等她說完就轉身走了，留下她又是焦慮又是無奈，自語首說完後半句話：「……明明是沒有的事。」
他既然沒有打算要與葉佳眉結婚，卻又為什麼要走到訂婚這一步？後續又該如何處置？
她相信自己並沒有令他訂婚後又取消婚約的影響力，那麼他一定還有更加強硬地支持他這樣做的理由。
莫司晨離去不久，莫振南居然來了，她以為至少會有一段時間不會見到他，所以有些驚訝。
而莫天愛竟只進房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了，看臉上行色匆忙，這也令羅深覺得驚訝。
「天愛要去考試。司晨來過嗎？」老人家一坐下就直奔主題，「下禁足令后他每天都很按時回家，下班后應該是沒有時間過來的。」
羅深偏頭看著莫振南，「今天來過，剛走。我們聊了一會，他說要回公司寫彌補方案。」
莫振南滿懷希望冀地問：「你們談過這個話題啦？」
她點頭，「嗯，談了幾句。」
莫振南點頭，有些興奮，「那就好。我還擔心他不願意向你說呢。」
羅深垂眸望著自己手掌，淺淺笑道：「他是沒有說，是我自己先說的。」
莫振南揮了揮手，「不管誰先說都一樣，總之是解決了就好。對了……你現在，對司晨還是同樣的感情嗎？沒有變吧？」
羅深驀然抬頭迅速看了老人家一眼又將目光轉開，「說這個……似乎沒有意義。」
「你告訴我是或不是就好。」老人家很執著，「其他的……會慢慢解決。」
羅深笑了，唇角梨渦一閃一閃地，「老先生還學少年人管這些風花雪月，我偏不告訴你，讓你去猜。」
老先生也呵呵地笑，「女孩兒家那點小心思有何難猜，你這小模樣活脫就是當年司晨奶奶那傻勁。」
「啊！」羅深突然叫了一聲，「我剛忘記跟總經理說了，彌補方案里還要加兩條重要的內容，我馬上發給他。」
莫振南見她匆忙拿著手機打字，便只靜靜瞧著也不說話，待她弄完了抬頭，這才問道：「是不是什麼關鍵的點子？」
她點頭，賣著關子，「這個也不告訴你，待他把方案交給你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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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振南這一天都在期待司晨，因為這是他定下的一周時間的最後一天。
在下午七點鐘，莫司晨踏著暮色走進大門，迎上了爺爺期待的眼神。
「都到了，開飯吧。」莫楚雄並未留意這祖孫之間的暗涌，起身道：「司晨換完衣服就快下來。」
莫振南卻向孫子伸出手道：「先把方案給我，我看完再吃。」
莫楚雄詫異地看著兒子掏出幾頁列印的A4紙遞給老父親後上樓而去，他好奇地走到老父身後湊近了看。
莫振南戴了老花眼鏡，第一遍時看得有些心急，很快便掠了大概，又細細看了第二遍，然後定神沉思。
莫楚雄把方案拿到自己手中又細細瞧了一遍，推了推眼鏡看一眼父親，「這是司晨做的？」
莫振南也看了兒子一眼，站起身道：「我不得不承認，你養的兒子比我養的兒子好。」
莫楚雄忙扶著父親走向餐廳，走到門口才理清了剛才那句話中的意思，暗暗地笑，卻又突然皺眉，「爸是在說我和老二都不好？」
莫天愛轉身過來，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道：「喲，難得大哥肯說自己不好。」
這樣的斷章取義得了旁邊正在盛飯的蘭若潔一記掐。
莫振南卻搖頭輕嘆一聲，入了座，看到莫司晨正從門口進來，忙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道：「來，挨著爺爺坐。」
莫天愛用托盤端來飯碗放在大家面前，一邊調侃道：「今天爸怎麼這麼寵司晨？難道忘記他闖的禍啦？又或者是他將功贖罪啦？」
「哪象你，學了這麼久也只會幫忙端飯碗上桌。」莫振南瞪了小女兒一眼。
蘭若潔坐到兒子另一邊，憐惜地摸了摸他的臉，「小姑子真是，還跟孩子爭寵。」
莫天愛翻了一記大大的白眼，坐下給父親夾了菜，再隔著父親探頭向莫司晨瞧去，「司晨，你還不快點把葉佳眉娶進門，趕緊生個孩子給你媽抱，不然她會一直當你才三歲。」
「那還不如一直當三歲。」莫司晨懶懶地接了話，把那盤特別為他準備的香辣蟹再往自己面前拉了拉，「小姑姑你可以繼續忌妒，咱倆比賽看誰得寵更久。」
莫天愛高嘆一聲，「那我可比不過你呀，我爹可是已經八十多啦。」
莫司晨忙放下手中正在剝著的蟹殼，站起身走到莫天愛背後抱著她頸項擁了擁，「我也會寵著小姑姑的。」
莫天愛被他摟得哇哇大叫，推開他的手，「呀，呀，你的手這麼臟，還箍得我喘不了氣啦！」
莫司晨回了座位，將手指在嘴裡吸了吸，「臟嗎？味道很好啊。」
莫楚雄「咳咳」兩聲，及時將氣氛拉回用餐狀態。
莫天愛氣不過，又嗆了一句道：「司晨這樣子怎麼在下屬面前樹威信？虧得那些助理見了你就象貓見了老鼠擬的，我一定要揭穿你！」
莫振南卻不理會孩子們的胡鬧，此時已經將一碗湯喝完，思緒才突然轉了回來似的側眸望著孫子道：「提前推出豬湯節開發項目以及延伸內容的構想不錯，光這一項就能在市政的桌面打下印象基礎，另外還可以適時向跟進度假村項目的市政領導略提一下這個構想的擴展思維。」
莫司晨停了手，皺眉想了片刻，雖然心頭掠過方凌生的影子有些不悅，但面對辰東的發展大計他還是點頭，「是。周邊並不富裕的村子也有很多，複製豬湯節作為留守老人家庭的額外收入項目，還是值得推行的。」
莫振南欣慰地拍拍孫子，「繼續吃吧，另外，關於老人療養中心的構思，不如就命個名字叫夕陽村吧，這個構想也不錯，也可以向市政領導提一提。」
莫楚雄見他們還討論工作，不禁提示道：「爸快吃飯吧，吃完再討論也不遲，司晨就在家裡又不走。」
莫振南瞧了兒子一眼，再瞧蘭若潔一眼，再向孫子道：「你的秘書也比你爸爸的強。」
莫司晨知道母親也曾做過父親的秘書，不禁抿唇想笑，趕緊低頭吃飯掩了過去。
莫楚雄瞧一眼妻子道：「這就是隔代寵，完全沒有道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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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深的假期到了，她的腳也勉強可以走路，堅持拗過了於珈的反對辦了出院手續，還沒走到停車場就接到莫司晨的電話。
「一定又是一個反對者。」她按接聽前向於珈道：「我可以不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