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今夜會有一位男士為你瘋狂
「我是凌海泉，」東道主已經將自己向客人隆重推出，「歡迎兩位。」
羅深看了上司一眼，彷彿在說：他這樣爽快多了。
莫司晨喜歡這樣的安排，只三個人的小聚會，但又覺得有些遺憾地道：「我什麼時候才可以看到你身邊也有女伴相陪？」說話時下無意識向羅深瞧去。
「或許今夜可以物色一個？」凌海泉攤了攤手，看了看羅深，再向莫司晨道：「不是人人都有你這樣的運氣，秘書隨便一帶就可以撐得起場面。」
莫司晨又瞧了一眼羅深，笑著不說話，等服務生將菜上齊了，才說道：「你沒有說今晚的發布會是酒會，我們都沒有帶禮服。」
凌海泉打量他們一陣，笑了，「這個好辦，交給我就行。」他已從對面這兩個人的眼神中知道了一些訊息，一種隱隱流動的愛情的味道。
凌海泉的這一天其實是非常忙碌的，他抽出來與莫司晨共進午餐的時間也只是短短的一個小時，用完餐，在說了抱歉之後他就離開了。
出於同行業的本能，羅深堅持要參觀這家國際大酒店的風貌，一路被莫司晨嘲笑著她的敬業和三句話不離本行，兩人在這遠離家園的地方更加自由暢快地十指相扣。
下午用過簡單的晚餐后，就該為即將到來的酒會做準備了，他們接到凌海泉的指示后前往發布會專用的換裝室。
「為什麼男女換裝室不在一起？」莫司晨皺眉，「居然隔得那麼遠，要是你迷路怎麼辦？」
羅深笑道：「總經理，如果我說你出門以後變幼稚了，你會不會生氣？」
然後她在他咬牙瞪眼的時候跑開了，一邊走還一邊說：「一會宴會廳見，我知道怎麼走。」
「你就是那個讓我變幼稚的人。」他自語著，瞪著那個背影走遠才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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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里暖氣開得很足，以確保穿著禮服的賓客們不會感冒，連洗手間里也很溫暖。
羅深已經在這裡呆了半個小時了，她知道莫司晨就在外面，那些賓客之中也有他的朋友，在下午參觀酒店時他已經接到不下十通電話，都是在聊今晚的發布會和可以見面的時間。
所以他不會是孤單一人，所以，她還可以再呆一會。
她再看看鏡中的自己，身上這件高貴的寶藍色禮服實在太過服貼，後背深V露背直到腰部位置，開V的中部和上部各以一朵精巧的同色大玫瑰扣連接V型的兩邊。
她閉著眼睛又做一次深呼吸，決定這一次一定要出去。
門口響起的輕微腳步聲令她馬上扭頭看去，進來的是一位美麗的年輕女子。
這位女子站到鏡子前，苦惱地返身看向黑色禮服背後，撥開頸后長發，舉著一雙皓腕要解開纏在鈕扣上的髮絲。
「我幫你，可以嗎？」羅深詢問，在得到對方同意後站到女士背後，為她解決了煩惱。
「謝謝，」女士轉身道謝，「我叫鍾樹離，謝謝你的幫忙。」
「不客氣，我是羅深，」兩位年輕的女孩竟很快攀談起來，「很高興認識你。」
鍾樹離驚艷地望著羅深身上的禮服，眼神裡帶著疑問：「你這件禮服是茂源的夏士蘭系列即將推出的主打款，沒想到還沒有發布就會見到，你跟凌家是什麼關係？」
羅深也看看自己身上禮服，茫然道：「這個……我不知道哦，是我上司拜託了朋友幫我準備的。」她當然不能輕易說出上司的朋友就是凌家的人。
鍾樹離眸中儘是讚賞，「這種後背深V而前半片又仿保守的設計一般人穿不出你這樣的效果，雖然你的髮式稍顯稚嫩，但卻從另一個角度突顯一種純真中帶著性感的矛盾美，這也是你的魅力所以。我想，今夜這場中一定有一位男士為你瘋狂。」
羅深欽佩地望著初識的女子：「你對服裝很有研究哦，但是，有一點你想錯了，不會有男士為我瘋狂。」
鍾樹離眸光一亮，「不如，我們一起出去喝一杯？」
得了這個伴，羅深的勇氣似也回來了一些，隨著鍾樹離走出大廳。
酒會已經開始一段時間了，過於寬闊的廳堂，盛裝著密集的人群仍不顯嘈雜。
這樣的酒會本就是一個服裝鬥豔的天然舞場，在這裡男賓個個都成了紳士名流，女賓則都是淑女名媛，不知身旁這位鍾姓女子是屬於哪一個階層。
一位侍者走過，兩人各取了一杯香檳，輕輕相碰后微笑就唇淺飲。
「我想，那個為你瘋狂的男人過來了。」鍾樹離突然低聲說：「我也要去尋找為我瘋狂的那個人了，再見。」她說完便輕巧地轉身沒入人群中。
羅深只得幾秒鐘的思慮，背後便被一陣溫暖突襲，一隻手臂輕攬到她腰間，手上一空，酒杯也被取走，緊接著一個聲音說道：「你穿這樣會不會冷？」
她微微旋身便見莫司晨的臉，他眼眸里有一股莫名的熱情，瞧著她瞧得專註，一隻手上正拿著她的酒杯。
「我也不想穿這樣，但造型師說是她們凌總特別交代讓我穿這件。」她有些委屈，上下打量他一遍又突然展顏一笑，「總經理，你這身真的很好看……啊，或許你喜歡我說你很帥？」
她的誇讚令他眼眸清亮，舉杯飲完了杯中殘酒，贊道：「香檳很好喝。」手一伸將杯子放回一位路過侍者的托盤中。
此時場中突然響起舞曲，主持人的聲音從廣播里傳了出來：「各位來賓，女士們，先生們，下面將由茂源制衣集團代表凌海泉先生為大家開場領舞，請大家一起翩翩起舞。」
場地中央的人群自動散開，形成一個圓形空場。
羅深詫異之餘微笑著，看與凌海泉一起相擁起舞的竟然就是鍾樹離。
「跳得真好看，」羅深讚歎，「那位女子好美。」
領舞方起，已經有人加入，宴會廳頓時成了一個大型舞池。
「我們不加入的話，好象就成異類了。」莫司晨執了羅深的手道。
羅深點頭，抬手輕搭到他臂上，姿勢婉約優雅，她擔心他舞步不熟，動作間試圖引導，卻被他輕輕帶著旋轉起來。
「總經理的舞步很有進步哦。」她微笑道。
「嗯？你見過我的舞步嗎？」他問得漫不經意。
她卻聽得心頭暗驚，忙用話挽回冒昧，「……呃，我猜，你這樣的男人哪裡會做學習交誼舞這樣浪漫的事。」
他皺眉，一直在她臉上的視線盯得更緊了一些，臂彎里的人今夜似乎格外嬌柔，令他有些心癢難耐很想緊緊摟住。
「我這樣的男人？」突然俯近她耳側悄聲道：「到底是怎樣的男人？」
她笑了，「你不是偷聽到了嗎？助理們說的……臉黑的男人。」
莫司晨正要再問，卻見凌海泉那一對正旋近過來，在與他們交錯而過的瞬間，他看到海泉懷中打扮魅惑的女士朝羅深眯了眯右眼，綻開一抹頗有深意的笑。
是鍾樹離。羅深回了一個微笑，想起她說過今晚會有一個男士為自己瘋狂，不禁又笑了笑。
「她是誰？」莫司晨突然問，「海泉和他那位女伴……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密感，是不是？那位女士你認識？」
羅深據實以答，「剛剛在洗手間交的朋友。」
莫司晨感嘆，「啊，你們女人真奇怪，隨便在什麼地方都可以，要麼成為朋友，要麼成為敵人。」
羅深輕笑，他說的好象是對的。
而另一邊的凌海泉，終於向這位與他一同輕舞旋轉的女子問出今晚的第一個問題：「美麗的女士，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鍾樹離淺笑，「若是有緣，日後定會再相見。」
凌海泉卻是一位直接的人：「我不想以後，我想現在就知道。」
鍾樹離搖頭，「凌少的性子真是急啊。」
「請不要叫我凌少，叫我海泉就可以。」凌海泉糾正他最不喜歡的稱謂，「剛剛你跟那位女士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是認識的人嗎？」
「不熟悉，」鍾樹離語音淡淡，「剛剛她幫過我一個小忙，然後我對她身上那件夏士蘭本季精品主打很有興趣，隨意聊了幾句。就這樣。」
凌海泉微微一怔，眼神卻越發清朗，「那件禮服還沒有發布，你居然知道是夏士蘭本季主打？我不得不懷疑茂源內部有人泄秘了。」
鍾樹離針鋒相對：「既然是還沒有正式發布，為什麼會有人已經穿上了呢？」
凌海泉點頭，「你目光犀利。我要告訴你的是，衣服也是有生命的，它只是找到了有緣人。今夜之後，這件衣服穿在誰的身上，恐怕都不會如今夜這般燦爛。」
鍾樹離在人群中尋到羅深的身影，看到那對形貌契合的人正款款對視，而掠過他們身邊的人都會回頭一望再望，她不禁贊道：「這套情侶款禮服真象是為他們量身訂做一般，實在是相得益彰，光看回頭率就知道，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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